板关上,他刚想站起来,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些不对劲儿——
他扭头向自己的左肩膀上看,他看到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这是一只粗糙的、干瘦的、皮包骨的手,跟骷髅的手差不多。除了这只手,还有半只袖子,丝绸的袖子,也搭在井建民的肩上。
井建民的心脏,当时就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
井建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此刻,是他真正魂飞魄散的一次了。
那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左肩上,不轻不重地,抓着他的衣服。井建民感到那只手冰凉冰凉,像一块石板一样,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
最令他胆寒的是,他感到那只手似乎在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肩膀。
井建民成了一个木偶。他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站不起来,坐不下去,四肢都不能动弹,他想喊柔姬,但喊不出话来。
他拚命张开大嘴,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啊啊”的声音,声音很小,柔姬根本听不清。
站在石阶下的柔姬,等了一会,她听见石板门已经关上了,可是,井建民还没有过来。这家伙在上面磨蹭什么呢?柔姬等急了,她在下面喊:“井建民,你在磨蹭什么?我在这儿等你呢,你快点过来吧!”
井建民听见柔姬的喊声,更加着急。他想大声地喊起来,但喉咙发不出来声音,他全身都在颤抖,瞬间,豆大的汗珠,就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井建民觉得自己快被吓死了,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了身体之外。
他忽然有了一个侥幸的想法:他是不是做梦?有的时候,他做梦就是这样,走不动,也跳不起来,喊不出声……对,做梦就是这样的感觉,对了,可能是做梦,最好是做梦,千万别是真的遇见了鬼呀。
可是,柔姬的声音,继续从洞里面传来:“井建民,你快点过来,我在这等你呢?你拿好那张画,快点过来吧。”
井建民使尽全身力气,从肺部用力,想把气从嘴里冲出来,发出声音,但是,他失望了,他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听起来像哭似地。
柔姬在下面继续喊:“井建民,你怎么了?你发现什么新东西了吗?要不要我上去帮你拿?”
井建民回答不上来。
他扭过头,向右,不敢看左肩上的那只手。但是,他感到那只手抓在他肩膀上是,越来越有力气,它的指甲深深地抠住他,仿佛要把她的衣服抓破,把他的肉抠出洞来。
井建民的整个左臂都麻木了,快要失去知觉了。他尽量向右扭头,避开那恶心的手。但是,那只手却越来越紧地抓住他,好像生怕他跑掉似地。而且,它轻轻地摇晃着他,好像是要他回头,有话跟他说。
井建民连手都不敢瞅,他怎么敢回头呢?他想,如果我回头,我可能就看到一个血盆大口的恶鬼。它正在等着我回头经。我一回头,他张开嘴就会把我吃掉。
井建民继续在那里呆呆地蹲着,动弹不得。柔姬在下边等得不耐烦了,就喊道:“你先磨蹭吧,我不等你了,我先往前走。”
完了,柔姬要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留在鬼的身旁。完蛋了,完蛋了,彻底完蛋了。井建民想哭,但哭不出声来。
柔姬自己举着蜡烛,向洞的深处走去。井建民再也听不到她的喊声了。这样,他就更加恐惧了。
他的手和脚,都在不停地发抖。他似乎听见自己的汗珠,从脸上落到地下的啪啪的声音。他也想象到,身后的恶鬼,正在张开大嘴,向他的头上咬来。
完了,完了,被鬼给抓住了,今天是遇到真的鬼了。我怎么这么傻呢?怎么在一个干尸旁边转来转去?这个干尸,一定是一个恶鬼,否则的话,他为什么好几百年没有腐烂呢?他一定是一个想成精的恶鬼,坐在这里,引诱人们前来,然后把人们吃掉。
听说,有些恶鬼,它们要吃很多很多的人,当他们吃够了一定数量的人之后,它自己就会成精。
今天,我可能要成为它的腹中餐了。
井建民越想越害怕,他快昏过去了。
他强力地睁着眼睛,保持自己不昏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关键是他想站起来,但是腿吓得发软,站不起来。
第186章 尸毒
井建民与柔姬惊魂未定,坐着好长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孟兰忙给他们倒茶水,喝了几口,才稳过神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把你们两个吓成啥样了?”孟兰焦急万分。
井建民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孟兰忙走到井建民身边,掀开他的肩膀查看。不料,他的衣服已经脱不下来了,肩膀肿得把衣服袖子撑住,拽不下来。柔姬和孟兰一齐使劲,一个拽胳膊,一个拽衣袖,好不容易把衣服从井建民身上扯下来,亮出了受伤的左肩。
左肩膀上有四个红红的抓痕,皮肤破了一点点,现下肿得锃明瓦亮,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孟兰弄了一些温水,放进一些盐,用毛巾沾着盐水,轻轻地擦了一遍。
柔姬说:“情况不妙呀,这毒已经进到皮肤里了,正在皮肤里发作,看样子发作的速度非常快。现在才十分钟的时间,就肿成这个样子,要是再往下发展,就会危及到心脏。”
孟兰急得直拍大腿:“那可怎么办呀!有什么法子没有?”
“快给他喝水,多喝水,把毒素冲淡。”柔姬说。
孟兰又去弄了一大碗凉开水,井建民端过来,一口气喝下去。孟兰扶他躺在床上,两个女人都坐到床边看着他。
井建民的精神越来越疲惫,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孟兰用手摸了摸他的脑门,惊叫起来:“好烧呀!”
柔姬也伸出手,在他头顶摸着:“有40度了。”
孟兰斜了柔姬一眼,见柔姬与他如此亲热,心情大坏,生气地说:“我再喂他一点水。”说着,把井建民上半身扶起来,借机把柔姬的手从井建民头上拿开。
柔姬生气也知趣地坐开了一点,看了一会,见孟兰故意与井建民亲热,便酸酸地,说:“你先忙吧,我回去了。”
井建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柔姬要离开,睁开眼睛,“你别走,我还有话说呢。”
柔姬站住,看看孟兰,孟兰感到自己刚才有些过分,走过去,拉着柔姬的手,摇了摇。
井建民说话有些艰难:“我,我病毒发作,会传染的。孟兰怀着孕,要是传染给胎儿,就不好了。你们两个扶起我,把我弄到外面去,离这屋子越远越好,谁也不要再去看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孟兰哭了:“谁抛弃你了?你要自生自灭?好好的,净说不吉利的话。”
柔姬给孟兰揩揩眼泪,自己却也不自觉地跟着哭了起来。
“快点,拖的时间越长,毒性在体内繁殖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