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磕头感谢。
连神棍都磕过头了,给真正有本事的人磕头也就不算什么。
杨云赶紧招呼百姓起身,道:“诸位父老,乡亲,在下本就是什邡城里人,偶然从师尊那里学得一些道法的皮毛,能为百姓谋福祉,乃份内之事。诸位不必感谢,要感谢也感谢苏县令、胡县尉和城中将士上下一心,才打退南蛮,又令妖邪辟易,还什邡一个朗朗乾坤!”
杨云间接抬举了一下苏县令和胡县尉。
苏县令笑着说道:“小真人实在太谦虚了,要不是有您运筹帷幄,光靠城内几个兵丁根本无法成事。”
胡县尉也道:“对对,小真人法力高深,才是这一切的因由。百姓都散了吧,小真人要休息,今日法会到此结束。”
“我们要见识一下小真人的仙家手段!”
“我们不走!”
总有那么一些好事的,继续在台下起哄。
好在林耿带着官兵,及时把那几个喊话的给控制住,再安排人手维持秩序,引导和疏散百姓。
等百姓散去,高台下人越来越少,苏县令才带着为难的神色对杨云道:“小真人,其实本官看出来了,您才有大神通,那青鹤道长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但人家好歹是节帅府上的人,接下来怕是不好应付。”
王籍抢白道:“经此一事,谁还会相信那老牛鼻子?难道堂堂节度使还会继续受蒙蔽不成?”
杨云喝道:“不得出言不逊。”
王籍一看这架势,俨然有师傅教训徒弟的意思,心中一喜欢,赶紧做出恭敬领命状退到一旁。
杨云再对苏县令道:“苏县令提醒的是,我以后会多加注意,只是这青鹤实在太不像话了,不教训一下他可能还会招摇撞骗……希望苏县令能将今日之事如实跟节帅上报,也好让王节度使认清此人丑陋嘴脸。”
“好,好。”苏县令嘴上应承,但以他那尴尬的表情,杨云便知道对方根本不敢直接跟节度使上报此事。
毕竟县令跟节度使的地位差距太大,戳破青鹤的画皮,不知道会不会触怒王昱,进而影响前程,苏县令是不会冒这种险的!
第二十八章 沾光
法会结束,杨云回到工坊小院。
王籍一路上都在杨云耳边废话,以此表达他心中的兴奋之情,主要是因为这次参与了揭发青鹤真实面目的行动且大获成功,他的成就感爆棚。
安伦眉眼笑得弯弯的,嘴角上翘,也不知在高兴啥。
“高人,在您的指导下,我把那老道的鬼魅伎俩给揭穿,不过还是高人厉害,让他在空中飞来飞去,这下连那些普通百姓都知道他是个骗子!”
王籍进了工坊后还在发出感慨,“青鹤的障眼法确实高明,台上黑漆漆的只看到鬼影晃,谁也不知道底下居然有那么多小动作,以前我还是小觑他了。高人,留在你身边,真是好刺激,我想拜您为师,学习道法。”
杨云摇头道:“我可没资格教你。”
“您没有谁有?现在这些道士,十个有九个都是虚有其表,仗着会一点障眼法便在人前玩把戏,偏偏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被骗了还要帮那些神棍撑腰,真是气死我了。”王籍愤愤不平地道。
杨云皱眉:“你跟公孙简认识?”
王籍眼神闪烁:“这个嘛……”
杨云毫不客气地道:“如果你连实话都不肯说,怎么让我教你?”
王籍嘿嘿笑道:“其实我不但跟这个公孙简认识,跟青鹤那老道也是熟人,在来什邡前,我还想拜他为师,只是接触多了,我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神棍,因而……”
杨云问道:“你跟节度使是何关系?”
“没关系……嘿,高人您也是,我哪有那福气跟节度使攀上关系?”王籍打着哈哈想把这件事揭过。
还没等他岔开话题,杨云便不客气地道:“剑南节度使跟你同姓,而你出现恰好是在之前节度使派人来时,看来你跟节度使的关系非同一般。”
王籍目光闪烁,似在找借口。
杨云摆摆手:“我也不问你跟节度使具体是何关系,只是我在什邡不会停留太久,很快就会动身前往洛阳,你在掂量是否拜我为师之前,先想想自己是否可以独自远行。”
说完杨云不理会愣神的王籍,回屋子去了。
……
……
王籍没在院子里多纠缠,回到客栈,刚进屋不久,公孙简便心急火燎前来求见。
“公子,您怎在什邡城?还跟那个小骗子走在一起?这里不太平,您得赶紧回益州啊。”公孙简苦口婆心对王籍道。
王籍不耐烦地道:“谁是骗子?我眼睛又不瞎,能分清谁才有真本事……哼,你以前多番举荐,我本还以为青鹤有点本事,准备拜他为师,后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这……道法玄妙,千变万化,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属实。”公孙简仍旧在辩解。
王籍冷笑不已:“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承认青鹤是骗子?看看你嘴里的高人被戏弄成什么样子了?也不嫌丢节帅府的脸!如果你不如实上报,我就说你包庇青鹤,鱼肉乡里,那时候恐怕你也会跟他一起倒霉。”
公孙简苦着脸道:“在下听公子的便是。”
王籍这才罢休,道:“我留在什邡,更多是要看看高人是否真有大神通……最近西南不稳,朝廷可能会派节帅前去平定,若是高人有本事,收在军中,岂不是事半功倍?”
公孙简瞠目结舌:“这种人也能随便引进军中?万万不可!”
王籍怒视公孙简:“不知道是谁之前举荐青鹤妖道随军……一个屁本事没有的神棍都可以堂而皇之随军,真正的高人有何不可?这件事不劳你操心,我会亲自上报,举荐的功劳当然也不能算在你头上……敢坏我的好事,要你好看!”
……
……
裴府内。
裴连清去看过法会,亲眼见到杨云表现出来的神通,一时心烦意乱,更多的则是恐惧。
法会都没结束,他就先一步回府,将妻子杨花花叫到房内。
“夫君,何事如此惊慌?不说是去看仙人的法会?法会现场出事了?”杨花花紧张地问道。
裴连清道:“你不知道,确实出了大事,四郎……哦不对,不能叫他四郎……但就是那小子……他……他……”
杨花花惊讶地问道:“仙人的法会跟四郎有何关系?妾身之前不是把他赶走了吗?他还留在什邡?”
裴连清叹息道:“花花,你有所不知,前日在县令举行的酒宴上我就见过他,当时还不知他什么身份,结果今天又在法会上撞到了……你还记得外面流传那个道法高深的小道士吗?原来就是他!”
“道士?不可能。”杨花花难以置信,“我们杨家就没有修道的长辈,他这几年都在书院里,跟谁学的道法?”
“你没见到,自然不信,我可是亲眼所见,他把节度使派来的仙人一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