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没出兵,已经中了我的圈套了,咱们坐等大捷!”
他指的当然是自己早已经执行掺沙子策略,在元修的十万麾下中安排了不少自己人,他确实大捷在望。
娄昭君这时有些感叹,高欢的这次计谋甚至还是她赞襄而成。
她只喟叹自己这辈子身为女儿身,没奈何要通过高欢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如果是个男人,她一定能够名扬天下,一定能威震识海。
这一点高欢倒也认同,道:“你幸亏得是个美娇娥,你要是个男人,我和宇文泰都要被你吞落肚!”
娄昭君:“才不会,我觉得吧,我要是美娇娥,会与你、宇文泰三分天下!”
高欢:“宇文泰?呵呵,夫人还是太过看重,此人有狡计,但甲兵州郡,于我远远不及!”
娄昭君不由暗自皱眉,她叮嘱道:“不可轻敌。”
此时,洛阳城外,黄河河畔。
朝廷的兵马正在行进并沿着黄河沿岸部署,刀枪林立,旗帜飞扬,浩浩荡荡。孝武帝元修身穿戎装,头戴黄金甲,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元修的表情明显非常兴奋,黄河河岸,目前对岸已经可以看到高欢队伍的游军,但是黄河对岸并没有见到几条船,显然高欢初至,并没有做好渡河准备。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旌旗刀枪映日,尘土飞扬弥漫。
元修并未察觉到队伍之中,有些旌旗不整,他的这支十余万人的队伍就像一袭华丽的袍子,里面爬满了虱子,但是元修却并不自知。
队伍中的一些将领在小声窃窃私语。
将领甲道:“陛下这次出征高欢,是不是莽撞了些,居然还托词是讨伐关中和江南,高欢又不是傻的。”
将领乙:“可不是,不过天威难测,陛下锐意出征,谁能阻拦?”
就在他们的议论之中,就在队伍刀枪林立,旗帜飞扬,浩浩荡荡。整体看着十分威武的表象下,殿后的一行列队伍之中,小兵甲望了望小兵乙,两人交换了神色。
两人站住,向着身后的数十名小兵,一个个频频使眼色。
两人带头,蹿向林子之中。随着两人弃军潜逃,不少士兵跟着他们逃入树林之中。
队伍仍在沿江部署,一名斥候策马跑到一名将军面前:“报——”
将军见那斥候神色不对,知道有紧急军情,道:“说!”
那斥候道:“后军又有不少将士逃亡!”
那将军叹了口气,这事他知道,中军大将军王思政知道,甚至全军都知道,可能就陛下不知道,但是王思政都无可奈何,他只能摇摇手,不置可否。
逃就逃吧,以后士兵逃亡之事不用再报。
这是高欢派遣假意投入元修军的那些人在蛊惑军心,煽动逃亡,他能怎么办?
他逐级汇报过,他甚至亲眼见王思政入元修大帐汇报过,然后这事便如同石沉大海,元修的另一位麾下心腹元毗为了使元修安心,力证并无此事。
那斥候哭着脸,道:“那这仗还怎么打?号称胜兵十余万,但是”
他们这一段,是黄河水颇浅的地段,有些地方,水深不过马腹。
这里,最易被敌军突破,敌军骑兵也最容易选择这种河段渡河
四九三、少年高澄正式登台
这名将军麾下的士兵已然逃亡不少,守河将士都凑不满数,他也只能愤怒形于言色。
他截住那小兵的话头:“但是个屁,去问陛下!问我干什么?”
这时一名副将也闻讯走了过来,叹道:“这大概是还没打就知道必然要败的天下第一仗了!”
两人策马缓缓而行,只见旗帜也是东倒西歪!
两人脸上都是面有忧色,同时又有愤怒,但却又无奈,沿河驻守需要不少人,但他这时毫无办法,见那斥候准备走。
他叫住了,道:“吩咐下去,沿河扎草人,给草人穿上盔甲。”
他只能造假,造假造的好,应付领导那种草草敷衍的检查没问题,他深知很多领导可能面对用油漆把荒山刷绿的造假,还能表扬环保搞得不错,绿水青山。
造假蒙混过关有用就行,打起来顶用不顶用,暂且不管
这一切,元修皇帝都是毫不知情,毫不知情,毫不知情,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元修皇帝现在正骑着高头大马、和元明月并立在天子黄罗伞盖之下,正在黄河岸边,享受那种登临之乐,河边早有人为他搭建了一座高台,美其名曰:“登高揽胜,俯瞰敌情。”
差不多就在他到达黄河岸边的三日之后,高欢所派遣的部队也陆陆续续沿着黄河对岸开始排兵布阵。
河水不断拍击着河岸,元修此刻并无诗情,不然足以观察到所谓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之类的意境。
此时,黄河两岸,河的一侧是元修率领的朝廷兵将,一个个黑铠黑甲,河水另一侧是身穿红色铠甲、掌红色旗帜的高欢兵将,两军隔水而立。
高敖曹骑着白马,手握金背大砍刀,慢慢沿着黄河岸边走过,神威凛凛。
身后,紧随窦泰和高永乐等一干将领,高永乐,高欢的堂侄子,还很年轻帅气,他就在高敖曹身旁,不过,没几个人注意他,高敖曹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高敖曹吸收了所有的光,他在高敖曹身旁,比尘埃还微不足道。
这时,元修正遥望着对岸,他们这一段河面不甚宽,但是水流颇深,元修的马屁麾下故意选择了这个地段,水流深对方不可能径渡,河面不宽又足以观察敌情。
不过,他的马屁麾下虽然选择的地段很好,但是也有一点不是太好,河面太近,不过百余米,元修清楚的瞧见对方兵势甚盛,不由得有一瞬失神。
对岸,窦泰骑在大黑马上,望着对面黑罗伞盖,情知下面黑盔黑甲的乃是元修,他忽然取出弓箭,朝着元修做出张弓搭箭的姿势。
元修不由得心胆俱寒!眼中有了一抹退缩之意,他惧意汹汹,对元明月,道:“贼军堪称劲敌,恐亦难当!”当先仓皇离开高台退走,窦泰在河对面哈哈大笑。
军营大帐内。
高敖曹与窦泰说笑着,挑开大帐帘子,两人本来都在河东前线,准备袭击关中的华州,阻遏宇文泰的救援,但在那里,发现宇文泰几乎并没什么军事行动。
于是,两人又折回洛阳,正巧碰见元修赶到黄河岸边,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大帐。
窦泰过去虽然与高敖曹大战过,但自从成了队友,倒是真心钦服。
这时,他正与高敖曹道:“看见元修大军那懒懒散散的样子没有?我那弓弦虚拉一下,还不曾真射呢,那边厢黑罗伞盖下的元修就怕了,我看呀,咱们可以先庆功了。”
高敖曹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丞相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