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细雨飘洒罡风起,裂石断树若刀锋(贰拾肆)
李福达的计划其实说起来并复杂,黔州、桂西两地土司皆有反心只是苦于无甚助力。
最主要是,哪怕他们两方联合了滇南的土官一并起兵也不成啊!
如今大明虽然不比永乐陛下时期牛批,可烂船还有三斤钉呢。
张家祖上征伐安南之旧事,才过去多少年啊。
这些年里叛乱的土官们,又有哪个得了好下场?!
所以要让他们肯随着滇南的土官们一并起兵,自然是要有极大的外力支持才可以的。
这个外力要哪里来?!
安南、东吁,这两家就是最好的助力,若是他们能够从边境出兵黔州、桂西自然相应啊!
“安南、东吁,各出兵三万!再有老夫三万带甲,更有滇南、黔州、桂西三地十万大军!”
这就是二十万大军啊!!
沙定州想想都激动的浑身颤抖,二十万大军莫说攻略西南了。
便是再鲸吞东南,亦非难事矣!
至于安南、东吁会否出兵,沙定州倒是觉着不难。
就以安南而言,他们那位“圣宗”觊觎大明西南之地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当时被吓回去了,怂了一阵子。
东吁则更不用说了,莽瑞体和大明之间的深仇在土官们中间几乎人尽皆知。
且东吁一直觊觎边上两国的领土,碍于大明的干涉不好发兵。
若是此番他们发兵先占一部分大明土地,更助滇南、黔州、桂西等地反叛成军形成屏障。
到时候那两国岂非他们嘴边肉了么?!
当夜沙定州便让各家的头人们来吃酒,酒宴上自然是李福达慷慨激昂的一同话。
忽悠……呸!是说的这些个滇南头人们热血澎湃。
桂西,地牢里。
“所以……您现在明白了么?!”
芩猛双手双脚上都拷着铁镣,他双目中充满着惊恐、畏惧。
这处地牢内暗无天日,烛火发着幽幽而昏黄的光亮。
在烛台边上的架子,挂着一支支的刑具。
但这些刑具似乎都没有被动用过的迹象,而在芩猛面前的赫然是段存东!
他轻柔的用白色的丝绢擦拭着自己的手,幽幽的道:“是不是,还要某再提醒您一遍?!”
“不!不用了!不用了!”
芩猛惊恐的想要大叫,但瞬间他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线。
眼见他“扑通~”一声,居然是给段存东直接跪了下来。
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大人!求您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啊!”
段存东用两支手指将手绢往身后一摆,便有削瘦的黑衣汉子恭敬的接了过去。
他笑吟吟的站起来,竟是亲自将芩猛搀扶起来。
“嗳~!芩大人虽有小错,却也是一部之领啊!段某受不得芩大人此跪呢!”
芩猛被搀扶着,但却是自己挣扎站起来。
听得这话,脸上露出了谄媚而难看的笑。
他躬着身、猫着腰,恭恭敬敬的道:“当得!您自是当得的。”
此时的芩猛已经完全不见了从前的那种威风,他就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的一条狗。
就这么匍匐在段存东的面前,巴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您……您便是看在小的还算有用,赐小的一条活路罢!”
说着,便是再次要拜下。
但却被段存东拖住了,老段一脸笑意的轻声道:“若不是有了活路,段某来寻您作甚?!”
这句话让芩猛的眼睛猛的亮了起来,段存东拍了拍他的肩膀。
便有黑衣汉子将一张椅子摆在了
他的身后,老段将芩猛按在了椅子上。
又有人将一张桌子摆在了芩猛的面前,随后便是一盘盘的美味佳肴被人从食盒里端了上来。
油汪汪汁液四溢的肥蹄膀,一只皮润水足亮晶晶的肥鸡。
再有那桂西人最喜欢的粽子,还是切开的!
里面是大块肥瘦相间的三层肉,在猛火炖煮了一晚上后油脂早已化开。
切开来便能嗅到阵阵的油香,里面还塞了一枚咸鸭蛋。
在猪油下整个鸭蛋吸饱了油脂,让人看的垂涎欲滴。
芩猛看着这一盘盘的菜肴双眼发直,愣愣的就这么盯着喉头不住的滚动。
甚至连段存东都没有去看了,或许此刻他都把自己的生死给忘了。
“这些时日,芩大人委屈了啊!且先垫垫肚子罢!”
