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就没想过和父母一起死吗还是说你对家人的感情也仅限于此呢”记者的问题变得刁钻了起来,语言和问题的角度也逐渐“犀利”。
“你妹妹怎么办为什么她当天还会说你是杀了父母的人呢难道她也遭受了威胁吗”
第五个话筒凑到了苏明面前,差一点撞到了他的嘴唇,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迫下台的国家元首。虽然出狱,心情缺实在说不上舒畅。
“对于妹妹背叛你的行为,你是怎么想的对她现在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之后还会在一起生活吗”
“还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生活是投靠亲戚,还是申请国家保障”
记者的问题如下雨一个接着一个抛来,快得让人无暇反应,律师耐着性子一次次重复着之前的话,脸上的肌肉都好像因为笑得太久而僵掉了:“抱歉,现在他精神不大好,如果他稍稍好转了的话,一定会回答大家的疑惑的。但现在”
律师的话还没说完,苏明却自他身后走了出来,一把夺过一个记者手上的话筒,放在自己的嘴边。
这时,人群短暂的寂静了几秒钟,所有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身影。那律师也是一脸惊愕地看向苏明,似是搞不懂眼前这个白发少年到底想要干什么。
苏明一脸沉痛和难过,在直播的摄影机前开口了:“抱歉,现在的我真的很难过,心情十分复杂。但是内心又感到一丝安慰,果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哪怕我迫于杀人魔的威胁而屈服,也有人会替我伸张正义。”
“我对于自己那种行为感到深深的耻辱,但是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会杀了我妹妹,对此我也很无奈,但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听从了那个恶魔的命令,为了让我心爱的妹妹活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你妹妹呢她就这样狠心的指认了你吗”
“请不要责怪她,她还只有16岁,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从今往后,如果可能,我希望和妹妹一起生活。我们兄妹俩一定会一起坚定地活下去”
苏明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但这一次不同,他的心在颤抖,在嘶喊,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小月是亲眼看着自己在她面前杀害了大哥和双亲,现在的直播毫无疑问小月也会看到,苏明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而方才的言论,毫无疑问将苏明的形象在社会上抬高了许多,由一个迫于杀人魔威胁的人变成了一个为了保护妹妹的英勇哥哥。
但这也会将妹妹苏月推向了风口浪尖,舆论和媒体必将指责苏月,不管真相如何,苏月会在大众眼中变成一个为了苟活而指认自己二哥的贪生怕死之徒。
小月,对不起。你对我的仇恨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吧但这正是我想要的,你就将对我的仇恨,燃烧成复仇之火,然后由你亲自将我这个恶魔一般的二哥打下地狱。而那天所发生的真正一切,也会由我带下地狱
苏明心中的觉悟无比坚定,但每句话说出口,他的心都在滴血。
如果这也是玩具箱所操控的一切,那他必定会连同这个游戏,和那个肮脏的秘密一起毁灭至于自己那曲折的命运,将由最爱的妹妹来终结。
一间极其简陋而肮脏的狭小公寓内,一个女孩呆呆抱膝地坐在地上。
公寓里没有床,没有家具,一个墙角堆放着一堆垃圾,另一个地方整整齐齐摆放着染血的相册,地上没有铺地砖,仅仅只有水泥地,而女孩也只是坐在几张破报纸面前。
唯一奢侈的物件,只有那台小小的电视机。
电视机里播放的,正是苏明接受采访的样子。
电视机前的少女,脸庞清冷,五官精致,但此刻却说不出的憔悴,本该圆润的脸颊此刻微微下陷,脸庞也感觉脏兮兮的,似乎有段时间没有洗了。本来应该是个绝色的美人胚子,现在却憔悴如同大病将死之人。
而此刻她看到屏幕上的苏明,呆愣如同木偶般的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在听到苏明那一句句面不改色的谎言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双手的指甲划过坚硬而粗糙的水泥,发出难听的声音,紧咬的下唇因为大力而破损,自嘴角流下一缕鲜红刺目的血线,包含着她的憎恨,在地上绽开鲜艳的血花。
苏月的眼神崩溃而绝望,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苏明,连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绝对我绝对要杀了你”
苏月看着屏幕上那带着面具撒谎的苏明,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明明是他杀了双亲和大哥现在竟然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等弥天大谎
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难道他就没有人心吗苏月不经这样怀疑。
那一天所发生的一切,到现在苏月还历历在目。苏明那面无表情的面容,也每天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化为了久久不能消散的梦魇。
而明明自己每天都经历着那种地狱般的折磨,现在那个杀人者竟然要被无罪释放
苏月不能接受,她也绝不接受
那个恶魔,在杀死了大哥和父母之后,甚至还对她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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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种很平常的笑意,就像杀了三个无关紧要的小虫子一般。十几年的亲情,难道就是伪装吗虽然苏月觉得苏明这个二哥确实完美的有点不真实,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轻易看透。
但他却是苏月最敬爱的人,她也一直努力成为二哥那样睿智完美的人物。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切都只是那个恶魔的伪装,自己珍视的家庭,自己重视的家人,在他看来,却仅仅只是小孩子的家家酒和玩偶一般。
“我绝不原谅”
苏月咬牙切齿道,指甲在水泥地上被磨烂,留下十道血痕,刺目而惊心。
毫无疑问,电视上那个人绝对是恶魔,杀死家人没有悔意,甚至还面不改色的撒这种谎来诋毁身为受害者的她。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死去的大家,苏月下定决心
既然法律制裁不了这个恶魔,就由自己来亲手终结
“一定要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似是喃喃自语般,苏月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语速极快,表情吓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濒临崩溃的疯子。
“要玩游戏吗”一个稚嫩而青涩的女孩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苏月惊觉,停止了喃喃自语,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谁”
“是谁在说话”
“要玩游戏吗”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和语气,其中透着股渴望和期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