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1 / 1)

大德云 汤娘子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也该有感情吧。

诸葛叹了口气,在原地默了默。复而抬头,想说两句轻快的就看向少爷:“陶阳?他没事了吧?”

“嗯。”少爷扯了扯嘴角,像是说起他,都忍不住觉得欢喜。道:“但毕竟有所损伤,还是要好好修养。”

“是应该的。这受了伤不过三天就下床跟着淏城军回京,是该好好养着…”诸葛点点头若有所思着,语气赞同;猛得又像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堂主虽然是习武的,但也要多多上心。要是太医的药有不对,当下就要停,来找我!”

“嗯?”少爷听着有些云里雾里,仍旧附和地笑了笑,道:“您学过医啊。”

“哪里是。”诸葛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她那里有那么聪明的脑袋学医。

再略微失落地垂下头,道:“舅舅府上弓箭有着十几种不同的毒药,每支都有不同。等这些事儿了了,我就一把火都烧了,省得留下害了人。”

那些毒药有轻有重,谁也不知道哪一只是什么样的,连箭把儿的木都是泡了许久的药汤去晒的。也不知道陶阳和堂主的伤怎么样了,要是严重务必要找她去太师府里拿药才行。

“毒药?”

少爷一下怔了神儿,愣愣地念着。

眼前晃过了那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报信的暗士,身上血肉模糊,除了刀剑伤口之外,有些伤口已经乌黑化脓…

一个人身受重伤回来伤口化脓也是常事。

当时因为知道阿陶的消息,他没有过多究查。

阿陶。

阿陶!

阿陶的胸口有箭伤,他还没仔细查看过!

“他!”

少爷皱了眉,眼看着就乱了神儿,一下红了眼说不出话来,连气息都乱了。

所幸是大先生在,否则已经不见人影了。

难怪你说,没有你,也要好好的。

“陶阳,你有心吗。”

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的爱,就这么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诸葛站在原地,看着少爷扶着大先生上了马车,着急忙慌的眼神都像要溢出了血来,恨不得脚下能生风立刻飞去。

车驾渐远,天儿又落了雪,她站在原地,感受着肩头慢慢儿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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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会爱我,也比任何人都糊涂执着地爱你。

不得好死(一百一十四)

车驾刚在家门口儿停下,马儿的蹄脚都还没站稳,这车座儿还未稳当的时候,少爷一身青云袍就跳了下来,顾不得父亲还身后,径直就跑回了院子去。

先生稳稳地扶着小厮伸出的手,下了车倒不着急进去,站在原地看着大林的身影飘风地进了门去。

心头忽地生出些感慨来。

孩子是他从小看大的,看着他从牙牙学语到成家立业,不说比起旁人有多好,但总归能撑得起事儿来;等自个儿百年之后,也算后继有人了吧。

虽然从不当着孩子的面儿夸两句,但先生心里头对儿子总是骄傲的,见他在外头办教坛,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

但有了陶阳,这一切就不同了。

只要事关陶阳,这傻孩子就没了理性,也没有冷静,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和理智。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只有任性和无知又惹人心疼的委屈。

后来先生想了想,或许孩子一直没长大,一直是那个重情且稚气的少年;他一直的冷静和懂事不是因为长大,只是因为阿陶而已。因为阿陶希望他是个懂事的少爷,能够认真且努力,早早地修炼自己能够接管德云书院,成为下一位名扬天下的大先生。

先生舒了口气,呢喃着:“幸好。”

幸好没有阻拦你,幸好没有阻拦你们。

如果当时坚持着,把两个孩子强行分开了,会如何…真是想想就让人后怕啊。

所谓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吧;在感情里头,哪有什么冷静。

少爷或许是知道的,只是遇到了陶阳,就都忘了。

一路穿风踏雪小跑回了院子,一把推开了房门就往里屋儿走,额头上覆着一层细细的薄汗。

穿过屏风走进内室,陶阳正扎着腰带,身旁的小几上有一木盘,上头放着些药罐瓶儿和刚换下来的血纱布。

门闷声一响时就吓了一跳,原本正要穿好衣裳出去看看的,一见这大少爷进门来,陶阳一愣,笑道:“怎么了?”

这才刚出门也没多久啊。

没等多说一句话,少爷红着眼像是气极了的样子,三两步就上前来,一抬手就把陶阳给扛了起来往床榻被褥上一横。

“怎么了这是!”

“大林!”

“你这是怎么了!”

无论陶阳如何冷声佯装生气,还是语气慌乱,都止不住少爷得动作。眼看他咬紧了牙一把扯掉了刚系好的腰带,紧接着又扯开了陶阳的外衣,拉开了衣结。

直到衣领被扯开来,露出了胸膛。

陶阳冷静下来,皱着眉看着少爷;他知道,他的少爷不会伤害他,但是他看不懂少爷这隐忍怒气又带着委屈的模样儿是怎么了。

少爷原本粗重急切的动作停下了,变得轻柔起来,轻柔得甚至有些颤抖,一点一点儿地挑开了陶阳胸口的纱布。

解开纱布结,一圈一圈地,一层一层的,没解开一层他就颤抖一次,就像在剥自己的心似得。

心疼,气恼,最多的还是恐惧。

纱布掀开来,白皙的胸膛处有细微的一圈儿青紫,青紫之中就是太师府中的三头箭刺,正中的伤口血肉模糊,虽然敷着药但仍有些细密的血珠渗出。

鲜红。

是红色。

少爷嗓子一哽,一声呜咽后眼泪就没出息地往下掉儿,直打在陶阳伤口上。

陶阳心疼了。

或许是因为伤口还未愈合吧,遇上了这眼泪,疼得他心里酸酸的。

陶阳伸出手来,覆在少爷的后脑勺上,轻轻抱住了他。

“没事了,太医看过了。”

不严重,很快就能好了。

“你不告诉我!”

从前离京你不告诉我。

后来回京也不告诉我。

再来去天津也不告诉我。

如今中了毒箭险些丧命也不告诉我!

“陶阳!”少爷窝在他的颈窝里闷声吼着,歇斯底里:“你有心吗!你的心里有我吗!有吗!”

“都是你都是你!”陶阳被这一声质问给委屈的心慌意乱,一下一下地拍着他后背哄着:“我不是有意的,是不想你担心啊!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骗子!”少爷哭得像个孩子。

听不进半句道理。

“我错了我错了。”陶阳心疼得不行,一声声哄着:“在不会这样了,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告诉你。”

少爷哽咽着,闷了好久才平复下了呼吸,半抬起头把额头抵在了陶阳眉心上,浓声问:“那你要是骗了怎么办!”

“我…”陶阳一时语塞,想了想,正色道:“那就天降响雷,嘎嘣儿劈死我。”

“不要。”少爷道。

陶阳上扬得嘴角还没扯开,紧接着又皱了眉头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