段存东的一番话,似乎这才惊醒了芩猛。
却见他一言不发直接抓起了肘子一大口下去,顿时肥油飞溅。
这芩猛的眼珠子这会儿都变了,整个眼珠子绿油油的如同那饿鬼一般。
啃了两口蹄膀他又抓过肥鸡,直接抱着蹄膀就啃肥鸡。
这俩他都没放下又直接用手指叉着切开的粽子,直接往喉咙里塞。
“呃……咯咯咯……”
这一下居然是卡住了,芩猛手上的蹄膀、肥鸡顿时滑落。
他双手扼着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瞪喉咙里不住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好在这个时候食盒旁的黑衣人,非常适时的给他递上了一瓶酒。
“咕嘟~咕嘟~”芩猛直接灌下了一大口酒,才将堵在喉咙里粽子、蹄膀和肥鸡吞下去。
放下了酒瓶,芩猛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停顿。
再次抓起蹄膀肥鸡,疯了似的啃着。
段存东亦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拖过一张椅子边坐下来看着芩猛在吃饭。
但芩猛也没有吃多久,仅仅是不到一刻钟就吃的差不多了。
那蹄膀被直接啃完了,甚至汁水都被芩猛连着粽子一并吞了进去。
肥鸡的骨头架子都被啃掉了,除了蹄膀的骨头没法咬碎吞下去外……
这桌子上甚至连鸡头都没剩下,全给吃的干干净净。
“哗啦~!”吃饱的芩猛站起来后退两步,对着段存东便是拜了下去。
那脑袋杵在地牢的地上,磕的“邦邦邦~”的作响。
“芩某已然吃饱!还请段大人吩咐,芩某万死不辞!”
段存东哈哈一笑,将芩猛搀扶起来轻声道:“芩大人言重了呐!”
便见得老段让芩猛再次坐下,摆手让人收拾了桌子上的盘碟。
摆上了香茗,这才笑眯眯的望着芩猛道。
“听闻……芩大人有一位自小相熟的女子,还与她诞下一子养在此城中?!”
芩猛似乎并不意外这件事情会被段存东知道,便见他低着头轻声道:“大人明鉴,确实如此。”
“哦~!你还有一房正妻,只是比较凶悍是罢?!”
低着头的芩猛闻言叹气道:“大人见笑了……”
亦是这个时候,段存东缓缓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向外走去。
“段某会为你向小公爷求条活路,当然!前提是你办事得力。”
芩猛闻言躬身站起来,再次拜下:“谢大人救命之恩!!”
“吱呀~!”一声,牢房的门打开了。
段存东走了出去,门外则是有几名黑衣人正在守备。
随着老段往地牢外走去,当离开了两道地牢的铁木门后。
段存东才轻声道:“他……可信?!”
“属下保证他听话,不会出
百福骈臻,千祥云集,福寿康宁,吉祥如意
“咔嚓~!”说着,这汉子抬手用从狱卒手上搜来的钥匙一下子打开了铁镣。
芩猛晕乎乎的,被那叫哈努的拉着前行。
但不过是走了几步,芩猛一个哆嗦猛的就立在了当场!
却见他突然一把扯住了这哈努,双目一凝:“不!咱们不能走!”
那叫哈努的顿时愣住了,急声道。
“头人,不走的话留在这里作甚?!必死啊!有什么事儿咱们出去再说!”
芩猛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拉住了哈努道。
“哈努,若是现在出去我们才是死定了!”
这话直接让哈努愣住了,便见芩猛沉声道。
“我们能跑到哪儿去?!去哪儿都会被逮回来,甚至被杀掉!”
芩猛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低着头道:“留下来,我们才能活下去!”
哈努哆嗦了一下,愣愣的望着芩猛满脸不可思议。
却见芩猛一脸苦涩,叹气道:“你快走吧!杀了他们的人,他们未必肯善罢甘休。”
“而我……要留下,也必须留下!!”
