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糖葫芦跑来跑去,母亲为了给孩子买一个面人从怀中手帕数出不多的银钱,小贩的瓜果摆放一地,几个衙役摸样的人拿起瓜果就走,还有杂技的表演,人群不时传出几声叫好。
众生百态,如此的融入生活,如此的真实,可自己却连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许延心下喟叹,自己再也做不回那个许境之内的皇族许延,一时之间不由有些伤感。
……
古青城虽是凡人城池,但也是煌煌万年之城,宏伟高大,气势磅礴。因受巨山影响,方圆百万里内尚武之风极盛,除了那些被巨山修玄收为弟子或收入城内的人,郡内他处也是武林门派林立,无数的武林门派依附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散修还有小的修玄家族,不时有粗陋的修玄法诀自巨山内流传出来,但碍于灵根的苛刻要求,少有人能有这份机缘。
这高达四十丈由巨大的青石堆砌而成的城墙外,城门大开,一队队的银甲士兵不时例行巡查,只看这些士兵面色坚毅,脚步稳健,还有他们身上那精钢打造的弯刀,银光闪闪的盔甲,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一支精锐士兵。
此刻刚刚卯时,天色有些暗蓝,每日辰时开城门,至此时进出人流已然不少,站在城门隔着宽大的护城河向远处望去,因为城基地势较高,可以看到辽阔的田地上无数早起的农民劳作,无数的村庄也刚睡饱一样,渐渐苏醒来。
清晨的寒气随着一阵阵凉风刮在身上,让那些士兵都忍不住紧了紧内里的棉甲。
一个银甲士兵嘴里哈着冷雾,看着走过吊桥上的城门前的一辆马车,走上前就要进行例行盘问。走近才看出,马车旁几骑都是护卫打扮,居中一人更是太阳穴隆起,目如鹰隼。银甲士兵看清来人长相,顿时一惊,又看到王执事神色颇为不耐,不敢多想,谄笑见礼道:“王大人,您这是...”
此人正是那王执事,王执事看也不看他,冷哼一声,道:“不该管的事别多管。”说罢一马当先进了城,旁边几个护卫也是面色沉重,不理这些士兵,左右护着马车进了城。
“王执事这厮带着人去干什么了?看他和手下衣衫都是新换的,而且神色反常,要不要报告城守大人?”碰了冷屁股的银甲士兵神色有些古怪的对旁边同伴道。
“莫要多管闲事,真是嫌自己命长了。王大人快要晋升武法先天,掌管城内护卫统领大权,是张城守一派的重要人物。虽然城守让我们私下注意异常的人物,但这两派的纷争不关我们卫城军的事。”
“等老子晋升了武法先天,非要给他好看!哼。”
“别做白日梦了,王执事一只手就能把你碾碎,哈哈哈。”
“来日方长...说不定我也能晋升武法先天呢。”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巡查!在那鬼鬼祟祟商量什么呢!”一个头领摸样的银甲士兵走过来,打断了意淫的两人,神色颇为不悦。
“是,大人!”
坐在轻微颠簸的马车内,换了一身衣裙的秋水已经闭目睡着,想来是早起赶路还没有睡够。旁边的张姓少女亲昵的摸了摸秋水的头发,自言自语道:“这丫头真能睡,还要我来侍候她,真不知道谁是小姐谁是丫鬟。”说罢拿起一袭裘袍披在了秋水身上,以免被清晨寒气冻着了。
少女以手扶腮,美目中却有些郁结,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导致了好几个人被杀,还连累了郑镖头被扯断了手臂,心中一阵自责,还有一些庆幸,幸好王叔叔没有事,要不自己该愧疚死了。
那个恶魔一般的男子,自己好心救下他,他却不由分说抢夺丹药,果然就是忘恩负义。少女面上浮现一些怒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玉盒,轻轻磨挲,还好真正的丹药没有丢失,要不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交代了。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道,停在了一个华贵府邸前,门前牌匾上书‘张府’。王执事掀开马车布帘,看了一眼熟睡秋水偎着的少女,恭敬道:”小姐,到家了,下来吧。“
门口的门童杂役迎上前来,赶忙帮着把马车牵到后院,少女叫醒秋水,拉着迷迷糊糊的丫头,在仆人的簇拥下进了张府。
张府府邸前面的巷子中,几双眼睛盯着门口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人低声道:“快去报告城守大人,王执事接了张家小姐回来了。”“是。”
优质檀香的味道弥漫整个书房,古朴木质的书桌前,一个中年人负手而立,此人面相冷竣,不怒自威。此刻他却是面色沉重,不停在房内踱来踱去,忽然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此人正是古青城内位高权重的张守元,张副城守,同时也是一个后天大成的宗师高手。
回来路上发生的事,王执事已经跟他汇报过了,得知了真正的丹药并没有丢失,而他们的人也并没有损伤,张守元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派出一些人手查查那个疑似武法先天大高手的神秘人,也就是许延。振天镖局那边,已经送去了银两打点,并派了人去探望。
此刻让他烦心的却并不是这件事,而是那位巨山的武法先天大供奉已经答应他扶持他做上城守之位,并且指点他一些晋入武法先天的心得经验,这个诱惑可谓是十分的大,当然付出的代价也让这位张副城守皱眉不已。
本来自己的计划是献上那粒上古遗留的神奇莫测的玄丹【聚灵玄丹】,可那供奉却意不在此,也可以说他们并不识货。那位供奉想要的是他的女儿,那位善良俏丽的少女,张韵灵。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碧衣少女走了进来,往日白皙的面色却有些微微泛红,步步轻行,似一朵出尘的碧莲。
“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张韵灵嘴巴一撇,差点掉下泪来,泛红的大眼睛水光朦胧,写满了委屈依恋。
“铃儿没事了,爹在呢,爹帮你出气。”张守元搂着女儿,目中却是露出哀伤,从小自己就把女儿哄着护着,从没对她发过脾气,此时为了自己的大业,不得不牺牲她了,再说那供奉也是个美男子,也不算委屈了铃若。
“铃儿,爹有件事想要你帮忙。”张守元目中悲伤越加明显,挣脱出来的张韵灵却欢快道:“爹,有什么事让你愁眉苦脸的,女儿帮你分忧解难。”语罢用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抚上父亲的头发,帮父亲一缕缕的捋顺。
……
又是清晨卯时,巨山外城高大的城门隆隆洞开,几个哈着寒气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