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喂!你要在我家待到什么时候?”烊林敷着面膜,懒洋洋地做脸部按摩,还不忘踢旁边的人一脚,“小心我陆叔过来看到你,吃醋,要了你的命。”
“你在做梦吗?”胡礼随意的躺在宽大沙发上,鼻间架一副金框眼镜,拿着游戏手柄按得漫不经心,满满的斯文败类样,“就算你脱光,躺在陆渊床上,他都无动于衷,他会吃什么醋?”
“对了,我想起来了。”胡礼坐起来,揉揉眉心,继续嘲讽道,“你还真做过,最后被扔出房间。”
“你给我滚!”烊林被戳到软肋,心里超不服气,“至少陆叔是抱过我的,还是裸体哦,你的好哥哥有吗?”
“你是变态吗?”胡礼把手柄一扔,人往后一仰,谁也不爱,“我失恋了。”
“失恋?你就不要再侮辱这个词了。”烊林小心翼翼,避免弄坏面膜,“你恋过吗?”
“他把我拉黑了。删好友。不见我。”胡礼自顾自道。
“哎呦,我的小可怜。”烊林把脸打得啪啪响,“你,纯1,混血,在这个遍地飘零的时代,简直是gay圈天菜,只要你想,小爷我今晚就带你找到恋爱的感觉,重回欲望海洋。”
胡礼望着天花板:“不想。”
“你这人就是脑子转不过弯,一根筋,简直要气死爸爸了。”烊林翻白眼,灵光一闪,“那作为朋友,你陪陪我行吧,我今晚有个姐妹趴,你帮我长长脸。”
“不去。”胡礼生无可恋。
“由不得你!”烊林再也忍不住,随手抓起靠枕就往他身上招呼。
最后胡礼还是跟着烊林出了门,大三学业不紧张,整天没课,他无事可做,待在家里心烦,就因为烊林话多,才想来调节郁闷的心情,何不听他的放纵一把,他自暴自弃的想。
荧光粉的超跑停在酒吧门口,今天有胡礼作陪,烊林觉得特有排面,定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吧包厢,约了同城的小零们彻夜狂欢。
他是这里的常客,骚包的跑车一到马上有侍者认出来,主动帮他泊车,烊林心情好,甩了几张粉票子给他。
胡礼不讨厌这种场合,有时放纵会让他觉得轻松,只是何惜不喜欢,所以他很少来。
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了熟人。
肖逸喝得有些醉,正被一个纤细的少年架着往外走,身旁的人想要帮忙,却被他一把推开。
“狐狸?”肖逸眯起眼睛。
胡礼点头招呼:“这么早就走?”
“嗯。”肖逸笑,一张英俊的脸带着醉意,他下意识伸手摸身边少年软绵绵的耳朵,“陪我家兔子去。”
“他可不是兔子。”胡礼淡淡道。
“啊?”肖逸一愣,眼中划过一丝茫然,很快恢复如常,“都一样。”
“嗯。”胡礼不置可否,和他告别,“再见。”
等那群人走远,咋呼的烊林激动得想尖叫:“是谁?那是谁?这样的极品你怎么不介绍给我!”
胡礼瞅他一眼,无情道:“别想了,你吃不下,他心里有人。”
“切!”烊林不屑,“我心里还有人呢!又不是谈恋爱,认识认识嘛。”
“你不行。”胡礼勾唇,“他喜欢兔子,找的都是和那人相像的,你太骚了。”
“你这人真讨厌,变相的夸奖我是什么意思嘛。”烊林娇嗔道。
烊林的“姐妹团”有十来个人,涵盖本市富二代圈的极品骚零,听说胡礼要来,纷纷到场,就为见他一面。
本就是一群没啥下限的人,后来喝了酒,就更疯狂,开始提过分的要求:“林林,我要摸狐狸的腹肌!”
“摸,随便摸。”烊林喝得云里雾里,正和身边人聊得热火朝天。
那人果真靠过来,开始动手,胡礼顾及是烊林的朋友,不想撕破脸皮,只是捉住那只乱动的手,不让他继续:“抱歉,不可以。”
那人痛得惊呼,眼泪掉下来,胡礼毫无反应,面无表情放开他,起身往外走:“我去抽根烟。”
该死,就不该答应烊林这骚东西。
胡礼思想开小差,刚打开门走出去,就和隔壁包厢跑出来的人撞个正着,那人跑得很急,撞进胡礼怀里后作用力很大,两人一同往后倒。胡礼只有伸手抱住他,才避免跌倒。
那是个瘦弱的少年,看着年纪不大,白白净净,脸上挂着泪痕,看着挺可怜。
“抱歉。”胡礼先道歉,放开他。
话音刚落,隔壁包厢又有人跑出来,一群来势汹汹的男人,抓起少年就往回走:“跑啊?怎么不跑了?当表子还想立牌坊!收了老子的钱不陪客?做你妈的美梦。”
少年没说话,他本能伸手抓住胡礼的衣服,胡礼感觉得到,男孩很害怕,因为他的手抖得厉害。只是一瞬,他有了恻隐之心。
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将人拉过来护在怀里:“多少钱?”
