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方子闩上,井建民伸手一推,就推开了。
井建民的脚刚刚迈进大门的门槛,就听身后“咔嚓”一声,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声喊着:“站住!”
井建民和孟兰一下子愣住了,他们停住脚,惊恐地回转身。
在他们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一个高个子的女人,端着一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井建民下意识地举起手来:“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那个女人个子大概有一米七,长长的披肩发,大眼睛,长睫毛,一张俏丽的脸蛋,她看起来有三十五、六6岁左右,她的皮肤有些黑,但是放着亮亮的光,很美。她的胸部很高,两只巨峰高高地着,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她的腿很长,穿了一条蓝色的短裤,露出了两条腿,又长又直,非常矫健。她的脚上穿一一双皮凉鞋。
原来,她会讲中文,她用中文喝道:“不准进到我的屋子里!”
井建民忙说:“我们不想进去,我们不想进去,你不要开枪,你不要开枪。”
那个女人向后退了两步,退到路边,给井建民和孟兰亲开了一条路。然后,她用枪指着他们两人,说:“马上顺原路返回,否则的话,我立刻打死你们。”
井建民说:“我们也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来拜访拜访,因为你是我们的邻居。”
那个女人说:“我只说一遍,马上顺着原路回去,否则的话,我立刻打死你们。”
井建民和孟兰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生气,她的眼里,冒着怒火,甚至还有一些惊恐。井建民和孟兰不想回去,他们不想回到那黑黑的山洞里。
孟兰说:“我们不进到你的家里,但是我们不想回到山洞里,那里什么也没有。你可以允许我们住在这里吗?我们不在你的家里,我们在野外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可以了。”
那个女人说:“不行。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马上回去,不然的话,我就开枪了。”
忽然,她举起枪,瞄了一瞄朝着路边的一棵竹子,砰地放一枪,那根竹子被拦腰折断,倒在了路上。
好厉害的枪法。
看样子,这个女人真的会开枪。井建民对孟兰说:“没有办法了,我们只好回去了。”
两个人慢慢地向前走。那个女人端着步枪,在后面监视着他们。
有好几次,井建民和孟兰放慢脚步,想跟那个女人聊几句,求她留下他们。但是,他们刚一停下脚步,那个女人就喊:“我要开枪了。”
两个人没有办法,顺着原路,慢慢地、恋恋不舍回到了那个洞口。那个女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三个人走进了洞里,她眼看着他们两人从棺材那里钻出去。
井建民和孟楠从空棺材里钻出来,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脚下的洞口。洞口慢慢地关上了,那一块大石板把洞口给封住了。
两个人颓废地坐在地上,一直坐了半个小时,谁也不说话。
井建民说:“这会儿,她可能已经离开了,我们再回去吧。这回,我们回去后,就躲藏起来,最起码,我们会弄些粮食回来吃。”
孟兰说:“那样做很危险,她会开枪打死我们的。”
井建民说:“你不要去,我自己去,我到她的玉米地偷一些玉米回来。”
孟兰阻拦不住井建民。他站起身来,走到那个柱子背后,把手伸进那个小圆孔,轻轻点按了两下。
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完了,一切都完蛋了。那个女人在里面把这个机关给关上了。这个按钮失效了。
第169章 除夕夜高唱《回家》
井建民和孟兰在精神上受到了重大打击。此前不久,他们还是满怀希望,但是转眼之间,他们回复到了从前的状态:黑黑的山洞,单调的生活,吃不完的鱼和那难以下咽的地衣。最主要的是他们生活的空间实在是太小。
两个人的心情十分沮丧,好像秋天的霜把叶子打蔫了,抬不起头来。两人在地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肚子了咕咕叫,孟兰才说:“我们回去吧!我们还是回到我们看书的白宫去吧!”
回到白宫,两个人做了一点饭,无滋无味地吃了之后,早早地躺下睡觉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两个人每天都是无精打采,干什么也提不起来精神。井建民每天记自己的日历。春节一天天地逼近了,每逢佳节倍思亲,他脑海里经常想起在家乡过年的情景。若是在家乡,到了腊月底,家家户户都忙起来,蒸年豆包、蒸冻饺子,烙粘火烧,买年货……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玉兰准备过年的时候。玉兰整天忙个不停,一会杀鸡、一会儿烙猪爪,忙个不停。她的袖子高高挽起来,露出雪白的胳膊,泡在水里。那时,井建民经常偷偷地看她的胳膊和撅着的***。到了三十晚上,玉兰炒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包了饺子,围坐在炕上看春晚。快到半夜时,井建民就拿着鞭炮,到院子里燃放。
一想起过年的事,井建民就伤心,他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歌名叫做《回家》。“不要问我几时回家,因为我人在天涯……”想到这首歌,井建民的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大年三十的早晨,井建民一大早就起床了,他去洞口外面遛遛趟子,希望能够得到一点野味,好给除夕的年夜饭增加一点新的东西。可是,好几十个套子,什么也没有套住,他空着手回来了。
孟兰的心情也很不好,因为不知道用什么来准备今天晚上的年夜饭。除了那一点点玉米粒,一点干钱,还有洞口堆放的地衣之外,没有别的吃的。
她想呀想呀,突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望梅止渴。
她来到山洞外,摘回来一些树叶。晚上她煮了半锅玉米粥,炒了一盘干鱼,一盘地衣。然后,她那几样树叶摆上桌子。这样数一数,六个菜,一个饭。
半夜时分,两人坐在桌前,把洞里的灯火点得通明。孟兰说:“这是我们进山洞里第一个除夕,以后,还不知要在这里过多少个除夕呢。不管怎么样,不管有没有吃的,我们都要过年呀。来,今天我搞了六菜一饭,也算丰盛了,我们一起过个团圆年吧。”
孟兰这样一说,不但没有安慰井建民,反而令他更加伤感。那些树叶子,是不能吃的,摆在桌子上,看着热闹,其实凄凉。井建民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孟兰替他揩干了眼泪,说:“你不是说,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信心吗?”
井建民说:“可是,信心在哪里呢?希望又在哪里呢?我没有看到希望,我看到的全是绝望……”
孟兰说:“算啦,算啦,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吃饭吧!”
孟兰夹了一条干鱼,放在井建民的嘴边。井建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心里太郁闷了。你说说,我们俩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