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一声惨叫。”
高欢等人看过去,一士兵熬痛不过,用匕首自戗了。
郎中:“来人。”
营帐外进来两位士兵,郎中指着自杀的士兵:“那儿,抬出去。”
高欢等人看着军士抬出了那位自戗者,有些不忍,他的一生从未经历过这等惨败,这时见状不由得羞愤欲死,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还不能死,他还得提振士气。
郎中见状,道:“有的士兵痛苦难忍。就以死解脱。人手少,照管不过来,也没多少药了,这次伤亡实在是太惨烈了!”
斛律金手臂缠着绷带,这时走进来。
高欢问道:“粮草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斛律金:“粮草辎重基本都送给宇文泰了,最近的粮仓在恒农,目今,高敖曹在那里,不过这里经此惨败,丞相还准备继续与宇文泰开战?”
高欢摇了摇头,这一战打的心胆皆裂,短期内,他并无信心开战,他是怕回军晋阳途中粮草不敷!
斛律金道:“回晋阳这一路的粮草倒是够了,就是不够,可以令高敖曹押送恒农的粮食过来,只是士兵们怨声载道,这仗打得窝囊。”
高欢沉默不语。
高永乐走进来,道:“侯景有军情禀报,就在帐外。”
侯景的部队是沙苑之战中保全最多的部队,几乎未受重损,高欢正没好气,道:“这厮今日作战不甚力,我正要问罪,倒敢送上门来。”
娄昭君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侯景保存实力,现在情况更狼狈!”
斛律金道:“夫人说的有些道理。”
高欢不悦,与高澄、高洋等急出营帐。
侯景这次是来献计的,谈话进行多时,侯景所献计策高欢竟然有一丢丢动心,侯景的献计至少从兵法上推演,他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侯景的计策内容为宇文泰经过此一大胜,此刻必定毫无防备,我军若再度集结,派遣两万精锐,此刻偷袭,十拿九稳,必定能生擒宇文泰。
高欢此次大军二十万,折损八万,此刻逃奔至此,那些空着的营房,回来不少,粗略计算,应至少还有十万人,段韶、斛律光等少年精锐皆无恙。
此刻,拣选两万精锐,还是能够拣选出来的,而且侯景所言不无道理,宇文泰经此大胜,定无防备。
而且,关中的政治中心,高欢筹谋已久,他相信长安必定已有骚乱,甚至被赵青雀拿下,这时候如果拣选两万精锐反扑,希望很大,可以一雪前耻。
高欢陷入沉吟中。
众人正在商议之际,娄昭君走了进来,她已经听了良久,这时断然拒绝,道:“侯景,此事不必再议,我军士气如今低落,别说凑不出来两万精锐,就算凑出来了,也不能拿这两万精锐去冒险。”
“二十万大军都失败了,两万人能济得甚事?”
侯景这时仍觉希望极大,据理力争,道:“这不一样,夫人,咱们这次偷袭,咱们是哀兵必胜,宇文泰此刻乃是骄兵,必不设备……”
娄昭君拦住话头:“不用再费口舌,我不同意!我军大败,急需静养,若是再度受到挫折,你能负责吗?”
她说话之间,已经是微微愠怒。
侯景呐呐抱拳便退!
房中,夜,一灯昏暗,高欢走过来走过去,心里有一些烦躁不安,他背着手,一会儿长叹,一会儿振奋,一会儿又焦躁,他对娄昭君方才悍然拒绝侯景有些疑惑
五六二、长安传捷报
高欢甚至有一丝感觉,他能感觉夫人对于侯景的建议其实内心是有认同的,但是他不明白她为何悍然拒绝?
娄昭君:“怎么?你还觉得侯景的建议有道理。”
高欢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夫人一眼能够看穿,这两三年来,自从宇文泰崛起,他开始认识到娄昭君和他的其他妃子不一样,日渐又宠幸多于疏远。
娄昭君这种易孕体质和有的女人,他一宠幸,便有动静,去年诞下高演,今年五月间又生下了高淯,现在好像又怀上了,娄昭君甚至名字都想好了,叫高湛,湛然的湛。
这是一个尤物般的女人。
她不仅强,见识也广,识人之能也远胜高欢,这时见高欢犹自兴奋,冷冷道:“我并非觉得侯景的计策不好,你觉得如果侯景胜利了灭了宇文泰,那么他还会在你麾下么?”
“侯景如果灭了宇文泰,侯景就会成为另一个宇文泰,宇文泰这人,还讲仁义,侯景这个人,我估计他不知道仁义为何物,切记,切记。”
高欢悚然一惊,娄夫人看问题的这个角度,他不具备,他就没想到这一点,娄昭君这般一说,他一想还真是,侯景这货,也不是好东西。
不过,他还是觉得甚为可惜,失此机会,下次不知道在何时了。眼前这个机会,除了侯景,无人能够实施,彭乐重创,肚子现在还在缝线。
斛律金也受了伤,段韶、斛律光虽然未受伤,但毕竟年少。侯景既然不能用,那么这次可能的反击只好放弃。
他现在非常后悔,若是当日听信夫人,在宇文泰觐见的时候,便不顾一切,灭了宇文泰,焉能有此大耻?
娄昭君见他消极,道:“你放心,宇文泰还灭不了你,关陇狭小,自保有余,进取不足,你只要好好休养生息,过个几年,还是可以对关陇这批人以泰山压顶之势对付他们。”
“诸葛亮都六出祁山,你怕什么?”你失去信心了么?”
高欢:“有夫人襄助,我怎么会失去信心!”
娄昭君:“那好,晚上还有精力么?”
高欢望着她略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勉强点了点头,他实在需要另换一个战场驰骋,以泄心中的郁闷,只不过,如今他已经年过不惑,而娄昭君还如狼似虎。
这个战场,他也快到败下阵来的时候了,娄昭君魅惑一笑,牵着他的手,媚眼如丝!
郊外,清晨。
郊外荒地,平添了许多坟头,每个坟头都挂着白色纸钱,风一来,纸钱漫天飞舞。
处处有人招魂设蘸,家属们正为失去的阵亡将士们聚哭招魂。”
招魂画外音:“魂兮归来!父母在望,魂兮归来;妻儿在乡。魂兮归来!
忽然,两人两骑从众坟边策马而过。
这是两名传令兵,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汗水,但是他们的神色却比较兴奋,仿佛夺取了一场大胜一般。
高欢军帐,高欢、斛律金、侯景、段韶等人悉数在座,还有高敖曹,这时听闻高欢大败,粮草不敷,这时也从恒农押了粮草赶到。
高欢站了起来,走到在座的每名将军面前,深深的一鞠躬。
“本次沙苑惨败,责任全在我高欢一人,众位将军麾下将士伤亡惨重,责任都在于我,我高欢在此,向各位陪不是了。”
众将全都站了起来,赶紧回礼。
高欢此举,这些将领都还是很感激的,当然,对于高欢而言,这是权术,领导认错这件事情,有些领导善于运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