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张妍出国了，走之前没看过沈盛，也没有和他打过招呼，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这个消息还是闻息告诉他的，闻息最后一天到剧组的时候和沈盛说：“我不介意你搞同性恋，但你至少要给我们家传宗接代。”
他本质上是个固执又保守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方设法认沈盛回去。
沈盛死活不同意，闻息一脸气闷地走了。
“我从小是被沈爷爷带大的，我这辈子也只会姓沈。”沈盛这么说。
剧组拍摄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半。
这天邵辉接通了邵琦的电话，他找到方远。
方远心神摇曳地接过爱豆手机，邵琦说：“方远，帮个忙呗？”
方远眉头一皱，事情并不简单。
当天下午，沈盛的儿子小白被寄养在沈夏这个干爹那，跟着方远去了Z市。
邵琦在约好的地方等候多时，主动替方远接过行李箱，谄媚般讨好道：“方远，我就知道你会来。”
方远顿了顿：“你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吗？”
邵琦：“有是有，但他们都没空。”
大概是方远和沈盛看上去最闲。
他们在一家艺术培训中心停下，前台和邵琦认识，邵琦把行李箱寄存在那。
前台放完说：“邵琦姐，他们就是你带来的模特啊？”
外头太阳毒辣，邵琦撑着柜台喝口水看他们：“是啊。”
方远、沈盛：“……”
具体原因邵琦说了，这培训中心是她姐妹开的，她暑假无聊替她来看店，里面开办了各种课程，前几天画室一位模特辞职了，他们现在还得重新找，但没找到，只能借方远来撑一下，至于沈盛是附带的。
邵琦内心得意，买一送一的买卖，稳赚。
俩男孩外形条件好，正合适。
前台给他们都倒了杯水，说：“要是姐姐再年轻个三年，一定追你们。”
邵琦：“你别想了。”
前台：“啊？”
没办法，都内销了。邵琦休息完，领着方远和沈盛上二楼，里面一间间画室门关着，他们进了其中一间。
里面不少学生在聊天，眼见门开了，纷纷露出笑容：“邵琦姐。”
邵琦说：“我给你们带了模特，一对。”
众人好奇，看门口。
方远和沈盛一同站着，跟左右护法似都杵在邵琦背后，邵琦笑着把他们拉进来：“有点害羞哈。”
这份差事方远原本是不想做的，奈何邵琦的钱到位了，他不得不应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个熟悉的人。
林瑞也抬着头，看他：“方远同学。”
沈盛：“你怎么在这？”
林瑞：“我有个朋友住在这，来看看。”
方远：“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林瑞点头：“可以这么认为。”
沈盛忽然转头：“我不干了。”
“哎别呀。”邵琦劝说：“林瑞你们认识啊？据说你们是同学。”
邵琦低低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
方远回答：“没有的事。”
但沈盛说走就走，毫不含糊，他本以为方远会跟上，没想到方远一动不动，还是打算留在那。
沈盛折回来：“你怎么不走？”
方远说：“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四处逛逛，我答应了邵琦给她做模特，不是你。”
沈盛想陪方远留下，但他死要面子，已经说出了走这个字眼，总不能灰溜溜地跑回去，他闷闷嗯了一声，坐在一边。
他想到当初逃回方远家，方远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而当天他是从林瑞的演唱会出来的，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一直不知道。
林瑞的目光一直黏在方远身上，仿佛要将方远全身看个透。
他的画笔流畅地动着，似乎脑海里已经将这个人模拟了无数遍，即使不用看，也记得他身体上每一个细节。
画室里空调吹在身上不怎么冷，方远被这么多人围观有点害羞，忍不住低头。
林瑞：“方远，抬头。”
“哦。”
林瑞看他乖乖的样子有点好笑，但画室人多，想说些什么，又把话隐了回去。
沈盛看着总觉得自己头顶有点绿，出门透透气。
三楼是音乐室，一些年纪小的被送到这里学习乐器，各种声音像极了大型施工现场，沈盛抬步往上走，路过一扇窗口，里面一小孩练小提琴，锯木头似的，魔音灌耳。
邵琦在一楼和前台小姐聊天，他走下去，邵琦诧异问：“你不陪方远啦？”
沈盛：“头顶有点绿，出来除草。”
前台没听懂意思，邵琦倒是挺八卦：“是那个叫林瑞的吧？你们啥关系啊？”
沈盛语塞，说是朋友，不像，说是敌人，他们根本没什么交集，只剩一个同学关系。
沈盛心烦意乱地坐下，邵琦识趣没再问。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楼上画完了，不少人已经下楼打招呼回家。
方远和林瑞迟迟没有下来。
林瑞收拾画具，问：“你最近怎么样？”
方远维持了两个多小时一个姿势，脖子酸，扭了扭头说：“还行。”
这个还行是指什么？林瑞又问：“你和沈盛是不是见到我表哥了？”
方远：“嗯。”
林瑞：“他这个人不着调，一定对你们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方远：“发财算吗？”
林瑞噗嗤笑了。
“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方远愣了愣：“你说。”
林瑞放完最后一支笔，盖上盒子，说：“我当初转学的第一天，本以为提前遇到你会改变一些既定发生的事情，但没想到，你还是和沈盛在一起了。”
方远不说话，窗外的黄昏落在鼻子和指尖，看在林瑞眼里，朦胧到似乎看不清这个人。
“你变了许多。”林瑞这么说着，背着画板走到方远面前。
他已经确定了事实，稍稍凑近方远：“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方远往后仰头，错开视线，林瑞有些不甘心的抓方远手：“我一直很喜欢你在舞台上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背后我们这些喜欢着你的人？”
这么久了，林瑞头一次吐露真话：“你不能和沈盛在一起，你们分手，好不好？”
方远：“为什么？”
林瑞：“他不配。”
刚上来的沈盛：“？？？”
作者有话要说： 林瑞：谁也配不上我家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