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五天性命我容易还人情,如果央求过多,我怕到时候我会还不请他们的人情,何况萧赞绝不简单。”
宇文泰所言,贺拔岳、独孤信也有同感,两人总觉得萧赞似乎云遮雾罩,又神通广大。
大略知道的也只有萧赞身兼大梁、大魏两国的皇亲国戚,前两年很火,这两年沉寂。如今趁着大魏如今上层混乱,根又有跃跃欲试之意,除此之外,他们对萧赞几乎是一概不知。
但萧赞能轻易拿到高阳王元雍、河间王元琛那么多黑料,能够随随便便拿出那么多金饼,这绝不会是什么日月神教、红花会之类的组织,这个组织比江湖帮会接地气,他们走上层路线。
“黑獭,这十五天过去该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
贺拔岳有些忧心忡忡,他实在想不到十五天之后宇文泰还能有什么办法脱困,虽然,他现在对宇文泰的智慧、计谋已经有些佩服。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啦,两位兄长可以回去,替我准备一些柚子叶、火盆什么的,替我除除晦气。”
独孤信见他自信足足,似是毫不在意十五天后,心中揣测他也许另有什么计算也未可知,当下微微颔首。
贺拔岳却不以为然,他跟独孤信不同,独孤信初投尔朱荣,对尔朱荣不了解。
贺拔岳却知道尔朱荣这人残忍酷厉,执法如山,十五天后,如果没有办法?后果定然是被杀。
他叹了口气,“这,大将军送来的女孩子,都是不错的良家子,你可以选几个,万一……,我虽然尽力营救,但我只怕……”
宇文泰听罢,不由得笑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给贺拔岳看。
“这里天庭饱满。”
紧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人中:“你看,人中深长,我发际线也不低,怎么看也不像是短命之人,我的人生还有一项大富贵、还有横财三千万待我去取,如何会浪死。还有,尔朱荣和高欢,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们。”
说到尔朱荣、高欢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神色由微笑变得冷峻,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肃穆之中。
贺拔岳、独孤信见他神色,情知他不似开玩笑。两人又是高兴,又是悲伤。
贺拔岳道:“你能振作,这是最好,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营救于你,哪怕我倾家荡产,哪怕我功名尽销。”
宇文泰神色肃然,眼神之中流露出感动和坚毅。
四十六、天子诏
监房中,两个狱卒扛着一个年轻女孩从监狱里走了进来,女孩子被绣被裹着,女孩子双足雪白、面容姣好,低垂的秀发和裸露的香肩令人不由得眼热。
狱卒们将绣被放下立起来。
宇文泰盘腿坐在那里,眼睛微闭,眼观鼻鼻观心。
狱卒甲叫道:“嘿,这厮,你抬起头来看看啊,这妞不错。大将军有意让你绵延子嗣,这些女娃儿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大胸大屁股,好生养,模样周正。”
宇文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又闭目不语了。
狱卒乙:“这么好的货色你都看不中?你是不是瞎。”
宇文泰充耳不闻。
狱卒扛着姑娘从牢房内退出来。”
狱卒甲:“这是扛出来的第几个了?”
狱卒乙:“第六个,这厮是不是不能人道?”
狱卒甲:“再过几日便要问斩了,死到临头,有艳福不享,这种人该死啊,莫非,他还指望他能活?”
狱卒乙:“他哥哥宇文洛生当日岂不是逃了出去,不还是被拿住问斩,大将军令,如今朝野上下,还有谁能违?便是观音菩萨、王母娘娘,也救不得他啦!
贺拔岳在厅事之中走来走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十五日之期将到,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明确的办法能够解救宇文泰,尔朱荣那里自然是不用再求,基本不太可能了,能够同意让宇文泰死之前,开开女人荤,做个风流鬼已经是尔朱荣的最大宽限了。
除此之外,他能想到的计策不外是两个:一个就是劫法场;另一个就是掉包计。
但是,劫法场不太可能,宇文洛生临刑前发生的事件,尔朱兆岂能不提防?岂能再犯,这次尔朱兆还是监斩官,他已经下了禁止令,严禁贺拔岳等人靠近死刑犯。
一般法场都有将士拉警戒线,戏文经常演劫法场,上次宇文泰的事情,那是因为宇文泰供述了自己并非宇文洛生,所以才导致场面混乱,尔朱兆也没法下令处决。
这一次,尔朱兆绝不会那么蠢,一定会验明正身。
掉包计贺拔岳也正在筹划中,但是这数日内,找来找去,像宇文泰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还真的是不好找,数日时间,找一个替身简直就像大海捞针,而且替身如果不刻意训练,穿帮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就算找到替身,这几天时间训练他模仿宇文泰的一颦一笑都不能够,何况如何将替身送入大牢也是个问题,宇文泰当日进入大牢,是他本来就是要犯,可以自投罗网。
他一时彷徨无计。
戏文里面,救死刑犯,好像一直采取的就是这两种模式。
但是戏文这种事情,一到了历史真实环境,才发现戏文里统统都是骗人的。
他走来走去,心烦不已,于是坐下,可是坐下又不安心,又站起来,下意识的然后又坐回去,一时之间,完美的诠释了坐立不安这句成语。
这日,他又在烦躁不已的时候,忽听得书房外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贺拔胜与独孤信脸上都是大喜之色,联袂而来,两人人未到声已到。
“黑獭有救了,黑獭有救了。”
两人手上都拿了一纸榜文,贺拔岳听罢不由得大喜,抢过榜文看了,立刻也面露喜色,道:“咱们这便去大将军府邸。”
大将军府邸中,尔朱荣手中也拿着一张文书正翻来覆去的看,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高欢也走了进来。
他抱了抱拳行过军礼,立在阶下。
尔朱荣扬了扬手中的公文。
“潘妃产下子嗣,陛下颁下诏书,立为皇太子,改元武泰,除谋逆之外,自余罪犯,一概不论,皆在赦免之列,天下大赦。你怎么看?”
高欢听罢,看了看一旁站立的贺拔岳和独孤信,心知尔朱荣实际上问的是宇文泰的事情。
因为若天下大赦,除非十恶不赦,谋逆大罪,一切皆在赦列,以宇文泰之轻罪,是必然在赦免之列的,天下大赦的文书贺拔岳、独孤信肯定是早就听到消息,所以比他先一步赶到大将军府。
他们一定早就请求赦免宇文泰了。
赦免了宇文泰,对他而言,对尔朱荣而言,确实没什么好处,按照斩草除根的政治理论,自然是杀掉好,但是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