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老爷。
许崇文抬头一看,是家里仆从,问道:什么事?
老夫人和夫人请老爷回去一趟。仆从说道。
许崇文了然的点点头,知道是为什么,有心不回去又怕她们做出什么蠢事,说道:告诉老夫人她们,现在公务忙,下午我会回去一趟。
是,老爷。仆从退下回去禀报。
此时,许崇信急急忙忙赶回府里,他大哥说的话,他越想越不对,赶回来想问问府里有什么事吗?
老爷。徐氏一见他回来,当时眼泪就流下来,产业全部被砸被封了,可怎么办呀?
怎么回事?许崇信眼皮一跳,心里预感越加不好,快些说。
徐氏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恳求道: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办法?许崇信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明白,国公府一定也出现这种事情,否则大哥不会说那些话。
你还是想想怎么弥补犯下的过错吧!许崇信长叹一声,这里面有你多少事,你自己清楚,就算你说一点没参与,也不会有人信。
他看眼徐氏,道:你不要想把所有事推出去,光是纵容恶仆行凶这一条,你也脱不了关系。
老爷。徐氏听他这么说,当即不干了,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吗?
为了这个家?许崇信道:这个家可有花你一点银子?国公府哪里少你一点花用?错即是错,没必要胡乱攀咬推脱责任。
他说完起身,无心再与她继续说下去,徐氏向来有主意,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下,道:你回娘家去看看吧,那些事我也帮不上忙,你回去说一声。
来人。徐氏听他提到娘家,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喊人备车,回娘家探听消息。
临近晚上下衙的时候,许崇文提前走了一会儿。
他刚一进府,就见一个小丫鬟看到自己,转身跑的飞快,看着方向是往老夫人那里去。
他也没再耽搁,连朝服都没有换,直接往自己母亲院子走去。
老爷。钱氏看他进来,急忙起身想问,昨天晚上跟他说的事打听了没有。
许崇文一抬手,阻止她要问询的话,目光看向自己母亲,见她也是一脸期盼的模样,他无奈的叹口气坐下。
不要想了,等着衙门判案吧。许崇文道。
怎么?杨氏诧异的问道:京兆府连你面子也不给?
我根本没去京兆府。许崇文说道:去了,也是一点用处没有,这件事不要再存侥幸,任何人压不下。
怎么会?钱氏不相信,她目光怀疑的看着许崇文,老爷是不是怕丢脸,根本不想管这事?
她说到这里急了,指责许崇文道:我的事,你可以不管,母亲的事,难道你也眼睁睁看着。
已经欺负到家门上了,你怎么还能忍?钱氏气的脸色涨红,愤愤的看着他道:我们产业被毁,下面的仆从被抓,老爷以为不出头,这颜面就能保住?
崇文。杨氏目光阴沉,带着火气的开口,道:那是你母亲的嫁妆私产,还有这么多年苦苦经营所得,你想眼看着全部被人毁了吗?
母亲身家丰厚,所有嫁妆自己经营。许崇文莫名的看着她,这么多年,所有花费全部由国公府支付,您为什么还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杨氏被他气的捂住胸口,恼羞成怒的说道:我怎么伤天害理?就是经营自己产业,这是碍谁的眼看不得我们好过。
其中怎么回事,母亲应该清楚。许崇文道:若是没真凭实据,谁敢上门打砸泄愤,又怎么敢去衙门告国公府?
