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的镜子里还有一个男人，他握住那女人的肩膀，紧接着镜子便裂开了。”
赵秀雅又补充道。
“男人？他有什么特征吗？”许默想要更仔细的信息，问赵秀雅。
赵秀雅沉思一番，纤手握起许默的手掌，指出道：“大概就像你这样的手。”
许默看着眼前的小迷糊，不自觉地嘴角勾起，无奈地笑了。
“哎呀，我忘记了嘛。”赵秀雅急着跺脚。
忽然，她眼睛通红，神色严肃地看向许默开口：“不准用那张报纸篡改我的记忆，更不能让我忘记你。”
这一刻，许默已经猜到杨回在这个小妮子的记忆里留下了什么，只要赵秀雅平安，记忆里多了的东西，并不重要。
如果每一个人都需要用报纸去检测是否忠诚，或许那才是最大的嘲讽。
人心即便失去了情感，也能得到。
许默下意识地搂紧女孩，肯定道：“不会的。”
“不过，我想给你加一个记忆。”赵秀雅突然狡黠地说。
“什么记忆？”许默低头皱眉，困惑不已。
“永远喜欢我。”
赵秀雅顿时脸羞红，起身想逃回自己的房间，不料被许默一把抱住。
“关好门呀。”
“好。”
夜匆匆而临，晚风荡来，吹起阳台上倾城女子的汉服红裙。
“许默，你好了没呀，学校的灯会要开始了。”赵秀雅催促道。
“好了，好了，这不是要打扮得帅气点嘛。”
“我说秀雅，一个秋季的灯会，为啥要穿古装呀。”
房间里传来许默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半掩的房门让人拉开。
身材高挑的许默从中走出，赵秀雅看过一眼后便不想再移开视线。
一袭白袍长衣，清冷出尘，俊逸无瑕。
赵秀雅自然地勾上许默的手臂，温柔一笑：“走，去看灯会。”
因为经常去处理神秘事件的许默一直没有时间好好地陪伴赵秀雅，所以这一次回来，她的要求自然会努力去完成。
校园的游灯会上，人流潮涌。
见此，许默觉得有些荒诞和怪异。
一所神秘复苏的教学楼，不远处，却是游灯会。
许默罕见地见到了一丝烟火气。
笑容、幸福、美满、喜悦。
和惊悚、死寂、恐惧、崩溃的情绪对比，弥足珍贵。
黑暗里永远不会只有绝望，向死而生，才能见到光明。
这才是人类存在的意义。
一个完全是鬼的世界，那就没有了这样珍贵的烟火气。
他存在意义是想要找到神秘复苏的源头，重新整理秩序。
朗朗乾坤，有些陌生又熟悉的词语。
许默收回心思，因为赵秀雅在喊他。
“许默，快来给我拍照。”
他已经不怎么会笑了，但见到赵秀雅的笑容的那一刻，还是会自觉地扬起嘴角：
“摆好姿势。”
摁下快门，拍照录下的便是记忆。
比平常赖在家里的懒猪样不同，今天的赵秀雅要活泼得多，紧紧握住许默的手，生怕下一秒许默就会离他而去。
许默跟在后头，努力记下笑的模样，因为在某一瞬间，他似乎失去了喜悦。
喜怒哀乐，许默似乎马上就没有能失去的情感了。
赵秀雅伸出手，捏住他的脸，微微提起，“笑！”
“笑。”许默嘴角轻轻地提了提，虽然没了情感，但完成动作还是可以的。
“秀雅。”
跑在前头的赵秀雅忽然听见许默喊她，扭头疑惑道：“啊？”
“我不太懂，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所以。”许默抬起手臂，指向天空中的某一处。
“今晚最后一个环节，放灯。”游灯会主持人声情并茂地介绍，“这里我们要感谢赞助商许默先生。”
当然，沉寂在自己世界的两人没有听见除去彼此外的声音。
赵秀雅顺着许默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三千明灯，尽承人间烟火。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次搭乘
第二天，许默简单地陪同赵秀雅吃过早餐。
后者说要去一个科技博览会好好看看，许默则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就没一起。
罗有财的威胁始终是许默心里的一根刺，如鲠在咽，出尔反尔地再次袭击杨间就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许默打算前往大汉市，去亲自调查一番罗有财。
倘若罗有财真的变成了鬼，那恐怕酝酿出来的是一个难以控制的诡异，单单是那只敲门的鬼就和哭坟鬼恐怖等级不相上下，更何况许默还猜不透罗有财身体里到底有多少只鬼。
依据要拥有两只厉鬼才能维持复苏平衡推断，罗有财身体里还会有另外一只鬼，甚至第三只鬼。
一个活了上百年的驭鬼者，身体里的诅咒一旦爆发，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因此许默打算在诅咒爆发前，就提前将祂扼杀在摇篮里。
许默准备启程出发时，接到了楚灵打来的电话。
“二爷，根据罗有财手机信号的探测，第一次出现是在大汉市，然后便往小春市方向移动，最后一次信号出现也是在小春市。”
听完楚灵提供信息，许默神色凝重，他有个不好的预感：
罗有财去小春市，八成是为了鬼公交。
因为许默知道鬼公交是具有压制厉鬼复苏的作用，不排除像罗有财那样的老货也知晓这个秘密。
一方面，不得不佩服罗有财敢只身去做那辆鬼公交，另一方面也昭示着罗有财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在前往小春市前，许默没有忘记领取完成任务后鬼棺的奖励。
果然，在脑海里鬼棺机械地提示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奖励：“血色纸稿”的线索。
许默没有着急查阅，他打算等解决完罗有财的事情后，才将这个线索，还有那个诡异的涂鸦纸一并研究。
他相信，会有新的突破。
许默启动大黄蜂的引擎，将此行的目的地放在了小春市，他并不打算事先告知杨天佑，毕竟鬼公交的恐怖程度远远大于一般的神秘事件，目前的杨天佑去了也是当炮灰。
为了保险起见，临行前，许默特意把那个坟前的墓碑一并带到车上，以及准备足够的黄金容器。
大黄蜂一路疾驰，开往小春市。
小春市人口并不多，许默轻车熟路地将大黄蜂停靠在市区一处停车场，然后再打车前往那一个位于郊区的公交车站。
当许默来到那个公交车站时，有一对年轻情侣正准备上车。
许默跟在两人身后，拎着一个装有石碑的黄金箱子，在那对情侣诧异的眼神中上车。
因为许默到达车站的时间，才是下午，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
他排着队上车，公交车司机戴着顶鸭舌帽，和一面口罩，遮住了脸，看不见面容。
虽然是秋天，但却裹着围巾和穿羽绒服的司机死灰色的眼睛看了上车的人一眼后，转而目视前方，语气平淡道：“上车交一元。”
那一对情侣毫不犹豫地投币，找了前排的两个位置，许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