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得意道:“客官你要多少粮食尽管说,小的我虽然只是一个伙计,但是一般的买卖,那我都是可以说了算,
我可以做主,只要你买得起,你要多少,我就能做主卖多少。”
伙计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傲慢,仿佛是要找回开始被张九言,说的词穷时的窘态,
特别是说到“只要你买的起,你要多少,我就能做主卖多少”的时候,那更加是如此。
“呵呵呵,,,”
张九言看了一眼伙计,忍不住笑了,笑声中尽显王者的藐视风范。
也不多说,张九言直接将背上的包袱解下,在伙计面前打开,两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呈现在他眼前,一下就把那伙计给看傻了。
伙计刚才还傲慢的脸,一下就凝固了,眼睛盯着银子看,久久反应不过来。
张九言见他这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得意的笑容,此时的张九言心里只有一句话,还是有钱好啊。
“伙计,要是今天买卖谈的成,这些银子我就全扔在这了。”
张九言慢条斯理,仿佛是在说买一个糖葫芦一般的小玩意。
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买卖,这伙计别说经手,连见,他也没见过一次买几百两银子的主。
伙计如此,那也不奇怪,要知道像一次买几百两银子的买卖,那大多都是跟掌柜熟悉,来了,直接便是由掌柜亲自出来接待,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小的伙计。
“这这这,,,”
伙计被这两百两银子震撼,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了半天,弯腰请坐,满脸堆笑,将张九言照顾的舒舒服服,而后火急火燎的去请掌柜去了。
不多时,一个年约四十的掌柜出来了。
见到张九言,掌柜不敢怠慢,郑重拱手作揖,道:“鄙人郑永庆,不知客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客官恕罪。”
“掌柜言重了,我不过也就是个乡野村夫,哪来的什么大驾光临。”
张九言说完,也是直入正题,对郑永庆问道:“掌柜,我要买粟米,只要你价钱给我优惠,我这二百两银子就全丢在这里了。”
郑永庆一听二百两银子,知道这是个大买卖,心里高兴。
不过到底是掌柜,这面上就是比伙计沉得住气,竟然是看不出多少的喜悦来,只是稍稍高兴而已,
稍稍,稍稍,不咸不淡,这就是本事了。
郑永庆说道:“敢问客官,方才我那伙计给你多少的报价?”
张九言回道:“他给我报一百二十钱一斗,折合算来,就是一两二钱银子一石,这价钱,吃人啊,这也太黑了。”
“呵呵呵,,,”
郑永庆也不知道是有意的笑,还是本能的笑,反正是笑了几声,听着让张九言感到不自然,就感觉这郑永庆有点跟唱戏的感觉一样,不知道真假。
而之后郑永庆说的一句话,却是让张九言当场傻眼,直接石化。
郑永庆笑过后,说道:“客官,你若是真打算在鄙人铺面采买百多石粟米,鄙人为了和客官有个细水长流的买卖,可以给你一两三钱银子一石。”
这话一出,真可谓是天雷滚滚,直接把张九言雷的回不过神来。
开始张九言听郑永庆说话,还蛮中听,但是到了最后那一句,他的价钱不但是没少,反而多了一钱银子一石,
而且听他的口气,这还是对自己的照顾,这,,,这不是扯蛋嘛。
等张九言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张九言道:“掌柜,我只听说买家讨价还价,价钱越来越便宜的,没听说过价钱越来越贵的,掌柜你这是在玩我吧。”
“客官误会了,误会了,开门做生意,图的是买卖兴隆,便是买卖不在,人情亦在,鄙人又怎敢戏弄客官呢。”
郑永庆这话说的真切,张九言也是感受到了,这才是让张九言的脸色稍稍好看一点。
张九言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你这价钱却是越说越贵?”
郑永庆微微一笑,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正所谓钱少货贱,货少钱贱,货物的价值在于钱的多寡,而反过来说,那也可以说钱的价值在于货物的多寡。
货物少了,满足不了顾客的买卖需求,当然这货物的价值就水涨船高。
此时客官你一下便是要买二百两银子的粟米,便以我的报价,一两三钱一石算,这也是一百五十余石,足足一万八千七百五十斤,
小小的一个米脂县城,一下少了这么多的粮食,你说这粟米的价值他能不涨起来吗?”
张九言自然能够听明白郑永庆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张九言打趣道:“掌柜,你这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猪八戒逛窑子,脱了衣裳就涨价,你这是要杀猪啊。”
“呵呵呵,,,”
郑永庆被张九言说的这个比喻,逗得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和刚开始的笑声相比,这是真心实意的笑,开怀大声的笑。
郑永庆一边笑,一边摆手说道:“客官说笑了,说笑了,虽然这比喻比的颇为逗笑,也颇为贴近生活,
但鄙人确实是随行就市,在商言商,真心做买卖,绝无宰客之嫌。
第两百四十三章 时代的不同
而且为了与客官保持以后的长久买卖,鄙人加价一钱银子一石,实在是算不得加价,若是换作别人,最少是要加价二钱不止。”
“明白,明白。”
张九言也不傻,郑永庆说的又清楚,虽然只有几句话,但张九言一点就透,自然很快也是想明白个中原因。
这年头不论是什么货物,因为受制于时代的约束,不论是产量,还是运输和储存的能力,那都是远远不能和后世相比,
如此,若是一地的货物被大量购买一空,自然不能及时补充,这也就将导致这一地,这一个货物在短时间内,价格高涨起来,
直到有新的货源来弥补供应的不足,价格才会回落。
而这时候大明天灾不断,粮食那是一天比一天显得金贵,张九言一下要买一百五十石粮食,自然会造成米脂粮价的短暂上涨,
再加之商人逐利,他们自然也是会借此抬高物价,观望市场情势,为之后的定价作参考。
所以这般下来,郑永庆加价一钱银子一石,确实算不得多涨价,甚至还真就像他说的那样,还加少了。
尽管从始至终,店掌柜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但是张九言还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人。
此时的张九言,自认为在看人方面,那还是有点眼力劲的,
再加之张九言特别相信自己的感觉,知道这家伙没有唬人,于是决定不再去问第二家,直接就在这里采买粮食。
张九言大手一挥,说道:“掌柜,价钱依你,我要不就先采买一百三十石粟米,剩下的银子我还要买些盐油,你算算多少钱。”
见张九言如此痛快,郑永庆很是高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