杨氏她们再狡辩,许崇文也不信,说出去连三岁小孩也糊弄不了的事,她们还振振有词辩驳。
母亲若是能消停一些,安静的在家里等待衙门判案,兴许还会网开一面。许崇文说道。
他想了想,最后作为一个儿子给予提点,道:母亲若是不信,派人回伯爵府查探一下消息。
他说完起身,认为是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了,不在多做停留。
路过钱氏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又开口道:你也派人回娘家问问,看看他们出了什么事,再决定你们怎么做吧。
老爷。钱氏一把拉住他,老爷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崇文,你外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杨氏也起身拦住他,道:你把话说明白再走。
他看到身前两个人,一副不打算放他走的模样,不想说早朝上发生的事是不可能 。
好吧。他也不卖关子,直接把朝堂弹劾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皇上震怒已经把人下狱的事告诉她们。
许崇文话音刚落,就见自己母亲一口气上不来,摇摇欲坠的向一侧歪倒过去。
老夫人。
母亲。
杨氏听完只觉头昏眼花,一头栽倒在地上,许崇文大声吩咐道:快去请大夫,快点。
下狱,下狱?钱氏恍若未闻,眼前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眼神迷离的站在那里念叨,下狱,全都下狱。
第73章
呜。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竟发生这么多事。
一晃几日过去,国公府、伯爷府他们判决下来。
杨氏、钱氏和徐氏,全部被夺封号贬为庶民,产业全部没收,并把作恶仆从依照律法判决。
伯爷府、侍郎府和徐府,同样免去官职贬为庶民,作恶的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从,一律依照律法量刑。
之所以没全家流放,只是抄没家产,是盛康帝看在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面子上,网开一面。
在这判决面前,盛康帝显示了仁慈的一面,也让文武百官看到他强势坚决的一面,给天下人留下深刻印象。
少爷。秋四看云长生听到自己禀报,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长生道。
盛康帝判的不狠,特别是对国公府网开一面,又顾虑到自己,才褫夺了杨氏她们封号,算是两面兼顾。
他也没想追究太狠,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反击,至于其他,一切顺其自然吧。
但他自己知道,自己与许长峰不再可能,就算他不介意能理解,但是两人之间已经有一道裂痕。
还有许国公和许崇文,国公府那些对自己有过善意,曾经相处融洽的人,说不定再见面亦是双方尴尬。
这几天他拒绝去想,但这一刻,他不能再不放在心上,国公府算是成也是自己,现在丢尽脸面,败了也是自己。
云长生苦笑一声,罢了,罢了,做了就做了,何惧去面对。
自此,他一心用在医学院的建造上,心无旁骛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把其他完全抛于脑后。
只是有时候,往往不允许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会有人让你清醒,让你记住。
少爷。秋四手里拿着一封信,小跑着进来,少将军来信了。
他脸上笑容灿烂,一副促狭的模样,少爷,这才多久,估计少将军还没到边关,就想着给您来信了。
嗯。云长生看着手里的信,按照路程,这封信是路上写的,你下去吧。
是。秋四不解的看眼云长生,嘴里嘟囔着:少爷看少将军的信,都不能让人在旁边伺候了。
云长生没搭理他,眼睛落在信上,默默看了许久,最后没有打开,他想已经没必要再去看。
相信过不了多久,许长峰就能知道这面发生的事,无论如何他也不想再为这些事费心,就让他们这么过去吧。
云长生也不想知道许长峰想法,他是不可能再回到国公府,两个人的缘分可以说,到此为止。
时间慢慢过去一个月,这一天他突然接到盛康帝的口信,边关战乱,今天刚接到传来的消息。
云长生心猛的一跳,平静许久的心一下子被打乱,他突然反应过来,许长峰为什么非要去边关。
他那么不舍,若不是实在重要的事,怎么一定要离开自己?
边关事务,还有他派人组建的商队,那不过是借口,许长峰一定接到消息,边关不稳才毅然选择离开。
还有许国公,自从许长峰走以后,他要去远方访友,一去这么久没回,估计是早跟着去了边关。
秋四,备马。云长生匆忙往跑,大声吩咐秋四。
他一路骑马疾驰,来到西南镖局,何叔,何叔。
怎么了,长生。何西奇怪的看着他,什么事,这么匆忙?
边关战乱,何叔可知道消息?云长生问道。
刚接到消息。何西道:我还想一会儿给你送信时,告诉你一声呢。
云长生深呼吸一口气,接过许长峰的信,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六封,他心里酸涩。
增派人手去边关,时刻注意战役的消息。云长生说道。
当然。何西说道:我们现在那面生意不少,一定会密切注意。
他想了想,看云长生脸色不好,道:少将军不会有事,你放心吧。
不是这个问题。云长生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一边,边关被攻破,关系整个天下安危,我们也是其中一员。
他想了想,说道:今年本来商定好,说要大力发展土地种植,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云长生看向何西,北方买的田地也不少,所有种的粮食一点不能动,要提前做准备,不能全部指望朝廷。
嗯。何西懊恼,道:这么一打仗,我们草原那面的商队彻底不能走,这下损失不小。
不过是少一些牛羊吃。云长生道:这一打起来,不知道多久结束,还想赚什么银子,我们谁也不差这一块儿的利润。
倒也是。何西道,他心里却是想着:我们是不差,可有的人差。
他没说出口,知道云长生现在不想谈这些,转而道:我亲自过去北关那面,你放心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