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涌而上,给她反手戴上手铐,沈冰儿握着的布袋轰然落地,四五颗金珠子从袋里欢快的滑了出来,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后才停下,本要离去的李文胜再次站稳了身子,目光射向珠子。
沈冰儿则再次寒意四起,像是掉入了冰窟窿中。
李文胜声线平静,向护卫发出指令:“打开她的包!”
两名护卫上前数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开链子,即使现在是没有雨水的阴天,但众人还是感觉眼睛被刺到,金光闪闪,数十颗金珠,一个长方形金框架,所有人都能认出,那是铁算盘的东西。
这死人的东西,怎会在这里?
大家微微愣然,齐齐望向沈冰儿。
李文胜让人拿起金框架到面前,辨认出上面的铁算盘记号,嘴角就下意识的抽动起来,他已经出离了愤怒,所有没有大吼大叫,只是轻轻点头叹道:“我说山庄怎会被轻易吞掉,原来是你!”
“沈冰儿,你的能耐真大啊!”
“李家半数基业,就这样被你毁了!”
“想必铁算盘也是死在你手上吧?”
沈冰儿脸上划过急色:“李老,相信我!”
李文胜脸色一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沈冰儿张张嘴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她心里清楚的很,在人证物证面前,自己所有阐述都只是狡辩,与其浪费口舌惹怒李文胜,还不如闭口不言任打任杀,或许这种态度才可让父母活命。
见到她沉默,李文胜以为她默认。
于是挥挥手:“关进李家密室!”
李家护卫点点头,蜂拥着把沈冰儿押走。从李家的座上宾成为阶下囚,这是沈冰儿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但现在却清晰刺骨的发生,她知道这个结局多少跟楚天有关,但她心里却没半点恨意。
江湖,本来就是不择手段。
她心寒的是李文胜不信她,继而想起楚天在秦城监狱所说的话:如果是帅军的人,他绝不会让属下替她入狱!当时她还讥嘲楚天不够枭雄不够心狠,现在才发现,情义有时往往比铁血更重要。
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沈冰儿发出轻叹,眼睛如水死寂。
正文第1904章叛徒
当李家示威性的把薄刀送到潜龙花园时,楚天正和烈翌在楼顶上捉棋对弈,他捏着那把薄刀审视了两三分钟,随后淡淡笑道:“果然是沈冰儿的刀,果然是一把好刀,可惜李家不懂珍惜啊。”
经过调养的烈翌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神采,他手指夹起一颗棋子回道:
“李家把她的薄刀送过来干吗?”
楚天握着薄刀挽出一个刀花,继而轻笑回应:“很简单呵!示威!李文胜被我灭掉了秘密山庄,还被我放出的消息气得生病,再撞上沈冰儿这大逆不道的‘叛徒’,他当然要向我讨回点彩头。”
“想必他已经知道丛林真相,也搜出了那副金算盘!”
“因此他拿下了沈冰儿,把刀送来表示识破了叛徒!”
烈翌嘴角勾起一抹讥嘲,发出一声轻叹:“李文胜看来真是急了,如果沈冰儿真是叛徒,他识破了应感到悲哀,而不是向你送刀表示兴奋和示威,这就像一个父亲抓住偷钱的儿子大肆宣扬。”
“丢人的是他李家,而不是帅军!”
楚天挥手示意烈翌出棋,随后接过话题回应:“没办法,他输急了,总是要找点东西平衡,可惜的是,沈冰儿不是叛徒,这就注定他将来更悲哀,没了黑暗力量,又没了沈冰儿,李家...”
他稍微停顿,继而爆出强大自信:
“李家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烈翌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笑意,随后语气平淡的道:“有这种局面,你是否应该好好感谢我?比如让我两三步棋?如非我在丛林把刀偏移关老九心脏范围,沈冰儿怕是没那么快被李文胜拿下?”
一招妙棋压上,呈现出凌厉攻势。
楚天拍着薄刀,淡淡补充:“让你?对你最大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按照你我行动前的约定,我让你随便留一名活口,谁知你却留下了关老九,我还有点奇怪,你就不怕你出那刀误打误撞?”
“你刺偏了,他的心脏长偏了。”
“那他不是死的更快?那么多地方何必刺心脏呢?”
烈翌眼里闪过一抹强大自信,继而向楚天调笑道:“少帅,你着相了!我那刀看似刺在心脏,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刀尖是远离心脏范围的,他心脏长哪里都无所谓,就好像我要刺瞎你眼睛。”
“如果我刺在你脸上,你会不会瞎?”
“我用我的法子伤了他其它部位!”
“让他奄奄一息,却还有意识存在!”
楚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烈翌放下一颗棋子堵住楚天的雷霆攻击,靠在舒适的椅子上发问:“刀都送来了,沈冰儿要么被杀,要么被关押,前者可能性很小,毕竟李家想从她口中挖点秘密,那么她应该被关在李家!”
“你不是一直想要收服她吗?”
“要不要我今晚杀去李家,把她悄悄救出来?”
“面对这你这份救命之恩,她怎么也该以身相许吧?”
楚天伸伸懒腰,侧举起薄刀回应:“不用!李文胜迟早会找我!”
两人聚精会神的下了十余步棋,待双方战了个平手且再无进展后,楚天就把就棋子丢在桌上,语气调笑的开口:“想不到你不仅刀法精进,连棋艺都变得厉害,看来在深山修行还是事半功倍!”
烈翌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指着身上伤口回应:“我倒觉得刀法退步了不少,不然在中南海医院又怎会连个杀手都打不赢呢?看来这次任务完成后,我应该再修行个一年半截,否则太丢人了!”
“还差点让他伤了你,我实在汗颜!”
楚天听他提起残剑,于是坐直身子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我查过了,那家伙叫残剑,是天朝排名第一杀手的腕,还是主刀医生毕生要超越的主,他能被你打得落荒而逃,你不辱南刀之名。”
烈翌也把手指上的棋子抛在桌上,眼里闪过无奈道:“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他落荒而逃是因为咱们两个联手,你的箭和我的刀才迫走了他,老实说,单打独斗我没半点必胜的把握,真没有!”
楚天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残剑在湖泊浸泡那么久,还能把他们打得狼狈不堪,如果对方真在全盛状态,他还真没有击杀残剑的信心,不过他向来是乐观者,于是站起身笑道:“不要想太多。”
“任何一战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
“我想他面对你时,肯定也是极其难受!”
说到这里,楚天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语气平和的补充:“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危险分子,而且是李家的杀手,所以我们必须赶紧找他出来,然后把他宰掉才能安心睡觉,烈翌,他就交给你了!”
烈翌点点头,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