哈努缓缓的拉下来面罩,几乎不敢置信的望着脸色惨白的芩猛。
边上的几个蒙着头脸的汉子,这个时候亦开口了。
“哈努!不管他走不走,咱爷们这一趟的银子可是不退的!”
芩猛听得这话,猛的推了一把哈努:“快走!”
说着,还望向那几个黑衣人:“某还有笔银子,你们只要保住哈努到时候可以来我这里取!”
那几个黑衣汉子闻言愕然的互相望了望,芩猛则是咬着牙道。
“三百两,如何?!护住哈努出去,到时候只要哈努活着三百两就是你们的!”
哈努愣愣的望着芩猛,几乎不敢置信。
便见得芩猛苦笑着低头,叹气道:“如今,肯来救我的怕也就你一人了罢!”
哈努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的发愣。
“啪~啪~啪~!……”便是在这个时候,一阵掌声在门外响起。
芩猛、哈努愕然抬首望去,却见段存东的身影笑吟吟的出现在了门口。
那几个黑衣人见状“嗷~!”的吼了一声,便是要扑上去!
然而段存东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却见他身后窜出几个人猛的迎了上去!
雪亮的刀光闪过,那几个身上传出了“咔嚓~”的被斩中的声音。
凄然的嚎叫而绝望,翻倒在了地上。
“段大人饶命啊!!”
芩猛一个哆嗦,无比惊恐的拜倒在地上。
他还不忘了将哈努也拉着跪倒下来,整个人的脑袋“砰砰砰~”的磕的作响。
哈努的脸色也白了,整个人甚至都直接吓傻了。
他请来的这些可真是好手啊,从他们能够隐蔽的带着自己潜入城内。
又准确的找到了这处院子,更是带着他杀进来找到了芩猛。
哈努觉着,自己那一人二十两是真没白花。
然而就是这六个他认为的好手,在人家那里一合都没走过就被砍翻了……
“芩大人啊!您自然是段某力保的,可这位毕竟杀了人……”
芩猛的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砰~”作响,声音发颤:“求大人救哈努一命!”
“芩某愿意为大明赴汤蹈火,不求功勋!!”
哈努现在已经吓的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吱声了。
段存东听得这话,悠悠一叹:“芩大人,非段某不肯帮忙……”
“实在是,他若不死无法交代啊!”
却见段存东一摆手,便有他身后的汉子将一把刀“当啷~!”一声丢在了地上。
“芩大人,您亲自送这位兄弟上路罢!好歹留个全尸。”
芩猛听得这话浑身一颤,却哆哆嗦嗦的不敢拿起那把刀。
只是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脑袋杵着“邦邦邦~”的磕头:“段大人救命啊!!”
那哈努直接傻了,他愣愣的甚至都不知道磕头。
“芩大人,您可得想清楚了。”
段存东悠悠的道:“您是要活下去还有机会为国朝做事、为子嗣挣功勋……”
“还是和这位一并,死在这儿。”
芩猛一个哆嗦,不再磕头而是垂首不语。
哈努则是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牙齿不住的“咯咯咯~”作响。
他愣愣的望着芩猛,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救芩猛这也是他下了大决心啊,做出这个决定是何其的艰难。
而现在芩猛要杀了他,才能活下来……
“头人!小的……小的去了,家里就托您照料了!!”
哈努哆嗦着,便是要伸手去拿刀。
其实哈努来救芩猛,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都知道他是芩猛的亲信,这次侥幸逃出去只是暂时没事儿。
然而他能逃哪儿去?!能投靠谁?!
他甚至连门都不敢轻易出,就是怕被人认出来抓到官府去。
哈努算是少数读过书的人,也是少数跟芩猛一并接触过其他头人的。
他知道若是凭着他自己的话,恐怕迟早要被人逮住。
要么就去山里做野人,一辈子不见天日。
想要安全离开,那么就必须要把芩猛捞出来。
芩猛有着自己的路子,那些路子也只认芩猛。
不管是去滇南还是到粤北,甚至出海去都得靠着芩猛。
“啪~!”哈努还没有抓住刀,芩猛便默默的抓过了刀来。
却见他缓缓抬首,望着段存东轻声道:“段大人,若是芩某死了……”
“此事能不能就此了结?!”
