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家就以兄弟论处,希望今日之会,也是如此,大家以兄弟家人处!”
元明月微微一笑,道:“陛下,他是栋奇姐姐的丈夫,您的妹夫,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元修大笑:“对,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元明月给王思政、元毗倒满一杯御酒,又替元修斟满!
她持酒壶到了宇文泰身前,斟酌满一杯,柔声道:“黑獭,别见外,请用御酒。”她的这一声分外柔媚,但是宇文泰听来却总觉得惊心动魄。
宇文泰抬头看着那杯酒,略有些迟疑,元明月已经持了酒杯在手,宇文泰迟疑片刻之后起身正要接。
元修忽然抢前一步,夺过元明月手中的酒杯。
明月和宇文泰都愣了。
元修道:“黑獭,我请你来是赤诚的,希望我们君臣俩心无猜嫌,你方才这一犹豫,在怕什么,朕替你先尝一杯。如何?”要毒,也先毒死朕!”
话音未落,便一饮而尽,元明月、宇文泰都惊诧地看着元修,元修细细砸吧着、品味着喝进去的御酒,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宇文泰和元明月都注意着元修的反应,元明月有些愕然,她开始有一些觉得今晚气氛的诡异,感觉有些不妥,但是以她的单纯,却不知这份诡异始于何处?
她开始有些担心,她绝无毒杀宇文泰之心,但是宇文泰似乎已经才猜疑她?
她正要解释自己绝无此意,只见忽然捂住胸口,做出难受的样子,噔噔噔的退了几步,脚下踉跄不稳:“这酒有……毒!”
元明月大惊失色,王思政、元毗和宇文泰几乎同时惊起,叫道:“陛下——”
这一刻,变出突然,众人全都惊吓过度。
元修瞧着众人全都惊慌失措,这时陡然脸色一变,忽的哈哈大笑,指着宇文泰道:“你真相信,没事的,朕骗你们的,你怕什么?”
宇文泰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饶他聪明绝顶,可是却也没有料到元修会忽然轻佻的演这么一出,斯为不君甚矣,他瞧着元修放浪形骸,放肆狂笑,哪有一点点人君模样?
元修这时却不知宇文泰心中所想,道:“黑獭,朕若害你,朕对冯翊公主该怎么交代?”
元修的脸色、脚步、声调这时已经全部恢复如常,确实绝非中毒模样,他的笑容、面色一如往常。
元明月经这一吓,惊魂初定,手抚胸口,道:“黑獭,这下你可放心喝了吧。你放心,这辈子,我都绝不可能害你。”
这后两句说的颇为赤诚,声音很小,呐呐如蚊虫,宇文泰听了不由得一怔,方才的那一杯酒被元修喝了,她又斟酌了一杯酒。
宇文泰接过来,正要喝。
元修又抢了过去,道:“朕再尝一杯!”
再喝下去,细细品味,还是没事。
宇文泰赶紧站起,走到一边跪倒:“臣无状,臣请陛下治罪,臣绝不敢疑心陛下于酒中置毒!”
元修亲手把他搀扶起来,道:“宇文泰,起来,朕已经说过了,今天在这里论家人朋友之礼,不论君臣,你这是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吗?”
这时,元毗叫道:“明月姑娘,来先给我们斟过了吧,我们可等不及想喝了!”
元明月见两杯酒都被元修夺过,这时便去了元毗那边,替王思政和元毗先后斟了酒。
宇文泰这时在元修搀扶下爬起:“陛下息怒。臣不敢,请陛下不必和微臣一般计较。”
元明月替王思政、元毗斟完酒后,发现宇文泰和元修还在虚伪的互相客气。
于是道:“好啦,好啦,两兄弟喝酒,这般拘礼做什么,陛下你也是,你看黑獭吓的脸上汗都出来了,这一下吃惊非小,您可别再吓他了。”
元明月再倒了一杯酒,宇文泰这一下没让元修夺取,自己赶紧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元明月:“这壶酒请你们俩兄弟好生享用。”
元修接过御酒,给元明月笑了一下,元明月哼了一声,傲娇着离开了。
宇文泰:“臣敬陛下。”
元修:“应该是朕敬你才对,你这番击败高欢,功劳太大,朕欠蔡佑一个官爵,朕向你保证,朕日后一定补上,天地山川神祗在上,朕必不食言!”
宇文泰相府门前,一顶花轿停在相府门口。
几名家丁打着相府字样的灯笼迎接了出来,蔡佑、李弼、苏绰、韦孝宽等人都站在相府面前迎接,待到轿夫压下轿子,元栋奇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
她有些怔住了,在人群中搜索宇文泰的影子,半晌,她确定宇文泰不在府中,她望着众将:“丞相何在?”
五四二、破局
听罢苏绰等人说完宇文泰去宫中赴宴之事的始末,元栋奇登时大为着急。
她是知道明月是高欢间谍的,她心头一凛,这事搞不好要出人命。黑獭可不是关系他一个人身家性命,众将的性命,众将的理想,众将的未来都关系在黑獭身上。
甚至,整个关中的未来,天下的未来都有关系。
元栋奇赶紧向宫中奔去,苏绰授意,侯莫陈崇赶紧跟随过去。苏绰在后面跟了上来:“公主也无需太过担心,我们有所准备的,丞相事先带有各种解毒药物……”
元栋奇边走边说:“未必有用,万一埋伏刀斧手呢,万一毒药性烈呢?”
苏绰觉来埋伏刀斧手应该不会,不至于到此地步。
元栋奇这时已经不及坐轿,跨上了一匹马:“你们就应该直接闯宫,应该至少像樊哙保卫刘邦那样,你们不闯我闯,陛下大不了就把我这个妹妹的头砍下来!”
宫中筵席未散,红烛已然快然完了,蜡烛上留下了无数红烛泪!
元修和宇文泰的酒宴还在继续,元修显然已经有些醉意,宇文泰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元明月还在一旁替几人斟酒,几人似乎都已经微醺。
宇文泰这时觉得已经差不多,他的舌头已经有些打卷,道:“陛下,臣不胜酒力!”
元明月见他的杯子空了,立刻又替他斟满了,那边元毗站起来,也喝完一杯,然后教元明月给满上。
元修:“莫不是怕醉了,即便醉倒在这里,也无所谓,朕君臣二人,今晚推心置腹,来个抵足长叹,今晚便睡在宫里,又有何妨?”
元明月听闻元修教宇文泰今夜就宿在宫中,不由得大喜,这时,她几乎就更想灌醉宇文泰,如果宇文泰能宿在宫中,她没有饮酒,她就能照料宇文泰。
元修今夜也饮了不少酒,到时候肯定也会烂醉如泥,不会再缠着他,她可以专注的照顾宇文泰。
她可以再抚摸他那宽阔的胸膛,以及最近这一两年留的钢针一般的胡渣子。那有够男人的风味,她甚至想重温旧梦,她始终是一个女人,那回事她与元修做不了,她也不想。
但是,她想跟宇文泰那样,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元明月倒满一杯御酒,又替宇文泰斟满,她这时一边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