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就无法通知高敖曹准时参与。
孝庄帝沉吟了片刻,道:“目前,选择的地点是皇后寝宫以及明光殿,只有皇后寝宫尔朱荣才不可能带大队扈从人马,然后朕才有机会,其他任何场合,都不可能。”
“咱们的队伍可以安排在明光殿的廊后,陛下一发信号,咱们便从明光殿杀入。”
元栋奇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对宫中情形也算有所了解,心忖明光殿后便是皇后寝宫,策应确实比较方便。只是尔朱荣每次入宫都会带二三十人,尔朱荣还有明光铠这种防御逆天装备,必须是一击而中。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定要将行刺的时间越具体化越好。
最好能够精确到某日某时。
因为如果不能精确计算行刺的时间点,你就不好安排潜伏计划,潜伏时间一长,吃饭问题,饮水问题,甚至人有三急,在现在尔朱荣这种密探遍布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暴露!
元栋奇思忖了片刻,道:“如今,最关键的行动便是确定尔朱荣入宫的日子,咱们必须把那个日子由咱们来定夺,确定了具体日期,才好安排。”
“如今箭在弦上,每走一步都极为凶险,必须确定。”
孝庄帝皱起眉头,形容苦恼,道:“难便难在此事,尔朱荣这厮恐怕不太肯听朕调度,朕命他从太原归来,便即入宫见驾,他却总也不来。”
元栋奇:“这不行,陛下,咱们必须要有一个行事的具体时间。”
“咱们能确定时间,这部署便好照着这时间来,假如时间不确定好,武力不好部署,高敖曹那边也不好通知,到时候准备时间长或者仓促,都铁定暴露。”
这次再出纰漏,再也不可能像上次死士事件那样,尚能全身而退,有天文学帮助的尔朱荣这次几乎占尽了天意人心,带给孝庄帝他们的必将是万劫不复!
孝庄帝苦思无计,哀叹道:“元尚书,你想想办法?”
元栋奇道:“陛下强行用圣旨宣他入宫,一道不行再一道,直到他听调为止,如何?”
孝庄帝有些愁闷的摇了摇头,叹道:“他会听朕的旨意就好了,朕早就下旨令他自裁以谢天下了。”
南阳王府邸。
元栋奇在院子里面晒衣裳,她筹措无计,回来等宇文泰,她眼下只有问宇文泰有无办法确定具体的行刺时间点了,这事太重要了,她必须捐弃前嫌!
现在这情形,她无法问计高欢,高欢在晋州,路途遥远不说,如今京城内外,密探遍布,信件往来,盘查甚严!
宇文泰这时恰好从外面走了进来,元栋奇提着洗衣盆正往家走!
宇文泰:“嘿”
元栋奇心里极高兴,但是见她喊自己“嘿”,又有些不乐,愠怒道:“嘿是谁呢?”
元明月这时过来拦住了元栋奇。元栋奇故意寒着脸斥道:“让开!”
元明月微微一笑:“你看不见?黑獭来啦!”
元栋奇哼了一声,道:“他来关我什么事?”
元明月故意说笑缓和气氛:“这么好的黑獭你真的不要?那你不要,你别拦着我跟黑獭好成么?”
她说这些话有些半真半假的态度,自从上次为宇文泰护理伤口,因为贴得过近,她的体香、身段攻击力强无敌,害的宇文泰中部崛起,她发现之后,两人现在相处都有些尴尬!
在元明月而言,这些事情,使得她不免信心大增,自觉宇文泰对她是有感觉的,要不然,何以解释中部崛起?
元栋奇这时则颇有些真的生气了:“明月——”
自从经历了长孙无垢事件,她发现她已经很难容许别人拿宇文泰来开这种暧昧玩笑。
宇文泰这时已走到她身边,诚挚的道:“栋奇,我知道死士失踪不关你的事,我也知道你打伤你哥哥是无意的。那死士的供述书你也看了,咱们和好吧?”
这般真挚的求和,元栋奇不由得软化了,何况她今天还是来找宇文泰问计的。
她的眼睛红了,嗔道:“那你知道还冤枉我?”
宇文泰望着她,两个人都立定,元栋奇的眼睛红红的,神色不屈仍保留着气恼神色的望着宇文泰。元明月见两人有和解迹象悄悄的蹑手蹑脚离开。
宇文泰见无人,一把将元栋奇抱在怀中。
元栋奇挣扎,宇文泰抱得更加紧。
她在他怀中一下子便软化了,宇文泰道:“当时你哥也怀疑你,他是你哥,又受了伤,我便不得不向着他。是我错了。”
元栋奇挣扎不脱,慢慢的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你就知道欺负我。”
她一面生气,一面又颇快乐,一面又颇懊恼,一面又颇高兴,心想宇文泰一定能确定行刺的具体时间,他聪明
三六五、元子攸的噩梦
黄昏,郊外,宇文泰和元栋奇并肩靠着,依偎着看天边的落日。好久好久,他们已经没有这样亲昵,没有这样安静,没有这样甜美的坐在一起。
元栋奇的声音有些甜、有些腻、有些喜悦:“黑獭,问你一个问题。”
宇文泰:“说吧。”
元栋奇问道:“如果有一件事情,我需要确定具体的时间去执行,但是我又没法确定具体的时间,因为执行事情的对象变动不居,我该怎么办?”
宇文泰思索了片刻,道:“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可以由你来确定的,只要这件事与你有关。”
元栋奇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比如我想约一个朋友三日后来我家喝茶,可是这个朋友三日后我不能确定他一定来。”
宇文泰问道:“那你这个朋友她在京城么?”
元栋奇道:“在。”
宇文泰道:“那不就好办了,我来帮你约,若你朋友在,我如果约不到她,你唯我是问。”
元栋奇道:“好难的。”
宇文泰其实早已心知元栋奇这番问答的用意,当下不再拐弯抹角。
“其实很简单的啦,如果我是陛下,那么我想尔朱荣什么时候入宫,他就什么时候入宫。”
元栋奇惊呆了,陡然从草地上跳了起来。
“黑獭,你是神人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宇文泰微微一笑,道:“这事又不难猜,你的朋友我都认识?明月之外,你还准备请谁喝茶?近日,你从宫中回来,都是闷闷不乐,显然有大事难以决断,对么?”
元栋奇点了点头。
宇文泰道:“你想办的什么大事,不就是行刺尔朱荣么?而尔朱荣入洛阳以来,至今未入皇宫,陛下拿他无可奈何,你不就是担心此事么?”
元栋奇这时不由得由衷的佩服。
“黑獭,你若是手下有兵有将,那还了得,你这算计人心的功夫,我今天算是第一次见识了,高欢只怕也逊你三分。我是高欢的话,我才不对付贺拔岳,我要对付的就是你。”
宇文泰叹了口气,道:“可惜你不是,而且,你也不舍得对付我。”对么?”
元栋奇道:“你既然猜得这般清楚,知道我们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