人总是要在落难中,才会明白一些事情。
芩猛现在就是如此,一番磨难磨去了他的锐气。
这番磨难也让他明白了一些事理,比如现在他做出的选择。
就是芩猛从前绝对不会做的。
此事的芩猛心中略微的显现出丝丝的清明,哈努能来说明忠诚不是问题。
“段大人,芩某家中还有些许书信是与滇南往来的。”
芩猛握着刀,低头叩首道:“还请大人看在往日情分上,莫要为难芩某家小。”
“芩猛这一条命,换这忠仆活路!”
哈努如果有了身份活下来,好歹能够照拂一番自己的家人。
而杀了哈努,他芩猛就能活下来么?!
未必啊!
他的心头稍稍明悟了一件事情,国朝需要的是什么人?!
能力当然要考虑,但更重要的是忠心啊!
段存东是什么人?!他是干内间的,找上我芩猛也肯定是要干这活儿的。
放入敌手内部,若是有丝毫不忠则叛变投敌啊!
若是我芩猛在这个时候,都能杀了忠心下属求活……
可想而知,在他那里会得到什么评价。
到了那会儿他还能活么?!家里人,又能活么?!
甚至段存东都不必亲自出手杀他,只传出他为了求活杀了来救自己的亲信哈努。
那么便会有无数人的,咬牙切齿的要向他的亲眷下手。
于是,一咬牙豁出去自己的狗命搏一把也就成为了他的选择。
“只求段大人念及旧情了!!”
芩猛一咬牙,抓过刀闭着眼睛便朝着脖子狠绝的抹了上去。
“当啷~!”一声,一枚飞石直接将芩猛的刀击的脱手。
段存东朗声笑开了:“哈哈哈……”
便是在他的笑声中,芩猛愕然的发现地上躺倒的一大群人居然站起来了。
“诈……诈尸啊!!”
哈努惊恐的蹦达了起来,往后跳了好几步尖叫着。
“他们……没死。”
芩猛苦笑着站起来,蜡烛了惊恐万状的哈努。
看来哈努也是被人坑了,这早在人家段存东的算计中。
却见段存东一摆手,对着芩猛道:“好了,随我来罢!”
芩猛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哈努。
“他会没事儿,只是今日之事不要往外说。”
段存东淡淡的道:“你,已经被他救出去了。”
听得这话,芩猛瞬间瞳孔一缩再不敢说话了。
人家一切都算计的死死的,这既是对他的测试亦是下一步棋的安排。
若是他过了这次查探,则铺垫他接下来的行事。
放出去的消息自然是他芩猛被亲信哈努,给救了出去。
如此身份方便他以逃亡者的面貌,出现在对方的阵营里。
当然,若是他不听话……
则是越狱被当场斩杀,甚至可以传出消息说他为活命杀了亲信。
这样不必段存东动手,自然有人愿意杀了没有庇护的亲眷。
哪怕是有人想帮忙,碍于这“杀救命亲信求活”的名声也不好帮啊。
芩猛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的随着段存东走出了地牢。
缓缓的走出了地牢,才看到外面繁星点点。
相比起地牢里浑浊的空气,这地牢外的味道是如此的清爽。
芩猛甚至不由自主的狠吸了一口,差点儿就掉泪了。
亦是走出来的时候,芩猛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身处在一座小院内。
他来的时候坐着囚车,眼睛还被蒙住了。
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的是哪里,亦是此时才知道自己原来在城里。
“咔咔咔……”一阵声响,芩猛回首。
然后才发现自己地牢的入口,原来是在柴堆后面
转过身来,芩猛便看到这寂静的院子中间有着一张大木桌子。
四周围都点上了灯笼,院子后方厢房墙角处、院墙处不时闪过一道道的黑影。
这些都无声的说明了,这次院子的防备远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
“且坐罢!”
段存东一挥手,芩猛回过神来。
告罪一声,这才挪着半拉腚子坐了下来。
“芩大人,恭喜你!你给自己挣了一个机会。”
段存东笑吟吟的望着芩猛,拱手道:“只要此番事成,芩大人便可与我一并为官了!”
