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这么个屁饭店值得花偌大价钱。
我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生意会好起来的。到时就怕你忙不赢。哎,对了,叫嫂子来饭店上班吧,做出纳。”
石秀丽读过高中,也算得个才女了。
黑子就笑笑,知道我有照顾他们夫妻团聚的意思。尽管还没结婚。估计也快了。
债主安抚好了,没人吵闹,公安局那边就好办多了。检察院那块,方金德还是比较好说话的,料必也不会往死里整。干嘛无端的去得罪马智宽啊。
至于法院,也无需特别操心。现放着梁国强这个政法委书记杵在那。谁也不是傻地。再说法院系统不比检察院,尽管人员编制是属于垂直管理,办公经费却是由地方政府拨款的。钱袋子捏在人家手头,腰杆子就直不起来。因而后世许多秉公执法地案例,主角大都是检察院而非法院,原因也在于此。
像这类案件,没有苦主,要低调处理通常都问题不大。
倒是说服梁国强花了些力气。
这个倔强的师父,不是不知道变通,实在不甘心放纵了孟跃进和马文才这两个臭小子。
晨练的时候。我就察觉梁国强心情不佳。黑着个脸,将一干徒弟和追随者吓得胆战心惊。堂堂一县的政法委书记。亲自带队搞晨练,这个事情本身就够雷人的了。这张黑脸再一板,许多人都后悔当初为何要跟着跑来凑热闹,身体受煎熬还则罢了,这个心理煎熬着实难受!
“方法不对,再来!”
梁国强见我连劈了两掌,那块红砖还是好端端的,丝毫未损,就很不客气地呵斥道。
我眼看就要满十三岁了,大周天也练了许多日子,梁国强说我有了不错的内功基础,可以尝试练硬气功了。一开始地时候,劈的是悬空的红砖。那个难度不大,就算不练硬气功,我打了一年多沙袋,手掌上拳头上到处是茧子了,劈这么个两头支挂起来的破红砖,也不费什么力气,“铁掌”到处,红砖应声而碎。劈了几十天的空心砖,操场上到处都是红砖渣子,害得公安局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腹诽不已。梁国强见这个难度已经不在话下了,就教我劈实心砖。
这个实心砖就难得多了,硬邦邦的一坨,两头都不挂空,劈来劈去震得手掌手臂生痛生痛的。往往劈个十来掌,它老人家纹丝不动,本衙内倒是汗流浃背了。
“请师父指点。”
眼见得拿这块砖又没了办法,本衙内便甚是虚心地请教。
“照大周天地法子运气,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到手掌上,全神贯注,不可分心!”
梁国强板着脸说道。
其实这法子他早教过我,只是时灵时不灵,估计还是功力火候未到。自然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影响了我的发挥。
没奈何,只得静下心来,运息调气,气贯手心,然后吐气开声,“嗨”地一声劈了下去,那块狗娘养的顽固红砖总算是碎成了三截。
“就这样,每天先劈开一块砖,不可贪多。凡事要循序渐进。你现在还在长身体,硬气功练得太狠,影响发育。一个月之后,再每天劈两块。是分开劈,不摞在一起。然后按月增加一块砖,估计一年左右时间功力也该到了。等到随手一掌下去,一块砖劈碎了,才可以加到两块摞着练习。”
这个沉默寡言的师父,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
我笑着点头,心想搭帮本衙内是开制砖厂地。红砖倒是不要钱。
晨练结束,我吃过早餐换好衣服。施施然踱到公安局局长办公室。虽说梁国强如今是政法委书记,县委办公大楼房子紧张,他还是在公安局办公。
果然梁国强双眉紧蹙,很不开心的样子。
“师父,是为了孟跃进和马文才这两个混蛋操心吧?”
在梁国强面前,我说话从来都很直接,也不拐弯抹角。
梁国强点点头。
“孟宇翰和马智宽有没有找过你?”
“嗯!”
“这也难怪啊。谁家的儿子不是心头肉?”
既然是来做说客,自然不免要打“亲情牌”了。我知道这个“黑面”师父的软肋所在!
听我这么说,梁国强脸色略有好转。
“师父啊,其实这个案子,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了,赌博和嫖娼虽然难听,总归不是杀人伤害的重案,没有血债。低调一点处理,社会上影响也不会太大。孟跃进和马文才也吃了不少苦头,毕竟都还年轻,总要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连黑子如今都走上正道了,他俩吃了这个大亏,往后会改好的。”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直指梁国强地又一个软肋。他总是担心人家说他慑于孟宇翰和马智宽的权势,放纵罪犯,名声不好听。因此就点醒他一句,“社会影响不大”。事实上,随着孟宇翰黯然调离,柳系大获全胜,孟跃进和马文才这点破事,也确实没几个人再盯着了。
此一时彼一时,任何事情都会随着时势地变化而变化地。
梁国强耿直归耿直,头脑却不笨。如今上到了副县级。也知道官场上许多潜规则是不能随意破坏地。
“师父,这个案子。如果不是孟跃进和马文才的身份比较特殊,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地大案子,就交给下面人去办吧。你身为政法委书记,凡事不宜抓得太细了。上位者要有上位者的风范。”
我趁热打铁,又给他灌了一碗“迷汤”。
对我这个徒弟的话,梁国强一贯比较听得进去。当即点了点头,神色更是好转。
凡事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我轻轻笑了笑,不再饶舌。
……
不久之后,马智宽亲自登门来了,和他爱人一起来地。
“柳书记,你好。”
马智宽一进门,就满脸堆笑。
“哦,是智宽书记,稀客啊,快请坐!”
老爸也是笑容满脸,言语里却轻轻刺了他一下。
以前严玉成当政的时候,马智宽作为老爸的副手,倒是经常来家里坐一坐,和老爸或是聊天吹牛或是谈谈工作,关系还算融洽。孟宇翰到任之后,特别是老爸从党校培训回来,马智宽“卖身投靠”,两家之间的私下来往就禁绝了。便算在县革委的主任办公会上,大家也是板着脸,全然公事公办的模样。
马智宽精奸似鬼,老爸言语中的小刺如何听不出来?略略红了一下脸,便即恢复正常。
老妈倒是很会做人,笑嘻嘻地泡了茶水端了瓜子上来,又拉着马智宽的爱人扯开了家常。两个内当家谈笑甚欢,一点不愉地痕迹都不露。
“柳书记,谢谢你啊……”
老爸微微一笑,说道:“智宽书记,大家都是老同事了,客气话就不说了。”
马智宽这是登门道谢来着,老爸前些日子亲自视察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