“什么?”领头的男人啐一口唾沫,“多少钱?小朋友你在搞笑吗?楚爷看上的人,无价!识相点,给老子滚!”
胡礼没动,重复道:“多少钱?”
“我特妈!”男人被惹怒,拿过旁边人手里的钢棍就往胡礼身上招呼,“弄死你!”
那一棍若在平时,胡礼能轻松躲过,但现在不行,他怀里有人,一手护着他,另一只手想抬手接下钢棍根本使不上力气。
最后他只能举起手,用手臂把那一棍子受下,□□被挤坏,有些疼。
怀里的人吓坏了,抖个不停,抬起哭得泪流满面的脸,弱弱的喊:“先生……”
“没事。”胡礼低头安慰,又朝旁边的男人道,“我要见你的老板。”
“你算老几?”男人情绪激动,唾液飞溅,“不想死就给老子放开!”
胡礼正要说话,包厢的门打开,烊林一脸迷离看着他:“你堵在门口干什么?”他睁了睁眼睛,满脸诧异,“卧槽,你怀里的是谁?”
“妈的,又来一个?”男人见烊林打扮骚包,还留着长发,瞬时了然怎么回事,语气暧昧道,“也是少爷?小哥,你都有一个了,就放开你怀里那个吧?让楚爷等急了,大家都不好过。”
“什么楚爷?谁是楚爷?”烊林根本不在乎有人说他骚,毕竟是事实,没啥好争辩的,他茫然的问胡礼,“他跟你抢男人?”
隔壁包厢的门打开,又一黑皮壮汉走出来:“王哥,楚爷让我出来看看,人怎么还没带回去。”
王凯瞅一眼烊林,又望一眼胡礼,觉得这两个都是极品,比那小少爷不知道好多少,搞不好楚爷喜欢呢?他挥挥手,命令手下:“把这三都给老子带回去。”
烊林莫名其妙,被人抓着走,侧头问胡礼:“哥,到底什么情况啊?”
他喝了酒,脑子有些晕,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少爷,等他被摔进肥头大耳的男人怀里,口臭酒气熏得他想吐,他才瞬间清醒。
“放开老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烊林挣扎,“我是烊中庭的儿子!陆渊的干儿子!”
房间里安静一秒,瞬间爆发出哄笑声,楚爷吸一口雪茄:“小弟弟,牛皮可不是这样吹的。”说完就抓着烊林往自己怀里带,另一只手已经伸到他衣服里。
胡礼瞧见这情形,顾不上怀里的少年,两步跨过去,一手扭开楚爷的肥手,一把将烊林拉起来,护在身后。
“狐狸,我被人摸了。”烊林哭得梨花带雨,“陆叔都没有摸过我……”
“给你陆叔打电话。”胡礼将人护着往后退,楚爷的手下已经站起来,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会朝他们涌来。
“打!”楚爷觉得好笑,闯进来两毛头小子,居然说是他大哥的儿子,烊中庭就一个儿子,今天都快30了,他见过面,是个成熟稳重的年轻人,跟这哭哭啼啼的娘娘腔可不一样,“我给你20分钟,看谁会来救你,没人,今晚你就乖乖躺我床上。”
烊林战战栗栗,他不是怕什么狗屁楚爷,他只是不敢给陆渊打电话,他抬头看胡礼一眼:“真的要打吗?”
“嗯。”胡礼忍着手臂上的痛,不动声色,“不打也可以,陪那老头睡一晚上。”
“我打!”烊林惊慌失措,摸出手机。
“喂?”男人很快接听,嘶哑低沉的性感嗓音,听得烊林心肝颤。
“陆叔叔……”烊林吞吞吐吐。
“什么事?”
“我得罪了人,他押着我,不让我走。”烊林带着哭腔,“我什么也没做,就好好喝酒呢,突然就被抓到别的包厢,他们不相信我认识你,要你20分钟之内过来,不然……”
“不然?”陆渊端坐在会议室,用钢笔敲着文件,下边二十多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他脸色一变,大气都不敢出。
“你来救救我……不然,不然他要我……”烊林吓得不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要你干什么?”
“□□……”烊林小声道。
“砰。”一声巨响,会议室的人齐抬头,才发现是老大把手里的钢笔折弯扔桌上了,黑色墨水一路蔓延,洒满桌子,有些溅到人脸上,没人敢伸手擦。
陆渊站起来,黑着一张脸往外走,用低沉克制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道:“地址。”
有陆渊出马,事情很快解决,只是烊林被他陆叔叔逮回家了,没来得及和胡礼告别。
胡礼走在路上,手臂已经痛到麻木,得尽快去医院,没走两步,有人追上来。
“先生!先生,谢谢您!”是刚刚救下的少年。
“你多大?”胡礼停下来问他。
“19岁。”严久羞愧的低下头。
“我只比你大两岁,你叫我名字,胡礼。”胡礼答。
“好的。”严久笑起来,店里规定客人都要叫先生,他习惯了,“您要去医院吗?我送您去?”
胡礼本想拒绝,但手实在太疼,又伤到右手,做什么都不方便,正需要人帮忙,于是点点头,让少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