芩猛略显激动,但还是低着头轻声道。
“多谢段大人提携,芩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段存东哈哈一笑,摆手道:“万死倒是不至于的,只需芩大人走上一遭便是了。”
芩猛躬身连道请大人吩咐,段存东则是笑吟吟的将他需要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整个计划是不可能告诉芩猛的,告知他的仅仅是去哪里、联系什么人。
然后见谁、说什么话,如果有人与他对什么暗号要如何行事……
等等这些。
芩猛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敢问,只是默默的将这些事宜都记了下来。
有些不清楚的地方,还会详细的问上一遍。
双方一问一答,直至月上柳梢方才堪堪结束。
小公爷此时却是在收拾行囊,桂西的整合差不多要结束了。
粤北方面派来的国防军已经着手开始接管此处,户部、刑部的人亦开始入住。
布政使大人如今是乐的见牙不见眼的,因为官田居然猛的高涨出一大截来。
丁口亦是一下子涨出来了十好几万人,还收归了好几处矿产。
这些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布政使大人对于国朝的功考是翘首以盼啊!
小公爷不愧是升官发财大福星,走哪儿就带着哪儿发财!
合该老夫这回是要发达啊,只要吏部的功考司下来了一瞅。
他们敢不给老夫一个上上,老夫就能到吏部去砸了他们的摊子!
莫继恒等人则是痛并快乐着,要说自家这几乎能世代传承的位置被人给罢了。
他们能心甘情愿,就比较扯淡了。
可毕竟这形式比人强啊,他们哪怕也不肯也得低头。
不过毛锐给他们说的话,倒是让他们有了些许安慰。
“握着兵权、又是部族头人,你们觉着国朝能放心么?!”
当时的毛锐是给他们这么说的:“如今改土归流已成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不如趁着这些还能淘换个爵位、功勋,换上一换。”
不过,这些都不是真正让他们心里不那么隔应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黔州土司们的话。
尤其是田家那位老爷子的话。
“你们啊!鼠目寸光!我等拿着‘贤德协抚’的名号岂非更好么?!”
田浩这老狐狸,当时拉住了莫继恒等人嘿嘿的笑着给他们挤眉弄眼。
“没了兵权,国朝自然不防备我等了。”
“而国朝需要让人制衡来就职流官,那我等坐地虎他们敢不尊之?!”
这话当时说的莫继恒等人茅塞顿开,可不是这个理儿么?!
那位小公爷可是说了,贤德协抚到时候是可以给国朝各司部甚至内阁上书的。
有着这份奏报之权在手,那些流官岂能不给自己等人几分颜面?!
“若是出事儿,我等可推给流官!若是成事,我等又分润功劳!”
老田头儿当时笑的就像是狐狸:“此等好事,还用再考虑?!莫不是傻子么?!”
和大家伙儿唠唠
不知不觉,一百四十多万快一百五十万字了。
看书的小伙伴们陪着作者君,就这么走过了大半年。
甚至有些小伙伴是从作者君的第一本书《远东之虎》开始看的,在此拜谢大家的支持。
过年了,有些小伙伴回家了。
有些小伙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滞留在外。
但无论在哪儿,都还请做好防护。
最近的事儿大家估计也有所听闻了,清洁方面还请万万注意。
若非不得已,尽量减少出门。
即便是出门,也要记得佩戴口罩、回来后洗手、消毒。
这个时期谨慎些,没有什么不好。
在家里的小伙伴,可以多陪陪家人。
有这个机会的时候要珍惜,莫要等“子欲养而亲不待”才知道后悔。
在外奔波的小伙伴们,情况允许多给家里去几个电话。
牵挂,家。这是铭刻在我们骨子里、血脉里,相连的情感。
不能回去是无奈的,但电话让他们知道你过的还好、让他们放心。
这在作者君看来,也是我们应尽之责。
当然,这不是说教。只是作者君这老菜皮的一点儿建议。
最后,给大家拜个年!
祝贺大家伙儿:
天府纳福!
天相丰禄!
天梁添寿!
天同和喜!
天枢进财!
天机开运!
逢考必过!
光吃不胖!
升职加薪!
来年脱单!
横财就手!
——还是那个很帅的作者君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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