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来了,成小农民了。我的个老天啦,村主任邹春成又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非得说她妹妹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是我造成的,他正带着一家人就跟土匪似的,在我家里翻箱倒柜呢!郑支书,你说我该不该生气,应该不应该告状?”
秦白眼见金二糖跟村支书互怼起来了,他不想掺和,就扯了一个由头说:“喂,快中午了,我的肚子饿了,回去吃中饭的。”说着就离开了。
郑世雄听了金二糖的话,明白他说的“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意思,不觉得一愣。
他锁紧眉头说:“嗯,有这等事儿?岂有此理,太不像话了!”
金二糖赶紧说:“郑支书,你不让我告状也行,你快到我家里把这事儿解决了!你看,我老爸把村卫生室的门就关了,连生意都不做了,在家里守着他们呢!像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正常生活呀?他们这不是在影响我们村里的治安成绩吗?”
郑世雄挠了挠后脑勺说:“唉,这个邹春成还真是一个棒槌呢,一点脑筋就没得,一个堂堂的村主任,竟然带着家人私闯民宅,扰乱社会治安!好,我找他去!”
金二糖大声说:“村里要是把那事情摆平了,我也就不到城里告状去了。”
郑世雄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喂,金二糖,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邹春成的妹妹邹春丽真没什么瓜葛?”
金二糖仰起头说:“郑支书,你替我想想,我是在城里混的人,我生得没那么贱吧,会放着城里洋气的女人不热呼,去热呼她那个土里土气的女人呀?”
金二糖没有什么地方了不起,在翠芳盲人按摩诊所里,本来只是一个学徒,现在被王瞎子赶出来了,在城里充其量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凭什么找城里洋气的女人呀?人家邹春丽配他还绰绰有余哩,他竟然还瞧不起人家。
他看了看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二糖,懒得说话了。
回到办公室叫出村妇女主任魏连秀,两个人直接奔金二糖家里去了。
金二糖站在村委会门口,四处看了看,见土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也动了动脚,准备实施既定方案,到城里找师父王瞎子去。
那个王瞎子当初那么处理金二糖,把他赶回来了,他到现在还不服,因为他认为他没有错,是那个女病人在找他的茬。
最不服的是,王瞎子是用欺骗的手段骗金二糖回来的。
王瞎子说他根据金二糖的生辰八字给他算过命。
说金二糖八字中官杀旺,代表他命里有威望、权力和控制管理能力,若得令、逢生、得时、得地,就有可能做官当领导,以后是要大有前途的,跟他学按摩就会失令、失时、失地,耽误前程。
可金二糖回家那么长时间,不仅没有当官的机会,还被邹春丽一家讹上了,倒霉了……得找王瞎子去,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
金二糖看了看村委会和卫生室,他笑着说:“金家店村,再见吧,老子再到城里笑傲江湖去!”
金二糖走在村道上,有点不习惯了,因为这路后来都被修成水泥路面了。
一重生,这路又变回去了,还是土路,一有车子路过,立马就尘土飞扬。幸好没有下雨,不然就泥泞难行了。
金二糖重生的时间不到半天,开局就不是太顺。他已经深深地感到,重生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吃了“后悔药”,成功又回到了1995年,这是没有错的,可还是不尽人意。
自己这次重生,不像一些网络里的穿越那样。一穿越就到了明朝,就当了王爷,没有熟人活几百年等着自己,所以穿越后,谁也不认识了,是真正的从头再来,从零开始。
金二糖则不然,回到1995年后,见到的都是熟人。
最关键的是,他们明明都已经老了,可现在又看到的是年轻的模样。
明明是结婚生孩子了,可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谈恋爱。
最难于承受的是,明明一些年纪大的人都已经死了,可因为自己重生,他们又活过来了。
最要命的是,只要一见到熟人,金二糖就会间歇性地想到2020年的事情,那些事情就像幻觉一样的存在,这对他的重生生活影响不小,其质量也要大打折扣。
金二糖想过的是实实在在的1995年的生活,不想有2020年的困扰。
6、障碍
金二糖到了县城。
县城也被还原成了原来的样子,高楼不多,马路也不是太宽敞。
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私家车,能看到一辆富康车,那个开车的人就是超级牛比的了。
没有公汽,也没有的士,只有横冲直撞的麻木三轮车和两轮摩的在街上载客。
自然也没有手机。就是有手机也不叫手机,叫大哥大。
虽然拿在手里就像一块砖头,打电话还得扯着嗓子喊,可样子很酷。
说实话,那装备不是真正用来联络的,而是用来炫富的,所以也不是一般人都能配得上的。
金二糖走在街上。
街上满是摆摊的,到处是叫卖声,街道显得很拥挤,很吵闹。
有门脸的店铺,最多的是美容美发店和小餐馆,不上规模,不上档次,更没有看相。
数不清的电话亭,是街上唯一的一道很美丽的风景线。
既然已经回到1995年了,金二糖不想再被2020年的幻觉困扰,他想找医生看看。
好在私人小门诊也不少,每走三五十步就有一家。
金二糖看到一家门诊,虽然门脸很小,可挂的牌子很了不得。一个白色的木牌上用红漆写着:专家门诊。
门诊的房子不大,本来只有一间,顶多二十平米,却用布帘隔成了前后两小间。
不用说,前面是诊断室,后面是治疗室了。
诊断室里坐着一个长得瘦小的老头。
他虽然没有穿白大褂,可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就凭那一点,说明他就是大夫,就是那个专家。
那小老头看到畏首畏尾的金二糖,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
“帅哥请进。”
看到专家不耻下问,再加上听到“帅哥”二字,金二糖感到好亲切。
从这一点判断,这老头也是重生过来的,连后来的那个时候叫男青年为帅哥,他也先知先觉。
这小老头现在至少有六十多岁,要是再加个二十五年,他不就有**十岁了?
他自己能长寿,说明他的医疗技术也会不太差。
金二糖走近那老头,皱着眉头说:“老专家,我一直想着二十五年后的虚无的事情,能不能给我治治,让我一门心思的在1995年干一点实事,有点作为,为社会做一点贡献什么的。”
小老头朝金二糖招招手,让他坐到诊断桌子前。他自己拿起眼镜,不过没有戴在眼睛上,而是架在鼻子上,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