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贵不可言?”
“你看看,你这掌纹,二十二岁前,风雨飘摇,浮萍不定,颇有苦难;这二十二岁后,先是桃花盛运,再者财源滚滚,挡都挡不住?”
“桃花运?借你吉言。那你算算,我眼下有没有桃花运。”
老者想了想,说:“这个说不准,要准信,必须得起一卦。”
井建民再扔给他十元钱。老者把几枚暗黄发黑的铜钱在手心里摇了摇,“着!”扔上天空,落在地上的白布上。
“风雷益卦,”老者说,“卦相有所不吉。”
“不吉?”井建民笑问,“怎么个不吉利?是我走道摔跟头?还是喝凉水塞牙?”
“你说的都是小事,我说的是你眼下有牢狱之灾。”
牢狱之灾?井建民想,这老头是不是一天没开张,非得要我出大钱?拿这话吓我?
“老头,你说靠谱一点好不?这大阳光地,我一没偷二没抢,咋就有牢狱之灾了?”
老者捋捋胡须,半闭眼睛,若有所思地说:“不信就算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姑妄言之,姑妄听之,何必认真。不过,久后验证,你必知我神算无误。”
“好了,好了,别说将来,你要是眼下说对一件事,我再给你十元钱。你说说,我的女人有什么特征?”
老者闭目良久,说:“兰萍聚散,彩霞当空。”
“什么‘兰萍聚散,彩霞当空’,我听不懂,你详细说一下,我的女人长什么样?”
老者说:“点到为止,你自己悟去吧。”
悟?我自己悟?我自己能悟我给你钱干什么?吃饱撑的?
井建民看看快到九点了,起身离去。
第4章 暗渡陈仓抢婚
井建民在公路边等着。
9点不到,柳凤香骑着一辆黄色的电动车赶来了。
两人见面,柳凤香紧紧抓住井建民的手。
井建民问:“你主意打定了?”
柳凤香说:“我说死也不嫁那猪。我想好了。”
井建民心里一阵感动,幸福之余还有好多自豪。小瓦匠虽然低微,也有姑娘铁了心要嫁,而且是十里八村最俊的姑娘。他感觉很好。
为避人耳目,两人没有一起走,而是相隔一百米,一先一后来到镇东头一家叫做“贵妃鸳鸯浴”的浴池。
老板一见来了两个年轻人,便暧昧地笑着,问要不是双人包间。
柳凤香红着脸在一边站着,低头扯衣角。
井建民点了一个50块钱的双人包间。
包间很小,设备倒也齐全:双人床,淋浴隔间。
闩好了门,枊凤香坐在床上,脸上越发地红起来,一直红到脖子根。
井建民的心里狂跳着,但表面还要做出镇静状。
他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慢慢打量眼前的女人。
柳凤香不安地搓着手,头低得很深,显得很恐慌。
“当当当,当当当”,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
“谁呀?洗澡呢,敲什么敲!”井建民这回真的愤怒了,大声吼着。
“派出所,查房!快开门。”
井建民随手给枊凤香盖上毛巾被,打开了房门。
两名警察站在门口。“我们接到报警,这里有人**。”
“嫖什么娼呀?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们是对象儿。”
“是不是**,先到所里再说。快穿上,走。”
在派出所里,井建民和枊凤香被分开审问。
警长问了井建民的姓名住址,又把他和身份证在网上验证了。然后对他说:“你说的情况,我们要验证。如果你们是**,要拘留五天,罚款5000。如果不是**,明天早晨放你回去。”
井建民大喊:“干什么?随便抓人?没证据就得放人。”说着就要往外走。
两个民警上前抓住,井建民奋力反抗。最后,警察用一把手铐把井建民的手铐在暖气管子上。
警长说:“给他把椅子,让他坐着。”
井建民就这样在警室里坐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晨8点多,警长走进来,给井建民打开手铐,说:“我们调查完毕,你可以走了。”
“她呢?”
“你是说那女的?不关你事儿,你走你的吧。”
“怎么就不关我事儿?她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不对吧,昨天晚上可是一个姓庞的开车接她走的。”
姓庞的?井建民大为惊讶。
刚走出大门,一个民警追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饭,说:“警长让给你份早餐。”
井建民接过来,掀开盖子看了看,米饭炒菜,还挺热乎。他很饿了,但没吃。正好一条黄狗走过,井建民把盒饭扔给了黄狗。
那狗大喜,狼呑狗咽,几下就吃光了。
站在一旁的民警气得直瞪眼。井建民吹了声口哨,离开了。
第5章 奇耻大辱
井建民一边走一边给柳凤香打电话,但她的手机关机。
井建民走进村口时,就感觉到人们看他的眼神不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农村,消息传得最快。
井建民快步走回家里。妈妈眼睛都哭红了,看来是一夜没睡。嫂子一边给井建民盛上饭菜,一边问:“他们没打你吧?”
井建民摇了摇头。
“你们听说没有,柳凤香昨天晚上就放出来了,是庞光耀接回来的?”井建民问。
嫂子显然知道这事,打着马虎眼,含糊地说:“谁接就谁接,你先吃饭吧。”
井建民慢慢地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筷,去柳凤香家里。
柳凤香没在家,她妈妈外号老刺槐,正在院里摘韭菜,见井建民进来,理也没理。
“她去哪了?”井建民问。
“她自己长着腿儿呢,”老刺槐把韭菜往筐里一摔,“去哪了我管得着么?”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走。”井建民拾了一个板凳,就在当院里坐下了。
“哎哎,你还真跟我装逼呢?”老刺槐站了起来,骂道,“你还有脸来找凤香?你领她去镇上开房,十里八村都传遍了,你们老井家不要脸,也就罢了,我们老柳家还要脸呢。”
“可她是我对象呀。”井建民说,“她说好要嫁我的。”
“你他妈也不搬块豆饼照照?一个搬砖头的,穷的房无一间,地无一垅,还想娶我女儿?麻溜给我滚,能滚多远滚多远。要找凤香,有能耐去庞书记家找呀,谅你没那狗胆吧。呸!”
井建民挨了一顿臭骂,气急败坏地离开柳家。
井建民来到庞家大院。
村支书庞广富家的三层楼,是全村最高的,院子用红砖墙围成,占地约有半亩地,所以人称庞家大院。
井建民敲了黑漆大铁门上的门环,出来开门的是庞耀光。
庞耀光黑胖黑胖,站在井建民面前,像座铁塔,嘴里吐着酒气。
“老同学,”庞耀光笑容满面,“找人儿吧?”
“柳凤香在这么?”
“在呀,在我屋里睡觉呢。”
“你!”井建民愤怒了。
“怎么,来打架的?菜刀呢?”庞耀光嘲讽地说,“她是我媳妇,两家定了亲,她不在我这睡,难道还跟你去开鸳鸯浴?”
“你叫她出来,我要当面问问她。”
“好。”庞耀光冲屋里喊,“老婆,亮一小脸儿,让你对象看看。”
窗户打开了,柳凤香站在那里,说:“井建民,你回去吧。我们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你别死缠着我。”
柳凤香说完,关了窗子。
“柳凤香,你出来。”井建民喊。
“呵呵,还来劲儿了呢,”庞耀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