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只好做那些人人赞颂的英雄了。
我想我们这群人就比较倒霉,就是这第二类人。
没多想,反正就是上战场打鬼子,兄弟们一起扛枪,一起被炮轰,被弹炸,能活一天算一天,真要是打走了鬼子,还有命在,那就是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操心吧!”
董成海作为果军派系里的典型军人世家,眼界和见识都是三个营长里边最佳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性格豪爽,铁骨铮铮,却同样不缺乏细腻的心思和敏锐的观察力。
若是换和尚和孙德胜站在韩烽身边,绝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了不起,和尚:“三哥,你就说怎么打吧,俺都听你的。”
孙德胜:“团长,我从来没有过什么感慨,老子就知道一件事,睁开眼睛杀鬼子,闭上眼睛睡觉,别的事情一概不管。”
真说起来,能和韩烽心对心交流的,除了政委徐梓琳之外,就是二营长董成海了。
韩烽肆意地展了展双臂,伸了个懒腰,笑道:“老董,你说的有道理,倒是我糊涂了。”
董成海道:“团长的这种感觉我也曾经有过,一个是听闻武军长阵亡的消息时,另一个是我决定率全团成仁,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弟兄们前仆后继地倒在鬼子的机枪下时。
那种感觉团长你说的对,有的时候能死在兄弟们的前头,反而是一种幸福和解脱。”
韩烽道:“这么沮丧的话,我可没有说过。”
董成海一怔,望着韩烽一本正经的模样,败下阵来了,“好吧,这话是我说的。”
“果军鱼龙混杂,咱们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姜龙说过一句话,果军的士兵大多都是好样的,就是他娘的将领不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就是这个道理。
而那些黄埔毕业的大将以及真心抗日的将领们,哪个不是洒一腔热血,保家卫国,马革裹尸,这是一种大豪情,理应为天下人敬佩。”
韩烽望着竹筏子在江面上向前滑动,战士们奋力划水拉动麻绳的场景,道:“说到底,果军新旧混杂,革新的并不到底,一个全新的事物若想壮大,必须摒弃掉所有旧的糟粕。”
董成海一震,“受教了。”
韩烽笑道:“说这么多就跑题了,老董,该咱们动身过河了。”
“是。”
727 内应
韩烽和董成海说话的功夫,五个竹筏子已经来回了几趟了。
一趟可以载五六十人,差不多二十趟,全团人马都能过河去了。
近一个小时之后,还留在岸边的大多都是一些最后过河的干部。
四连长姜龙跑了过来,道:“团长,营长,战士们差不多都过河了,你们也先过去吧!”
韩烽点了点头,“也好,老董,咱们俩坐一个竹筏子,一起过去。”
董成海道:“岸边儿也没有多少人了,把老孙和和尚也叫上,一起过去吧!”
“和尚?你说起和尚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小子人呢?渡河开始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这会儿还是不见影子,总感觉这小子出发的时候就有些怪怪的。”
“老孙,老孙”
孙德胜听见招呼,大步走了过来。
韩烽问道:“老孙,你看见和尚那小子了吗?”
孙德胜摇头,“之前倒是看到和尚,这会儿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董成海笑道:“团长,这黑灯瞎火的,大家穿的又是统一的雪地服,和尚没准儿是跟着别的同志先过了也说不定。”
韩烽道:“这小子肯定有问题,一会儿过了河找到他,老子再问他。”
不远处的一堆战士们最后方,韩烽的声音传来,魏和尚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先是雪地三个月特训,再加上这一茬。
完了,这下子是玩完儿了。
和尚的神情像是哭了一般难看,也幸好月色昏暗周围,战士们又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没有人察觉。
韩烽几人和和尚离得不远,和尚却不敢应声,他扭过头,一脸哀求地对身旁那身形瘦削的战士低声道:“政委,俺求你了,你就放过俺吧,你再这样折腾下去,三哥肯定饶不了我。”
一直遮到到脖梗子的毡帽被一只有些白皙的手向上扶了扶,徐梓琳的脸庞从里面露了出来。
极寒的天气下,皮肤黝黑的人会显得越发黝黑,皮肤白皙的人则会显得越发白皙。
昏暗的月色下,唇若点樱的徐梓琳眉头紧蹙,低喝道:“少废话,和尚,我再说一遍,你就装作没有看到我,不然我让你小子以后每天抄一遍百家姓给我。”
和尚:“”
“政委,俺很为难呀!”
“憋着,老韩一个人去东北抗战,你让我怎么放心?老韩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倔的像头驴,不用这种办法,就是司令员亲自下了命令,他也不一定会让我去。
另外,和尚你帮我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咱们八路军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就你这条件还不到结婚的标准,我可以帮你从中周旋,从东北回来之后,就帮你和你那时芳玉妹子举行婚礼。”
“真的?”
“当然。”
和尚挺直了胸膛,大黑脸差点笑成了一朵花,“嘿嘿,那俺豁出去了小徐同志,下一批你跟俺一起渡河。”
“是,营长。”
“和尚,和尚那小子呢?你们看到三营长了吗?”
下了竹筏子,韩烽就满世界的找起魏和尚来。
一个连长道:“团长,我们营长还没过河呢,喏,他们过来了。”
韩烽抬头,借着月光望去,最后一个登岸的竹筏子最前面那道站着的魁梧身影,不是和尚又是何人。
“团长,你叫俺?”和尚笑嘻嘻地从竹筏子上跳上了岸,韩烽的注意力全被和尚吸引了过去。
与魏和尚一同乘坐竹筏子过来的七八个战士,从韩烽的身旁一一走过。
韩烽喝道:“和尚,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刚才过河的时候也找不到你,我们还以为你已经过来了呢,怎么还落到我们后面去了?”
和尚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哥,俺刚才突然尿急,就找了个地方撒尿去了。”
“行了,懒得听你扯淡,带上队伍准备去营地休息吧!”
“是。”
远东团队伍全部渡河之后,将麻绳再次沉入江水中,竹筏子也藏在树林子里,然后离开岸边,向着早就被侦察兵们探查好的东岸的山林里行进。
目标直指东升寨。
那是韩烽预计的让战士们露营过夜的地方。
这寒夜漫长,若是连夜行军,即使战士们穿得再厚,也难以抵挡寒流的入侵,必定造成体温下降,身体不适。
所以在寒冬里连夜行军是非常不明智的。
韩烽带着队伍,趁着天色昏暗,却又没有入夜之前渡河,就是想躲开白日里日军的探查。
然后休整一晚,次日一早,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带着队伍离开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行。
说起来当初这土匪寨子倒是派上了用场。
偌大的山寨,土匪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