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拐过了街口真就到了,停在了云家大门口儿,小厮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扶着二爷下了车,再看他拥着杨九进了门。

管家当下就让后厨赶紧备吃的去了,这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交代得仔仔细细。

以为爹娘快休息了,毕竟老人家都歇得早,二爷也不打算去打扰。

自家爹娘有什么好客套的,明儿一早再请安也是一样的。

谁知小两口回院子里刚沏了杯茶的空,二老就亲自来了。

二爷吓的一激灵,连忙起身行礼;这都硬着头皮要听训了,张口刚要喊声爹娘,却看二老都冲着杨九来的。

夫人一进屋就是喜上眉梢的样儿,握着杨九的手问了一句又一句,既欢喜又心疼。

“这都要七个月了吧?”

夫人在杨九的腰上抚了抚。

“六个月多些。”杨九笑道,扶着母亲落座,抬手要给二老倒茶:“让您担心了,只是盛京一直走不开才没早些回来。”

夫人一把按下杨九的动作不让她忙活,握在掌心暖和着,像是给她温暖。

“哎呀,不渴不渴。你现在啊,都得好好养着,这些琐碎事就别管了。”

原本的宝贝儿子就被晾在了一边儿,二爷规规矩矩站着有些孩子气的委屈,又有些将为人父的欣慰。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是欢喜的。

这刚自顾自想着,二爷后脑一凉,一抬眼和父亲的眼神撞了个相对。

原本父亲也是欢喜而来,虽然不像母亲一般显露在面上,但二爷知道。

父亲正皱着眉,下巴一动对着桌上的茶壶冲他努了努嘴。

敢情是让他倒茶啊。

二爷小嘴一瘪,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在一旁坐下给倒了茶。

唉,想想往前回家父母多是关心他身体的,在不就是盛京局势多变,嘱咐着多加当心。

玩笑归玩笑,坐在一旁听着母亲说话唠叨,听她说起这这话来眉眼中的慈爱与欢喜,二爷这心里头就柔软得不行了。

母亲一直等着他们回家,等了好久好久。

二老走时是已经夜深了,看着杨九喝下了一碗多的粥,那用骨汤熬成的粥喝得杨九是又撑又腻,偏偏老人家心疼也不好驳面子去。

直到送爹娘出了院子,两人这才揉了揉一路车马而来的酸痛四肢;一直谈笑风生就是怕老人家心里又心疼起来,平白添些内疚的意思来。

无论多大,仍旧有人待你如孩童,有人疼你入骨爱你入髓;多好。

无论多大,仍旧有人待你如孩童,有人疼你入骨爱你入髓;多好。

这有人替你操劳替你忧的小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在天津城的第六日,杨九就看见二爷在书房看了封密信之后皱着眉心给烧了。

杨九关上了房门,走到桌案边儿,问道:“怎么了这是?”

咱家的爷可都是会变戏法的。

低头时眉心一苦川字,仰首时眉眼含笑如春,变得那叫一个好戏法儿。

“没事儿,已经让九涵去办了。”

他起身,把杨九拉到身边儿坐下。

“那咱们要回盛京去吗?”

杨九索性也不问了,总之他也不说;若是真棘手,她就让人收拾行李,陪他回去就是;只是累着爹娘,还没高兴几天。

“不用。”二爷一乐,掐着杨九的鼻尖儿给拧了拧,道:“你这么大个肚子来来回回折腾什么玩意儿呢。”

“我说真的!”杨九一恼。

回回说起正经的,他就这一副没正经的样儿,谁拿他有办法了。

“我也说真的。”二爷放柔了声,郑重而温柔:“西北确有异动,陛下想找个机会让孟鹤堂去看看,我得安排好些事儿。”

“西北?”一说起这个地儿,杨九这心都颤了颤,皱起眉来有些害怕:“不说是太师府余孽挑拨离间吗?蛮族的王子也进京来报信了,怎么还要去?”

“报信是真,但他们调兵也不假。”二爷道。

当年打了一场友一场的血战也是真,无数男儿魂断他乡也是真。

不能不防。

再者说,当年蛮族内忧外患,王室才与陛下达成的协议共识,他国无一知晓;这都调兵了,天朝要是没有任何作为,岂不是让人看了疑心。

“那…”

杨九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攥紧了衣角有些不安。

“不用怕。”他说。

早去早回(一百六十六)

九月中旬圣旨就下来了,孟鹤堂作为钦使巡视西北边境,这一回还带上了刘筱亭一块儿。

七堂的事儿就交由咱们周爷看着可。

原本堂主去哪都带着九良的,没有必要的事儿两人必定同行,这一回却把人给留下了。

陛下确实没有旨意让周九良同行,但要带上谁还得是堂主定不是?

打接了旨,咱周爷就气了一整天;这三天是话也不说,小眼神瞥都不给瞥一下。

行礼都收拾好了,出使的护卫队以及天津的淏城军也都整装待发,明儿一早就能走了。

“就别生气了,我明儿就走,看你!”

堂主笑着,往桌案边一靠。

周九良放下笔收拾着书文,不爱搭理他,转过身来在拿着三弦儿擦了起来。

没好脸地:“哪敢呐,您该忙啥忙啥去,我一介布衣可不敢得罪您这未来的大将军。”

堂主笑得眉眼弯弯,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从前只觉着是养了个长不大的小孩儿,现在看是供了个得罪不起的祖宗啊。

“陛下这回让我去,是有事儿。又不是去游玩,这些你都知道的。”

一听这话头,后边儿一通讲理就要来了。九良推开他,坐到另一边儿去。

嫌弃着:“别挡道儿!”

整个孟家都他周九良说了算,还看不住个人儿了?越想是越气,爱上哪上哪去。

“筱亭当时跟我去过天津,太师叛案我受了伤,他一路安排得十分好。”堂主跟着过来,搬过凳子坐下,正儿八经地不像平常:“他有能力也有资历,是最合适。这一回本来就不是明面上出使那么简单,带上你,陛下一定会疑心的。”

“行了行了!”周九良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回回都这样,说着说着就让人心软;尽是一副不听他的就是造孽的架势。

“不是让你去了吗。”这回声儿低了些,像是喃喃自语的嘟囔。

“那你还这副脸色,吓人一跳!”堂主一笑,又恢复了风趣幽默的不正经。

陛下哪里会不知道两人的交情,他当时领兵勤王,收缴叛党时就在那殿门外,生死一线时的那一句“绝不后退”,人就知道他孟鹤堂的脾性了。

他可以死,任何人都可以,但家国不可忘,大义不可失。

周九良和他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两人不是亲人更胜亲人,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从年少轻狂到从容不迫,早就亲如一家。

这一趟去西北,一旦有事儿,陛下鞭长莫及而他若自救不得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