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药厂特殊实验室这边儿的大火和防疫给水部厂里的大火,基本上是同时发生的。
所以一个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会分身术,或者是他用了其他的什么办法。
那么这个内部人员究竟会是谁呢?
负责此事的日军少佐又陷入了毫无头绪之中。
606员工寝室被烧毁,里边有六具尸体,也就是说所有的成员都回来了,守卫记得11点左右有一个实习生返回,至于究竟是谁,守卫也记不得了。
制药厂特殊实验室被焚毁,里边有两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身份。
年近古稀的老主任为此十分痛苦,那其中一个是他的学生,据说还是新京军事顾问大臣伏木直川的侄子。
“这个近卫次郎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少佐依稀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要点。
老主任板部恒一却在咆哮:“你个蠢货,实验室的安保工作你们就是这样做的?居然让敌人渗透进来了,这可是我最得意最天才的学生,就这样毁在了你们的手里,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怀疑是我这学生是凶手不成。”
少佐被骂的狗血喷头,这老主任虽然是个研究人员,可是军衔比他可高多了,他被骂不说,还只能恭恭敬敬的受教。
石井四郎也认为,这个时候追查真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接下来就要亡羊补牢,加紧制药厂和防疫给水部的安保工作。
另外,消息传到石井四郎耳中时,他即可下令将哈尔滨特别市封锁,他猜测这次的元凶窃取了资料室的资料之后,定然还没有走远,若是想要离开,肯定会露出马脚。
另一面,算是韩烽伪装成的近卫次郎这边的关系网。
宫下正奇十分懊悔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韩烽,要不是他提议把韩烽带到制药厂工作,也不会害死韩烽。
樱井一木一家在震惊的同时唏嘘不已,绫子偷偷的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一宿。
樱井一木和樱井合香最终只得遗憾,好好的女婿就这么没了,还不知道人家的叔父会不会怪罪自己一家。
远在新京的伏木直川同样收到消息,心痛的同时给近卫次郎的父亲寄去了一封信,以表达自己的愧疚。
因为韩烽的意外死亡,所连带的事情就这样一件一件发生。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近卫次郎这个人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耳目之中。
这一切的事件也很快就被遮掩了下去,因为这一切的个人牺牲与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的隐蔽工作相比,也都不值一提了。
606宿舍,来防疫给水部工作的六个学员死亡的事件同样会被遮掩,他们国内的亲人甚至不会得到消息。
这么看来,川谷最后希冀的国家对于他那个难以为继的家庭的抚恤金,也不可能有了。
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想来近卫次郎这个曰本人很快就会被周围认识的人忘却,或许到了最后,唯一还记得韩烽的可能就只有绫子那个白的像是一张纸的女孩。
如此一想,人活在世上,似乎活的并不是自己这个人,而是一道身份,仅此而已,身份若是没了,人即使还活着,也像是死了,多么嘲讽的事情
839 有惊无险
石井四郎封锁整个哈尔滨特别市的命令下得很快,几乎就在他反应过来制药厂和防疫给水部的行凶者,很有可能还没有逃离这座城市的时候,便下达了这道命令。
好在哈尔滨特别市没有宵禁。
虽然晚上坐不到公共汽车,韩烽一早就想好了退路,在客栈附近藏了两匹骏马。
两人便带了两背包的件,其他的轻装简行,连夜策马狂奔。
终于有惊无险的在哈尔滨特别市封城命令正式执行之前,离开了这块儿地方。
次日天麻麻亮的时候,韩烽和川谷在阿城和双城的边境一带郊区出现,两人的目标所在地是在五常一带,那是当年抗联十军的旧址,也是韩烽和徐梓琳等人约定好的地方。
此刻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居然有满洲军设置的一道哨卡。
这是一条夹山小道,两侧都是高山,除了这条通过哨卡的小路之外,要想绕过这个地方的话,就太浪费时间和体力了。
“小次郎,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川谷没了主意,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普通学生,就在大半个月之前,他甚至只是打定了主意努力的工作,为他国内那难以为继的家庭多承担几分。
谁知命运变幻无常,这转眼之间,他信奉了马主义,与韩烽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川谷深知防疫给水部的规矩和保密条例,从他远远地望见防疫给水部那边满天而起的火光时,他就知道自己再没有退路了。
他不知道韩烽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还成功的带回来了这两大背包的重要实验资料,自己仅仅是借给他一套厂子里的衣服而已。
“没什么难的,直接从这哨卡过去就是了。”韩烽说道。
川谷疑惑,“怎么过?有六个士兵,他们手上还都拿着枪呢!”
韩烽笑道:“川谷,看来作为一个资深的产员,我有必要再教你一些东西,咱们不止要会学术上的研究,还得学会战斗。”
韩烽说着将一把手枪分给了川谷六郎,道:“你要记住,咱们就是暴露,也只是在防疫给水部和制药厂那边儿暴露了,在这里咱们两个还是曰本人身份,这些满洲军没什么好怕的,一会儿战斗打响的时候表现勇敢一点儿,这些都是侵略者的爪牙,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你不打死他们,他们就会打死你。”
“怎么样,你会开枪吗?”
川谷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道:“大学入学之前有一个多月的军事训练,我们练习过打靶。”
“那就好,放松一点儿,咱们直接过去。”
韩烽说着率先起身,大步的向着那不远处的哨卡走去,川谷连忙在后面跟着,他听从韩烽的安排,把那把手枪藏在自己的裤边。
马匹和装着资料的背包都暂时隐蔽在角落里。
两人就这么突兀地在那些哨卡的满洲军的视线中出现。
“站住,什么人?”一个满洲军士兵喝道,说的是中国话,那五六个士兵第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枪支。
“我们两个是从这里经过的曰本客商。”韩烽说道,两人继续走近,“这里有我们两人的身份证明件。”
原来是曰本人,那几个哨卡的满洲军士兵眼里的敌意立马消散了个干净,虽然还有警惕,却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