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话不说的铁兄弟呢!
这天下午,韩烽提了两瓶酒找陈保良喝酒。
别看陈保良刚来的时候一口一个纪律说的是大义凛然,两人一混熟,烟酒是来者不拒。
更让韩烽有些惊奇的是,这陈保良不仅会喝酒,酒量还相当不小。
酒局一开,陈保良本想给韩烽倒上,却被韩烽拦住,韩烽笑着站起身给陈保良倒了一大碗酒。
陈保良忙道:“老韩,这可使不得,你是团长,比我大一级呢,哪有团长给副团长倒酒的道理。”
喝酒的时候政委徐梓琳也在,韩烽笑道:“老陈你这么说,你觉得我这个团长大,还是老徐这个政委大?”
“同级同级,一样大!”陈保良照例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又没了,只剩下一道缝儿。
韩烽道:“那我就奇怪了,我平时和老徐喝酒的时候,咋总得我这个团长给人家政委倒酒呢?还必须得有眼力劲儿,酒杯一空,就得给人家满上。”
陈保良一怔,道:“那是,看出来了,团长待政委可不一般呢!”
徐梓琳听了这话,心中暗惊,脸色稍红。
韩烽倒是面色平静,不动声色,“我和老徐是老搭档了,来老陈,咱们一起走一个。”
陈保良举起碗,三只豁着口的破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哐当声响,“老韩,部队有纪律,不能饮酒,咱们这已经是破例了,再多喝可就不好了。”
韩烽瞪眼道:“少来,你老陈刚来的时候见了谁都说滴酒不沾,从不会饮酒,结果怎么样,咱俩一喝起来,你这酒量是一点儿都不比我差呀,这会不会喝酒,内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陈,老徐酒量不行,咱们别管他,上次喝酒也没探出你的底儿,这次我酒水管够,咱们就比个高低,放纵一回,不醉不归。”
陈保良暗道这老韩真性情,不好拒绝,索性笑道:“好,老韩,那咱们就再喝几个。”
“哎,这就对了,你看啊,我虽然是团长,职位比你稍微高一点点,可你年龄比我大资历比我深,所以咱俩是扯平了,算是平辈相交,再说了,咱们八路军队伍都以同志相称,本来也都是一样的。
这样,我也不欺负你老陈,咱俩的碗大小不一样,要想喝的公平,还真不好弄。
可是这两瓶儿还没开过的高粱酒却是一样的,这做不得假,你我今日除却这一碗,再各一瓶儿,干完了就算结束。”
一瓶酒,顶多也就一斤多点儿,酒精度数又不算高,陈保良自认为没有问题,便点头表示赞同。
可接着他就傻眼了,他陈保良酒量是不错,可是这几次喝酒,韩烽早已经看出了陈保良喝酒的特点。
慢慢喝,再配点儿下酒菜花生米什么的,的确能喝不少,却喝不了猛酒快酒。
“老陈,你来新三团这一个月里,可是帮了我太多忙了,这些日子我整个人感觉担子都轻了,就凭这个,我得敬你一个。”韩烽说着,为表敬意,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就拿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陈保良。
陈保良没辙了,只能把自己碗里的酒也端起来,皱着鼻子和眉毛喝了个干净。
韩烽接着将两瓶儿未开封的高粱酒打开,先是拿起陈保良的一瓶儿给他倒满,再拿起自己的酒瓶给自己的碗也倒满。
端起碗,“老陈,你常说,咱们干革命就要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干革命就要有斗志昂扬的精神,为了咱们革命的胜利,咱们把这一碗也干了!”
陈保良傻眼,摇头苦笑,一只手已经向着桌边儿的几颗散乱花生摸去,“老韩,咱慢慢喝,咱这喝的也太猛了。”
韩烽一把将陈保良抓向花生的手按住,笑道:“老陈,这才哪儿到哪儿,我知道你酒量好,你不知道给我们家乡的规矩,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正式喝酒开始之前,都是先喝上三碗,啥意思,那叫开胃酒。
你老陈干革命,斗志昂扬,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一碗儿酒不成。”
半推半就之中,陈保良又把一整碗白酒喝进了肚子,整个人的脑袋很快便感觉有些晃晃悠悠起来,肚子里嗓子里满是火辣火辣的。
如此再有韩烽的两碗酒劝上,陈保良更加的迷糊起来。
他自觉得声音已经有些滞缓,跟不上思路,听在自己的耳朵里更是模模糊糊,甚至已经说出了口,自己却没有听到似的,还会忍不住重复上几遍,原本藏在肚子里的话,也不再分什么合不合适,就和倒豆子一般往外吐。
“团团长,老韩韩你这是要把我灌醉吖!”
“这什么话,你老陈什么酒量我会不清楚?”
一旁的徐梓琳眼见陈保良的酒碗已经空了,又给满上。
陈保良苦笑,话语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你们两个这是合起伙儿来灌我呀!”
韩烽将一把花生放在陈保良面前,“老陈,你不会是真不行了吧?来,吃几颗花生解解酒。”
“屁,我不行?我还能喝上三碗呢,来,老韩,咱们接着干。”
“真没喝醉?”
“没喝醉。”
“那我问你个问题,你实话实说。”
陈保良嘿嘿笑了起来,拍着桌子,“好,你问。”
“上级派你来新三团做什么?”韩烽没有开口,徐梓琳率先问道,这一次设计将陈保良灌醉的主使就是徐梓琳,她始终对于陈保良这个老狐狸放心不下,总觉得这家伙满嘴大义凛然,看似是个老好人,实则心机颇深。
屋子里短暂的沉默过后,“干,接着干”,陈保良乐道:“我我来新三团做什么当然是做做我的副团长了!”
徐梓琳追问:“不止如此吧?上级就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别的任务?”
“别别的任务?”
陈保良似乎努力的去想,半晌,挤出一句话来:
“就是考察一下韩疯子同志倒是我们组长,特意交代我让我找找老韩你你的把柄,嘿嘿,可屁屁的把柄,老韩,我佩服你还来不及呢!”
韩烽一怔,“你们组长叫什么?”
“王,王晓仁!”陈保良说着,脑袋扣在了饭桌上,嘴里嘀咕道:“没喝醉,没喝醉,老韩,我的酒量,嘿嘿,好着呢!”
没出酒,就是说了些胡话,这酒量的确不错。
“王晓仁”这三个字让韩烽暗自思索。
韩烽心道,以这陈宝良谨慎的性格,估计这还真是他第一次喝醉,没想到是这种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陈保良倒也算是个真性情了,老好人是个老好人,革命的这颗心,就像他自己说的,还是很纯良的。
只是这个王晓仁,究竟会不会就是将来的那位王副军长呢?
韩烽上次是忘记问老团长王副军长的具体名字叫什么了,他想了想,喊道:“大胆儿。”
“团长!”张大胆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老陈喝醉了,你找两个战士把他背回去。”
“是。”
“另外交给你一个特别的任务,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