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大呼小叫起来,说是有房梁砸下来,闹出人命了!”
“然后我就赶紧过去,到了里面,就看到一个人满脸血肉模糊地被抬出来,旁边的人喊叫着说他就是龚子柳,都没来得及送去救治,就已经断气死了。”董建斌急忙弯腰说道。
“什么?”
华容神情顿变,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就冲上前,难以置信地问道:“死了,怎么会死了?还是被房梁砸死的?尸体现在在哪里?现场有人动过没有?”
“在确定龚子柳已经死亡后,我就即刻亮出了身份,下令封锁了现场,那间酿酒室后来没有人去过,咱们的人正在那里盯着呢。”董建斌立即回道。
谁能想到好端端的一个人能被木梁砸死呢?
“科长,我现在就要去酒厂现场查看下!”华容扭头沉声说道。
“房梁砸死?又是一起意外死亡吗?”
楚牧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底寒光闪烁,脸色凝重地说道:“这绝对不再是简单的意外死亡,这里面肯定隐藏着阴谋,而且和那个卖糖葫芦的家伙脱不开干系!”
“科长,您说的没错!”华容眉宇间闪烁着一种冷厉。
“三起意外死亡,三个案件都有那个卖糖葫芦的出现,毫无疑问,他即便不是凶手,也绝对和凶手有关。”
说着,楚牧峰就将目光投向了苏天佑,直接吩咐道:“天佑,你多带点人去远洋商贸,别客气,先将人员控制住,然后给我找出那辆车,挖出这个人,抓到后就带回来严加审问。”
“是!”苏天佑立正敬礼。
“其他人跟我去酒厂!”楚牧峰起身往外走去。
……
花山酒厂。
这家酒厂坐落在北平城城北,规模不算大,创办也有些年头了,酿制出来的花山酒属于物美价廉,在城内颇有市场,所以虽然赚不到什么大钱,但也能维持下去。
此刻这家酒厂的一间酿酒室外却是人头攒动,地上放着具满头是血的尸体。
所有工人都站在警戒线外,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他们看向尸体的眼神是充满同情和可怜,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酒厂的工人,早上的时候还和龚子柳说说笑笑,谁成想几个小时后,他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种反差和画面冲击感太强烈。
“你们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早上的时候我还和老龚说过话,谁想他竟然会碰到这恶时辰。”
“唉,这个房梁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掉下来了?”
“这有什么好稀罕的,这个房子早就年久失修,我早跟掌柜的说过要好好修整修整,可他一直都不当回事,这不出事了吧。”
……
就在这种议论声中,最紧张最害怕的是酒厂老板,被叫做周扒皮的周仁贵。
他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中年人,眼窝深陷,面色蜡黄,张嘴就露出两颗醒目的黄板牙。
“唉,这可怎么办?怎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事呢?被房梁砸死?龚子柳你说你就是个倒霉催的,你在我的厂子里偷奸耍滑也就算了,怎么还死了呢?”
“死就死吧,怎么还冒出这么多警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被警察盯上呢?”
就在周仁贵的提心吊胆中,楚牧峰一行人到场了。
看到这里有些乱哄哄的现场后,楚牧峰就挑起眉角,冷声说道:“安排人去录口供,尤其是龚子柳情况一定要问清楚,不要有遗漏。”
“是!”
华容就立刻安排下面人去做事。
“几位官爷号,我是这家花山酒厂的老板周仁贵。”
周仁贵看到楚牧峰露面后,就赶紧走上前来自我介绍。
他虽然不认识楚牧峰,却也有点眼力劲儿,能看出来这是个官。
“你是这里的老板?”楚牧峰正眼问道。
“对对对,是我是我。”周仁贵赶紧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华容,派人问话!”
楚牧峰现在没有心情迎合奉承,直接开始调查现场。
走进酿酒室后,他就看到了那根掉落在地上的房梁,然后抬起头看向房顶。
的确,这个酿酒室是有些年头,即便是站在下面,都能看到那些房梁腐朽的很严重。
因为这根房梁掉下来,其余的房梁都看着摇摇欲坠,整个酿酒室都给人种危房的感觉。
房里面堆放着一个个硕大的酒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香。
“派人去上面查看。”
直接带着是人为观点的楚牧峰指着房梁,神情冷峻地说道:“既然这事很有可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意外,那么只要有人动手脚,房梁上面就肯定会留下线索。”
“是!”
华容这边就安排人拿着梯子爬上去检查,果不其然,爬到上面的董建斌打量了一番后,低头说道。
“科长,这根房梁的插头不像是因为腐烂断掉的,像是被人凿断的。”
“凿断?”
楚牧峰神色肃然:“继续检查!”
然后他就蹲下身子,打量起来那根掉落下来的房梁。
这么一看就被他发现了端倪,房梁的两头是有被凿过的新鲜痕迹。
“这个凶手有点太蠢了吧?难道说他以为房梁掉下来,我们就看不到这些吗?换做我是他的话,肯定会做的更加周全点。”
“最起码要让房梁看上去就和自然腐烂掉落一样,这样也不会引起人怀疑。”华容微微挑眉说道。
“是啊,和前两起意外死亡案件相比,这次凶手留下来的线索的确是很明显。他是想要借着这个陈年失修的酿酒室做文章,想要拿房梁腐烂掉落当成意外。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惜就是手段有些粗糙。但是……”
楚牧峰略作迟疑,眼里带着几分冷色。
“科长,但是什么?”华容不由得问道。
“但是有前面两起意外案件在,这起案件不应该是这样。之所以这样,我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突发事件?”华容满脸茫然之色。
“比如说你跟踪的时候被对方发现,比如说你拿着画像来酒厂调查的时候被他无意中看到,甚至可能是调查车牌的时候,有人通知了远洋商贸。”
“在这种情况下,凶手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所以说才会临时决定提前动手,掐断线索,这样的话,这起意外死亡案就能解释的通。”
“这根房梁或许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战书,是向我们宣战!意思就是说,我就这么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就是在故意制造意外死亡,你们又能拿我何?”楚牧峰双眼微眯着说道。
“科长,听您这么一说,还真像这么回事儿!”华容深以为然。
“或许咱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想偏了,都认为那个神秘杀手和龚子柳说话,龚子柳就有可能跟他有关系。”
“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只要龚子柳的背景调查清楚,是清白的,那么他们当时的见面就是一次巧合,当然,如果不是,就另说了。”楚牧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