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布干青雀跨进了房子。
高欢使团的一行人正在觥筹交错,屋内气氛热烈,猜拳行令的,有搂着草原上美人亲嘴的,有拿着酒坛子望嘴里灌的,桌子上杯盘狼藉。
使节首领大声的:“喝酒喝酒”
他们显然消息并不灵通,还不知道宇文泰业已经进入了柔然可汗金帐王庭。更不知道他们狙击的那人便是宇文泰。他们似乎还在谈论昨日黄昏的那场狙击!
使团人员甲:“狙击那俩真是畅快,畅快。”
使团人员乙:没把那使节身边那小妞抢过来晚上干上一次,还是稍显美中不足。”
使节首领冷笑着:“那女人瞧着那般美貌,也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要享用也是我先来。”
使团人员甲:“话说要不是那女人拖后腿,咱们这十来个人还真应付不下那男的,那柄剑削金断玉,那汉子本人武艺也甚是了得。”
宇文泰与达布干青雀相视一笑,走了进来。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这一刻完全静了下来。
他们看见他们正在谈论的“那汉子”居然走了进来,在刹那的怔住之后,一个个使节人员抽出了兵刃,推开了身边的女人,女人们摔落在地。
一刹那的安静之后,瞬间是兵刃的乱响之声,使团人员都站了起来,各个手持兵刃,也有的操着椅子,板凳,拿着酒坛子做兵器。
宇文泰脸上笑意盈盈,伸出双手向下压了压空气,抱了抱拳:“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使节首领冷笑着,敌视的眼神直勾勾望着宇文泰,保持戒备状态。
使节首领:“你来做什么?这里岂是你们伪魏狗子能来的地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宇文泰微微一笑:“你们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啊。”
达布干青雀这时其实也不知道宇文泰到底要干什么,便打圆场:“哥哥就是来看看你们。”
宇文泰笑了:嗯,我就是来看看你们。”
使节首领满面狐疑之色:“我瞧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宇文泰对使节首领:“世子高澄安好,他跟我说,他想要及早登上高欢的王位,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是高澄托我转交给你们的。”
宇文泰顺手从怀里真的摸出一封书信,这信封真的是来自高欢丞相府,这信封当然是当日宇文泰潜入高欢府邸顺手牵羊过来的。
宇文泰随手向着使节首领抛出了信件,信件平平的向着使节首领飞了过去,使节首领伸手一招,书信平平稳稳的落在他手上。
他看了看书信,认得是丞相府信笺,不由满面狐疑之色,阴晴不定。
达布干青雀望着宇文泰,也很疑惑。不知道宇文泰说这番话用意何在。
宇文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赤手空拳,他面向使节首领,顿了顿:“你们不信高澄与我们有来往?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句关于高澄世子的机密之事。”
那使节有些狐疑,面目间的疑惑更增。
宇文泰笑了笑:“你们这些使节还傻傻的在这儿出使,知道高澄密谋夺取高欢的王位,企图抢班夺权吗?”
那使节首领大怒:“一派胡言。”
宇文泰笑了笑:“我先告诉你们一件极为机密的事情,高澄给高欢带了顶绿帽子,他跟高欢的老婆郑大车有一腿,你们知道吗?你们不知道吧?”
东魏的使节团都愕然了,这种事情,属于绝对垓心机密,他们当然不知道,也不相信。
宇文泰笑了笑:“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高澄想要篡权夺位,但是啊,你们知道高欢最恨别人给他带绿帽吗?知道高欢的弟弟高琛怎么死的吗?是被高欢活活打死的。”
“但是郑大车实在又美貌,又风骚,高澄有多好色,我想你们总是听过的吧?”
高澄好色的传闻,这时早已经传遍整个晋阳,这些使节自然没理由不知道,郑大车的美貌也是街知巷闻。
不过,郑大车最近确也寂寞,高欢时常领兵在外,最近又和大小尔朱搞得火热,已经忘了有车当推直须推。
娄昭君也借着宇文泰的崛起枯木逢春。
唯有郑大车被冷落!
高澄如今也十七八岁了,血气方刚,这种事情还真不是不可能,宇文泰这一番说辞,说的那使节首领也有些将信将疑!
如果高澄和郑大车真有一腿,由于有高琛的前车之鉴,他担心父王发觉,从而生出谋逆之心也未可知,此事若发,当真是极为震撼
六一0、宇文泰的超级离间计2
宇文泰向着使节首领走了过去,那使节首领大声的:“站住。”
宇文泰解下腰间定秦剑,递交给达布干青雀,笑着:替我保管一下。
使节首领:“你想玩什么花样?”
宇文泰:“我没想玩什么花样啊,当时高澄写信给我们丞相,让我们助他登位,我们也不相信他会密谋弑父,直到他告诉我他和郑大车有一腿。”
那使节首领心中已经相信了三分,口中却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宇文泰叹了口气,道:“你就当我一派胡言好了,如果我一派胡言,高澄与郑大车私通这么机密的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当然不是高澄告诉他的,这件事是因为他在历史书上看到过,所以说的信誓旦旦,这时信手拈来。
他笑了笑:“本来,我告诉你们这件惊天之事,你们回去可以查证,可以上报可以立功。”
使节团的人这时愈发有一丝相信起来,那头领手里拿着宇文泰刚抛过来的信笺,这时有些犹豫不决。
宇文泰笑了笑:“你打开信笺看看,我没在信笺上下毒。这信笺乃是高澄写给你们的,你们何不打开来看一看便知我言是真是假了?。”
那使节首领撕开了封口,抓着信封抖了抖,从里面取出了信笺。
他冷冷的盯着宇文泰:“谅你孤身一人,也翻不了什么大浪。”
宇文泰拿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碗,夹了两口菜,好整以暇的吃着。使节首领打开了信笺,并未展开,用一根银针沾了沾水,贴在信笺上,银针并未变色。
宇文泰冷笑着看他做这一切,他就坐在使节首领的对面。
使节首领打开了信笺,信笺的内容上赫然写着五个字:读此信者死。
五个字打开见了风,逐渐的消失了。
使节首领大惊失色,宇文泰已经动起来了,他一掌将手中的碗拍碎,碎片化作无数暗器,仅仅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避无可避。
有几枚碎片已经嵌在使节首领的脸上,有两枚碎片割开了使节首领的脖子,仍然插在他的脖子上。
使节首领满脸惊愕的、睁圆了眼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名使团人员趁乱,将那张已经没有字迹的空白信笺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