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
若果真让向阳县这样一个常年垫底的贫困县超越了宝州市成为全区第一,固然是一种荣耀,却也越过了龙铁军等一班地委领导的心理底线。
无论如何,宝州市是地委地革委的驻扎地。毫无疑问,地区的人力物力都是往宝州市倾斜的。对宝州市的建设,龙铁军周培明等地区大佬也经常会给予具体地指点。而且作为建制市,在财政拨款方面,就要优先于县。拥有如此多的有利条件,却因循守旧。无所作为,岂止是许景行和宝州市委脸上无光而已?龙铁军周培明面上也不好看。
虽说只是小道消息,但说得有鼻子有眼,瞧来是确有其事了。况且消息的来源,据严玉成说,是绝对靠得住的。
在严玉成的书房里,我和老爸一齐蹙起了眉头。
“不能再争取一下?”
明知道不可能,老爸还是问了一句,带着万一的希冀。
严玉成缓缓摇了摇头。
“那最快会在什么时候?”
老爸又问。
“应该是四月份吧,召开县委全会和人代会之前。”
一般调整干部。都是这个时候。程序上比较方便。也就是个程序,当时的县委全会和人代会。基本早就由上级定了调子,发生意外状况的情形几乎完全没有过。
“严伯伯,那你过去,是不是也能兼任地委副书记?”
我问道。
如果能这样地话,这个调动倒也不坏。严玉成官升一级,成为地委领导,老爸极有可能顺势上位,成为向阳县的一把手。
这生意做得过,赚头不小!
严玉成笑起来:“你想得倒美,地委副书记那么好当的?”
倒也是,三年前他还是个正科级的公社主任,三年时间不到,一家伙就窜到地委副书记的位置上,正儿八经的副厅局级高干,速度忒快了些。
我扁了扁嘴:“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
严玉成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敲了我一个爆栗。
“臭小子,一张嘴那么毒?”
我就摸着头嘿嘿笑了。
虽是玩笑,倒也算得实情。
关于“附廓”,是这样地,封建时代担任首县县令,就称为附廓。本来知县乃是一县之长,威风凛凛的“百里侯”,可是做了首县县令,与知府大人同处一城,不要说府台大人,便是推官、学政、师爷这些家伙,县令也要小心伺候,“百里侯”威风大打折扣。至于附廓省城,那更好理解,就是全省的首县县令啊,比他老人家官大的多了去了。在省城做县令,那不叫当官,叫当孙子!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句“恶毒”的谚语流传下来。
严玉成调任宝州市委书记,如若不能在地委会里挂个职,将级别调整上去,不要说地委地革委那些副书记副主任秘书长个个可以拿捏他。就是强势一些的地直部门头头,也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
怎么,论级别咱俩一般,谁也不比谁大,你显摆个啥?不尿你你能咋样?
“这个事情,我想龙书记一定会有所考虑吧?”
老爸说道。
严玉成淡淡道:“副厅局级地任免权,不在地区。龙书记也只有建议权。”
我笑道:“伯伯。那你还不赶紧去巴结龙书记?”
“臭小子,你伯伯是那种人?”
严玉成笑骂。
我正色道:“这官啊。该跑就得跑,该要就得要。你一心为老百姓办事,官当得越大,对人民群众越有好处。这可不是讲客气的时候。”
这话一半是实,一半有溜须拍马的嫌疑。
严玉成这回倒没骂我,笑着说道:“当官的人,哪个不觉得自己是个一心为民地好官?”
老爸道:“书记。我觉得小俊说地也有点道理,你还是亲自去找找龙书记的好。”
“我去了怎么跟他说?”
严玉成双手一摊。
“难道说你让我来宝州市,就得给我提一级,不然我不干?”
老爸和我都笑了。
“不管怎么样,汇报工作总可以吧?”
我笑道。
严玉成想了想,点点头。
“明天地区有一个会,我顺便去找龙书记聊聊。”
次日下午,我破例在向阳一中附属初中部一年级一班坐了两节课。向阳一中附属初中部是向阳县师资力量最雄厚。教学质量最好地初中。开班不多,每个年级只有四个班,能够进来的只有两种人——成绩最拔尖地学生和关系最硬的学生。
严菲属于后者,老实说,这小丫头读书不懒散,就是性子比较憨。不大学得进东西。硬碰硬考一中初中部,毫无指望。不过且不论严玉成的官位,现放着她老妈解英就在教委做工会主席,这个面子,一中的领导自然是要给的。
至于本衙内,诸位不要误会,没有动用任何关系,以四年级学生的身份参加民主小学五年级的毕业考试,语文数学双百分,以全学区总分第一名地成绩被一中初中部优先录取。
但是上了初中之后。自然就要动用些关系。送个礼什么的,让班主任老师给我放水。允许跷课。条件还是和在民主小学时一模一样,保证每次大考总分第一名。
上了初一,加了门英语,还有历史和政治,这些也是丝毫都不放在我心上的。
一中的老师比较负责,尽管我动用了影子内阁里排名第一的公安局长梁国强亲自出马,班主任还是亲自登门征求了老爸的意见。
老爸微笑着请老师喝茶抽烟,和老师谈天说地一个多小时,兴致极高,临了很随意地说了一句:“小孩子嘛,只要不干坏事,学习上的事情,让他自由发挥!”
得,班主任心领神会,高高兴兴回去了。
自打去年开学至今,除了几次大考,我正经出现在教室里的时间全加起来不超过八节课,还要连这两节课也算进去。
所为何事?
多陪陪严菲。
昨晚自严玉成地书房出来,瞅着严菲含羞带娇望向我的眼神,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难受。随着严玉成调往宝州市,往后和她再见面的时候就少了。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得见。
我承认我的性格是有点黏黏糊糊的,许多事情拿得起放不下。与严菲朝夕相处三年,虽说暂时尚未涉及到男女情爱,感情着实不浅。
严格来说,从我重生开始,严菲大约算得上是我唯一地同龄玩伴。上辈子的其他同学玩伴,这辈子交道打得不多,许多人都叫不上名字。
冲着这份“青梅竹马”,当得好好陪一陪她。
瞧得出来,对于我忽然在教室里出现,老师们都大感意外,至于同学,除了严菲,几乎就没人和我说话。基本就不认识,说什么呀?再说我全身上下黄夹克,白衬衫,黑皮鞋,腕子上还戴着上海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学生啊。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