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朝不参与今夜血战,瞒过朝臣还能请陛下网开一面。偏偏他选择了毛领崖,选择要杀了“兄弟”,那就,各安天命吧。

云磊挥剑一扫,脸上鬓角皆有血滴,月光下银袍长剑威风凛凛,高嗓传令一声:“玄甲军听令!取阿其那项上人头!”

这一支铁骑就是玄甲军,他当年在天津秘密为陛下亲自操练的精兵铁骑,人数不多却个个骁勇善战;早早的就装扮成难民分散在邺城四周,为的就是今天,平内忧除外患。

阿其那是蛮夷军领的首位,拿下他相当于毁了蛮夷军的军心,造成未来十年的蛮子武将内乱。

蛮夷一向以军武为先,武将不在少数,一但没了首领必定是一盘散沙,“有能者居之”是天道。

阿其那撕吼一句,拍马而起用尽最后力气向云磊射了一支箭!

今晚他们二人,总有一个要留在毛领崖,两人今夜都是来取对方性命的。

云磊被蛮夷军缠住,防备不及,箭矢正中后胸!

李岬周旋着身边敌军,对云磊喊到:“云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真要给我陪葬吗?”

云磊如果不点头,如今玄甲军势如破竹,用不了一刻,这帮子蛮夷会全军覆没;他通敌叛国,回了盛京也是死!

云磊跌了几步,挥剑转手砍断了背后的长箭,脸色瞬时灰白。周边几个蛮夷更是抓准了他受伤,几人群起而攻,要他性命!

阿其那被打落马下,深中数刀,早已口吐鲜血;用自己的配刀支撑着身体照着,玄甲军一刀刺进他胸口,他不曾反抗反而主动靠近,趁人不备一抬手将手里的佩刀照着云磊的方向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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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力竭,扔出去的刀也不过是想迷惑云磊,使他不得不躲避;云磊身边的四个蛮夷军早将他逼到了悬崖边上,他这一闪躲转手就被逼得摔下悬崖!

一阵风扬银袍,盔甲磨裂,云磊摔下悬崖时奋力一攀,血手紧紧扣在崖边凸石上,石尖如锥,边薄如刀,血打指缝掌心里不要命得往外渗,后胸箭伤更是让他精神恍惚起来,只感觉到手心慢慢掉力气儿,一点点得滑着…

局势已定,玄甲军扫平蛮夷。

李岬扑到崖边,刚伸出手,却是一犹豫。——征西军没人知道他叛国罪,今夜领兵走官道是云磊的命令,阿其那…也是“气急败坏”地冲着云磊来。

主帅若死…

云磊没能等到李岬对他伸出援手,只听见董副将正拼了命向这跑,就差几步,几步而已…

“哥!”董副将不知何时从邺城赶了出来,扑向崖边,大半个身子都抛了出来,却还是晚了一步,云磊掌心的血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草,身体一轻便坠下悬崖…

董副将情急之下的一声“哥”倒让他在坠落时嘴角上扬;可惜了,没能回去,听院里的那个甜甜地,叫一声“辫儿哥”。

——————

“辫儿哥!”

杨九馕打梦中惊醒,急急地下床打开房门,赤脚小跑到院子里,盯着那青石院门。

她梦见二爷回来了,就在院门口站着,对她笑,张开双臂,喊道:“九馕。”

她跑过去,但是,他又消失了…

与君共余欢(十四)

前两天儿梦见二爷,反而更让杨九心里难受,更盼着他回来;站在院里对她笑,用折扇敲她脑袋,笑话她是不是半夜躲被子里委屈半天…

今儿天刚蒙亮,杨九就起床洗漱了,刚坐在妆台前梳发,一女婢从院外小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姑娘,姑娘!”

“怎么了?”杨九放下木梳,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铜镜。

“西北来人了!”女婢扶着胸口顺气儿,道:“天没亮就进府了!这会在书房呢!”

“真的!”杨九一激灵,也不管自个儿还披头散发地,径直就小跑了出去。

西北不是没来过人,也有送过信,但今儿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得很,恨不得立刻就奔过去,听听那边的消息。

杨九到书房时,书房门大开着;虽然天刚蒙亮但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少爷、堂主、烧饼哥,个个都在里头站着。杨九也没心思顾着什么请安礼数,进了门心头猛的一颤生出许多慌乱来…在堂前驻足,脚步一僵,抬眼望去却人人避开她的目光。

杨九平下思绪,上前几步对着楠木椅上侧身不看她的师娘,道:“师娘…嘿,是…是二爷捎信儿回来了吗?”

师娘一抬头看着她,眼泪瞬时便一串串滑了下来,握着她手,想开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杨九的气息乱了,肩头微微颤抖着努力控制气息稳着,勉强扯出一抹笑:“是…是要年后才回来吗?是不是…太…”

一句哽住咽喉的话没说出口,师娘更是泪如雨下,没敢看她。

少爷在一边,眉目里满是担忧,别着脑袋半天,想着该不该和杨九说…只是看她那副样子哪里还敢说出口。

最后还是大先生叹了口气,告诉她:“小辫儿受了伤,这会儿在秣陵城。”

杨九觉得腿一软,险些跌下去,死死握住师娘的手稳住自个儿的身影。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受伤了”,她可以明白师父有意不让她担心,但她不傻,不会不明白人人躲避开的眼神里满满当当的担忧和顾虑。

大先生一使眼色,夫人就拉着杨九出了书房;这样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女娃娃这么听着,杨九像失了魂似得任由夫人拉着,一步步地走的像具尸体。

杨九出去后,气氛由担忧变得凝重起来。大先生在主位上凝着眉,堂主上前一步,肃道:“师父您不能去,我和大林几个去就成,这儿不能乱!”

大先生皱眉,似乎犹豫不决。

栾师兄皱了皱眉,两害取其轻,劝说道:“师父,都知道您心疼小辫儿,但西北已经出事,消息黄昏前肯定会传入京城。到时候,满城风雨沸沸扬扬,那些人居心叵测您一走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去吧。”大先生终是抬起了头,手里头的佛珠串握的紧;看向堂主与少爷,一字一句道:“把他带回来。”

徒儿们正色肃立,拱手成礼。

“师父保重。”

——————

车马驾得快,一路上颠簸的很;杨九和堂主,少爷坐在车里,烧饼和曹师哥在车外驾马。几个师兄弟轮着驾马,时辰到了就进车里打个盹歇息一会。

少爷给杨九递了水,道:“小九,喝口水,吃点东西啊,这路远你得好好顾着点自个儿。”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怎么劝这姑娘,嘴也笨,只能说点其他的省得她心里惦记着小辫儿,越惦记不是越难过嘛…

杨九倚着窗,脸色惨白,两天儿的日子罢了,人就瘦了许多。但很安静,不哭也不闹,接过少爷手里干粮,应了声:“好。”

一手干粮一手水,低着头吃的十分认真;就像她平日里练曲儿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