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撑着泥地,有些站不稳但仍扯出了笑意来。

受人围攻,二三十人的刺杀,他早就遍体凌伤,肩口处最为严重,鲜血直流。

血腥味儿浓重刺鼻,他闻着却觉得高兴,幸好守住了这一切。

副将脚步有些乱,甩了甩鬓角儿的血滴和垂在额前的碎发,走到王九龙身边儿。

铁蹄声儿近,听着援兵也快到了。

“您上马,这儿的事有援兵呢。”副将抬手扶着他,也有些气喘吁吁。

耽误之急是整顿一番,带着王九龙和受伤的将士们进天津城去医治。

为了能杀进重围来帮他,大伙儿也都是累坏了,个个儿都受了伤。

值得一提的是,用不上援军来助。

“没事儿…”大楠气息微弱,看不出是重伤还是疲累,或许两者都有,但他眉目里的那股骄傲和轻快是从未有过的。

他不是个孩子,他的肩膀也可以承担了。

副将扶着他,男人最懂男人自然能看出来他眼里的骄傲;笑了笑,扶他转身正要往马车处走去。

“走吧。”

话音刚落,只见王九龙脸色一变,一把抬手用尽余力把他推倒在地。

动作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副将一怔时,摔落在地撞到伤口的疼痛霎时让他倒吸一口气。

与此同时利器划破空气。

呲!

一把短匕首霎时刺进了王九龙的心口!

“楠爷!”

杀手倒地,奄奄一息时用了最后的力气飞出了短匕,随即便被拦腰砍下横尸当场!

副将冲了过来…

身周一片呼喊声…

王九龙吐出一口鲜血,望着天际红云…

倒下。

“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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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你们也要把我送回天津。

薄情不为多情伤(一百四十四)

这会儿天刚黑下,大楠不在,九良也陪堂主也忙着这两日设教事宜,二爷如今可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媳妇儿就更不用说了。

张九龄正闲着无趣,拉上少爷就一块儿找老秦喝酒去了。

陶阳今儿园子有事,得忙活儿晚些,那么早回家也见不着人。

老秦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每日听听课,不看书也不跟着出门设教了,一闲下来就上酒楼喝酒。

师父也不责骂,兄弟们得空就陪着;书院上下就数他最清闲逍遥了。

五月将过,这六月的桐花可是开得最盛。

届时满院桐花香甜,他们又能在桐树下饮酒嬉笑,一如往日。

故景如初,只是少年不复。

只是这一回,九龄和少爷没在三庆酒楼找到他,书院和后山也都不见人。

小厮出去寻了一圈儿,回来禀告说人在吟风楼里喝酒呢,从下午开始喝了大半天,这会儿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吟风楼是盛京有名的寻欢楼,既不是酒楼但也不是青楼,就是喝酒唱曲赏舞。里头的姑娘长得个儿顶个儿的好看,有些还是小州府落魄的小姐来的,都读过书,说起话来文静娴雅远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比得上得。

秦霄贤从前也会和上几个师兄弟在这小座一会儿,听听曲儿什么的也就走了,从没有带过这么长时间。

张九龄听了,当下就和少爷赶了过去。

吟风楼卖艺不卖身不假,但这陪酒划拳可是样样齐全,天天呆在这儿像什么话。闲来小聚,几人在阁楼上看个演舞听个曲儿倒不错,但这一个人喝闷酒可不就会有几个姑娘作陪吗?万一这要是酒后胡闹,还真从这娶一个回去吗!

两人脚步不停,片刻就赶到了。

进了吟风楼,老板娘谄媚的笑就迎了上来,一身刺鼻的脂粉味儿熏得少爷往后退了两步。

小厮上前拦住了欺身上来的老板娘,正色道:“我们爷是来找人的。”

“知道了!”老板娘白了眼小厮,瘪着嘴似乎有些不高兴,道:“找秦小爷呢吧,二楼左边儿第三间!”

谁还不认识德云的少爷了,这臭脾气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软硬不吃!老板娘这才生了气,看那着急火燎的样儿,她吟风楼又不是天牢,还能给人弄死啊?

上楼寻人,径直推开房门而入。

屋里没有旁人就是一个抱琵琶的姑娘坐在秦霄贤对面儿,看着年纪也不大,穿着素色衣裳,眉眼里透出一股伶俐劲儿。

秦霄贤喝得有些多了,趴在桌边儿红着眼看她,见九龄和少爷来了也不动。

少爷皱着眉,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道:“我们回家。”

“来,起来。”九龄跟着上前,两人一前一后扶起了老秦。

他早就喝得烂醉,脚跟无力,整个人的力都靠在他们俩身上。

几位爷穿着都不是一般人,看着又年轻,这丫头老早就打听清楚了,德云书院赫赫有名,里头的少爷自然也不差。

一见少爷们要走,丫头抱着琵琶就站了起来,不敢再坐。

看那一副故作稳重的样子,怯生生里又硬撑着一股勇气;老秦一下就笑了出来,抬着有些无力的手指了指。

笑道:“爷明儿再听你唱。”

人都站不稳了,嗓子也是干哑得很,听不清字眼儿,整个人混沌得很。

少爷皱了眉,与张九龄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近来实在是忙,大伙儿都把他先给放下了,一听这话就是常来。

三人还没来得及转身,丫头噗通一声儿就跪在了地上,霎时泪眼婆娑。

“爷——”声音甜糯,是个好嗓子。

“您要是真心疼小奴就带我走吧。”

这一哭起来,听着都让人心疼。

“您这几日都连着听小奴弹琵琶唱曲,不像旁的人,总是仗势欺人,动手调戏。小奴知道您是好人,您救救我吧…”

“小奴家境贫寒,被父亲卖进了这吟风楼实在是无可奈何啊。您若是喜欢,请您带小奴走吧,小奴给您弹一辈子得琵琶。”

这丫头哭得伤心,说的真诚,放下了琵琶跪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秦霄贤还是那样子,醉酒红眸,神志不清,只是一昧地冲这丫头笑着,活脱脱一个烂醉鬼。

“爷明儿再来听你唱…”

他笑着。

少爷与九龄一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撑扶着就把他抗出了门,下楼。

出了吟风楼直接就丢上马车,小厮赶着回了书院。

出来匆忙,马车上也没有什么可醒酒的茶汤,九龄倒了水浸湿帕子给他擦了擦通红滚烫的脸。

都有些分不清是醉酒的滚烫还是发烧的灼热,但清楚他难受。

少爷扶起了他,给他喂了水。

叹了口气,不知失望还是无奈,摇了摇头。

到书院时,他已经好了许多,起码安安静静地不在笑呵呵地说着模糊不清的字。

少爷和九龄扶着他回了七堂,这夜风一吹让人一下清醒几分,打了个激灵。

刚进北苑,三人就遇上了郭府的小厮,看起来着急得很,像是刚从里面找什么人出来。

小厮看清来人,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