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俩玩去,我给你讲故事……”
唉唉,身为衙内,第一次泡妞,既没有香车名酒,也没有玫瑰小资,只有几个拿不出手的故事,这个衙内做得也真是憋气!
果然小媳妇毫不领情,羞红了脸,一闪身躲到了解英身后,却忍不住扑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我。
严玉成哈哈大笑:“好小子,还跟我叫上劲了。好,等你长大了,只要真有能耐,我还真把菲菲嫁给你做老婆。”
我也笑起来,说道:“严伯伯,十几年后的空头支票,现在先别忙着开。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你如今当了一把手,不该请我们大伙吃一顿好的?”
也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对严玉成敬重越甚,嘴里就越是不肯服软,逮着机会就想敲他一笔。
严玉成笑道:“臭小子,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敲起伯伯的竹杠来了。”
老爸笑着说:“严主任刚才跟我说了,反正都没做饭,等你们回来,请大家吃一顿。”
“走,去一招待所的小餐厅,请你们吃红烧肘子。”
我顿时口水就下来了。
便是十几年后,一招待所改成了向阳宾馆,红烧肘子仍然还是当家的招牌菜,我去吃过两次,每次都吃撑着。那种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的感觉,只要想一想都是一种享受呢。
这大概是上辈子我为什么会变得膘肥体壮的原因,看来照这样发展下去,这辈子依旧会吃成一个彪形大汉。
我大拇指一挑:“果然当了一把手,派头就是不同。”
严玉成心情甚好,伸手给了我一个暴栗,笑骂道:“臭小子,老子搭上女儿,还要请你吃饭,可亏大了。你小子可要记住,欠我一个人情!”
瞧瞧,岳父还没变成正式的,就以老子自居了。
第四十二章 密室商谈
红烧肘子尚未进口,看到一招待所所长王友福的神情,先就让我大爽了一把。
这个王友福算得标准的势利小人,变脸比京剧演员还快,满脸堆笑,不住向我们弯腰,鸡啄米似的,仿佛早就忘了二十天前在一招待所登记处发生的事情。
解英和老妈将脸高高扬起,全然不搭理他。严玉成和老爸倒是带着笑,和他打了个招呼。也不知两位女主人有没有将此事转告他们。
不过就算知道,严玉成和老爸也不会给王友福脸色看。
毕竟都做到一县的掌舵人了,心机和城府都该深沉一些。正因为大家都知道王本清和严玉成、柳晋才是死敌,便更不能在王友福面前摆架子。否则的话,不明就里的人不会说王友福如何如何,反会腹诽新任的两位主任没肚量。
我是小孩子,却没有这许多顾忌。
上辈子老给人欺负,没多少还落牙齿和血吞”,这辈子一不小心小小年纪就做了“衙内”,还不得好好抖一抖?
“王所长,你好啊!”
走过王友福的身边,我微笑着点头致意,眼光却如同蛇一般阴恻恻的。
“你好你好。”
王友福大约一时没想起这小屁孩是哪一个,总归和严主任柳主任一同进门,非亲即故,怠慢不得。
见我叫得亲热,老妈和解英不免回过头来,很是诧异。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吧,啧啧,王所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柳俊,是柳晋才的小崽子!”
我笑眯眯的,将“小崽子”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友福的脸色顿时犹如吞下几只苍蝇那么难看。
“严伯伯,爸爸,那天,就是你们隔离审查那天,妈妈和解阿姨给你们送东西来,王所长不但不让你们见面,还要叫保卫科的人来赶我们走呢……”
我伶牙俐齿,将那天的情形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后来给了你们没有,有没有少个一件两件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王友福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僵在那里也不敢擦一擦。
严玉成和老爸神情也是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小俊,别胡说八道。王所长那也是坚持原则嘛。”
严玉成语气严肃,打起了官腔。
“对对对,坚持原则,坚持原则。”
我笑嘻嘻的,果然不再多说,拉起菲菲柔嫩的小手,蹦蹦跳跳走进小餐厅去了。兴许我小大人的气质颇令菲菲心动,居然并没有将我的手甩开。
新任革委会正副主任携家带口首次来一招待所小餐厅用餐,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厨师更是打叠精神,拿出了平生绝艺,不一会就满满摆了一桌子菜肴。
“喝点酒?”
严玉成征询老爸的意见。
老爸点点头:“随你的意思。”
“嗯,就是我们县酒厂自酿的苞谷酒吧?”
老爸吃了一惊:“搞那么狠?”
向阳县地处偏僻,交通不便,物产不丰,工业更是凋敝,一九七三年兴建的酒厂,算得是规模企业了,也就能酿一种酒——五十五度的苞谷酒。
“反正是凑兴,多少随意,不勉强。”
这个规矩却不是关照老爸,乃是针对严大主任自家。他的酒量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我要喝饮料。”
我随口说道。
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不知何谓。
我汗!
如今是一九七八年,哪来的什么饮料?就是最普通的汽水,向阳县也要在八一年才出现。
面对众人怪异的目光,我面红耳热,好不羞惭,忙掩饰道:“我说的是甜酒。”
所谓甜酒,乃是农家以糯米发酵的自制饮料,需要烧开了加点糖来喝。
老妈说道:“大热天的,喝什么甜酒?吃饭!”
“哦。”
我乖乖低下头。待大家一动筷子,立即毫不客气将一大块红烧肘子捞到自家碗里,吃了个汁水淋漓。
“那个王友福,是怎么回事?”
严玉成喝了二两不到的苞谷酒,脸就红成了个关公,随口问起王友福的事情。
解英憋了一肚子鸟气,就在等这句话,于是仔仔细细将当日情形说了。老妈原本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老爸,见解英说了,也便没了顾忌,在一旁添油加醋。
王友福要是躲在外边听到了,怕不要当场晕过去?
没有了王本清这今后台,严主任柳主任要发落他,那是轻而易举。虽然要将他一撸到底有些困难,随口一句话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偏远公社去熬个三五年绝非难事。
严玉成和老爸的脸色难看起来。
任是气量再大的人,老婆孩子受了人家欺负,也自按捺不住。
“这个王友福,欺人太甚!”
严玉成一拍桌子。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笑着对严菲说道:“菲菲,给你讲个故事好不?”
“好啊,什么故事?”
老妈忙喝止道:“小俊,伯伯正在讲话,别打岔。”
严玉成瞥我一眼,笑骂道:“臭小子,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每每这个时候,我要讲什么故事,又或者请教什么典故,总是蕴含深意。严玉成已经熟知这个套路。
我不理他,继续笑眯眯对严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