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8 章(1 / 1)

我是宇文泰 天行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出来,元季艳已经晕厥过去,她躺在床上脸上煞白。地下的盆中,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婴儿正被稳婆抱着,在哇哇大哭。

床上,元季艳被婴儿的啼哭唤醒,她想看看孩子,伸出手招呼稳婆,声音微弱到和蚊子一样,两名婢女从外面进来,面无表情的走到稳婆面前。

婢女从她的怀里夺过孩子:“丞相夫人有命,鉴于这孩子母亲身子骨弱,父亲不幸去世,这孩子暂时交由丞相夫人代为抚养。”

床上的元季艳大惊失色,她伸出双手,探出半个身子,五指箕张,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但终究并无力气,重重的跌落回床上,再度晕了过去。

丞相府内祠堂中,高欢坐在一块蒲团上,脸如死灰,祠堂上方供奉的是他的父母亲的牌位。牌位上方是祖先遗像。

斛律金一旁肃立着:“丞相,你也是无心之过!你这样自责已经数日了,毁形伤神,天下可以无我斛律金,却不可一日无丞相,丞相……”

斛律金说完,祠堂外的泥水地中,响起一片恳求之声:“丞相……”

高欢一声不吭。

斛律金跪下,透过斛律金的肩部向外看去,群臣跪下了一片。

高欢有所察觉,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斛律金:“朝廷需要丞相。”

高欢声音微弱,问道:“斛律金,皇帝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何动静?”

斛律金在事后就去求见了元栋奇,但是元栋奇不肯见他,现在这情况比较复杂。他也颇无奈,于是摇了摇头,这件事只能让丞相府与皇室矛盾更甚。

高欢叹了口气,道:“都是我的错,高琛身子骨儿怎么这么弱?”

斛律金叹道:“当天下大雨,高琛这一直都眠花宿柳的,这身体状况和丞相大人您没法比,再说了,丞相您那天下手是有些狠……”

高欢:“我平常也这么责罚将士,可是……”

斛律金道:“高琛已逝,还请丞相节哀。”

高欢匍匐痛哭:“爹——,娘——,孩儿对不住你们,孩儿没有照看好高琛,孩儿还活活把他给打死了,爹——,孩儿不孝………”

高欢的痛哭声终于传了出来,群臣脸上纷纷露出喜悦神色。人在悲哀事后最忌讳的痛苦淤积,不爆发出来,这时高欢终于痛哭,群臣的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四四八、天子与丞相飙骂

斛律金从祠堂内走了出来,轻轻咳嗽了两声,众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散去吧,丞相无碍。”

高欢犹自在无声的落泪,他听见斛律金走了进来,抬起头来,我们看见高欢几乎瘦了一圈,而且胡子拉渣,眼睛无神,人也显得十分虚弱。

斛律金提起一个食盒,打开食盒,食盒中有蜜制点心,有鸡鸭鱼肉,有面食有米饭。高欢已经差不多三天水米不进了,斛律金、娄昭及一众部将都很担心!

这件事其实还有后续,娄昭君目前已经将元季艳的孩子抱过来了,要自己抚养,元季艳这次受的打击很大,她一个新嫁娘,丈夫又才死,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娄昭君认为她这状态没法带孩子。

高欢自然知道娄昭君的心思,不过确也无奈。

同时外间还有一些传言,是关于元栋奇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勾引丞相,使得丞相笞杀亲弟,说她红颜祸水,令丞相利令智昏

大魏皇室与丞相的政府之间,关系本来就微妙而脆弱,气若游丝!

一名奴仆匆匆走了进来:“丞相,宫里传话,诏你立刻进宫见驾。”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高欢确实也想和元修好好谈一谈,当然,想和元修好好谈一谈的人有好处,比如元栋奇,元宝炬都很想和元修好好谈一谈。

元栋奇正在书房中等候元修。

她这个时刻待在洛阳已经腻烦,她现在只想去关中、去夏州和宇文泰团聚,社会这么丑恶,她甚至羡慕过去她饮了萧赞喂给她失魂引的那些日子。

那时候,她喝了失魂引后,头脑简单,生活快乐,行侠仗义,既不是王室贵胄,也不是宗室千金,她只是一个貌似间谍的执行者。

那个时候,没有家国之痛,人生之悲。房中一排排都是书架,架上都摆满了书,书架上镌刻着北魏先祖拓跋珪一段对话。

元栋奇轻轻诵读着:“太祖皇帝问曰天下何物最善,可以益人神智,博士李先答曰:“莫若书籍。”

元栋奇黯然神伤,自言自语:“近来久不读书,已觉面目可憎。”

她随手抽了一本,站着翻阅。书桌右首是一只青铜古鼎,烧着檀香,鼎盖的兽头口中袅袅吐出一楼楼青烟。

俩宦官一个拿起拂尘,一个拿了块抹布,到处拂扫抹拭。

元栋奇问道:“陛下还有几时来?”

宦官甲:“启禀公主,适才还在这里,偏偏公主来的不巧。”

宦官乙:“公主便在这里稍等片刻,若过了晌午,陛下不来,那便是不会来啦,陛下在这读书,一般都在上午。”

两名宦官说完躬身离开,将门带上了,元栋奇不由暗自神伤,元栋奇等得百无聊赖,又转到第二排书架。忽听得书房彼端门外靴声囊囊,跟着两扇门呀的一声开了。”

元栋奇正要从书架后转身出来。”

只听得有声音:“启禀陛下,丞相到了。”

元修道:“好,吩咐内外,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朕与丞相,有重要事情相商。”

元栋奇听到这里,急忙靠在书架之后,贴架而立。只听得门外脚步之声甚是沉重,一人走进书房:“臣高欢参见陛下。”

元栋奇悄悄探头张去,只见高欢这时正背对着她站着,她不敢多看,只怕高欢一抬头便见到自己,忙将头缩回,心胸不住起伏。

元栋奇心想也不知他们商讨的是何等密事,且听一听,待高欢走了,再出来和元修说自己准备入关的事情。元修这时亲自上前将殿门关上了。

然后她转身,神色冷峻,似存愤怒。

高欢站起身来:“不知陛下紧急召见臣下,所为何事?”

元修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

高欢:“臣正有一桩大事要向陛下禀报,还请陛下恩准。”

元修:“朕也有一桩大事要告诉爱卿。”

高欢道:“臣在晋阳,大丞相府已经一切就绪,臣拟择日搬迁,朝中大事,臣已有安排,录尚书事、军国机务臣拟荐司马子如暂代;孙腾掌财赋,斛律金典刑狱;臣已吩咐吏部草拟文书,不日便将折子递上。”

元修道:“朕这桩大事正是劝爱卿收回成命,爱卿移驻晋阳自无问题,但这些人事安排,还请爱卿再做考虑。”

高欢道:“臣不敢奉诏。”

元修不由勃然大怒:“高欢,你好大胆子,朕好言相劝,你敢忤逆?你心目中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是区区一介臣子,天子官爵如何私相授受,你居心何在?”

高欢:“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