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骁锐轻骑,甚至,他觉得贺拔岳约定的这个修改后的时间更好,修改后的时间更快更紧张,符合兵贵神速的原则,迟则事生。
宇文泰几乎绝望,叫道:“三哥——”
他仍然准备尽最后的努力,但他还没有张口,宇文洛生从桌上拿起一本《左氏春秋》塞回到宇文泰手里:“你呀,还是好好留在营中,待我与贺拔议完大事,等我消息。”
宇文泰道:“三哥,你就算要去,也要带独孤和赵贵两名将军多率一些人。”
宇文洛生笑笑,道:“与贺拔见面,又不是对敌。”
宇文泰无奈,几乎急得堕泪,饶是他寻常自负智计,但碰上了自负的宇文洛生,他几乎是无能为力。
宇文洛生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贺拔绝不会负我兄弟,忘了咱们这份香火之情。”
话说到这个份上,宇文泰也没什么办法可想了,只能祈祷这一次兄长是对的,但是他心中对尔朱兆的忽然出现始终觉得必有阴谋,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
他一面想,一面正要尾随兄长和贺拔仲华走出营帐,只听得前方宇文洛生轻轻说了一声什么,忽然,豁啦啦闯过来数十兵丁,立刻将大帐给围了,他还没来得及尾随宇文洛生他们跨出营帐,已经被困在里面。
宇文泰顿觉有些不妙,心中的那份疑虑直觉陡然扩大,他不由的大声喝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宇文洛生道:“黑獭,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好好待在这里,别想我前脚走你后脚跟。”
宇文泰嘶声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前线,这肯定是一场阴谋。若父亲与大哥、二哥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我兄弟同心协力,同生共死。”
宇文洛生叹了口气,道:“身在军中,哪日没有危险?黑獭,我才不让你去,正是因为咱们父兄五人,如今唯余你我二人,所以,你要记住,战场之下,咱们可以共叙兄弟之情,可是,战场之上,我们兄弟俩不能同时进入同一片危险区域,因为,若同时同地,咱们可能同时阵亡,谁都跑不了,你懂不懂?”
宇文泰点了点头,眼中已经泛起泪花,他点了点头。
他明知三哥有危险,却无能为力,他又不能告诉三哥自己穿越而来,知他当死于尔朱荣之手,如果他告诉,三哥自然绝不会相信他穿越,说不定会以为他疯了,会不采信他所言。
他一时彷徨无奈,陷入穿越以来最大的悲催中。
他必须要改变历史,必须要救三哥,一方面是亲情所在,一方面是如果不改变历史,那他这一趟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到时候看见杨坚,看见这个颠覆宇文王朝之人,他却改变不了历史,岂不郁闷而死?
宇文洛生哪里知道他此刻“胸怀大志。”紧接着又叮嘱两名军士:“把黑獭看管起来,押回他的营帐,四面围定,着人看紧门户,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他擅自行动。”
两名军士走到宇文泰身边:“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宇文泰嘶声叫:“三哥——”
宇文洛生挥了挥手,很决绝,再不回答。
宇文泰抬起头来,双眸已经泪眼模糊,宇文洛生已经率同数十名军士出了营帐,跨上战马,马蹄得得,扬起一阵狂飙,绝尘而去
葫芦谷,肃穆安静。
高欢与尔朱兆望着远方,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严肃。”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此时日头正午偏西了,他又望了望尔朱兆。
“高都督,你别望着我呀,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发现贺拔仲华那小子不在家,立刻拔腿就追,追上了,然后也按照你的计谋把他给骗了。”
他心中猜疑高欢这计策说不定失败了,自己枉做了小人,还得罪了贺拔岳,当真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得有些悻悻然。
高欢见他神色,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他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你骗到了贺拔仲华,这个宇文洛生就一定会上当,只不过这厮神勇无匹,兄弟们会有较大伤亡。”
尔朱兆听到高欢这般说,心中稍定,但听他夸赞宇文洛生神勇,不由得显得非常不屑:“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便让他见识见识我尔朱兆的厉害。”
二十三、鏖战急
一骑马得得得得飞奔到高欢和尔朱兆跟前。”
马上的军士斥候翻身下马:“报————”
尔朱兆急不可耐,问道:“是不是宇文洛生来了。”
高欢则丢了一壶水给那个士兵,那个士兵显然已经口渴不已。
他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然后禀报道“宇文洛生率轻骑数十人,已经到了十里之外。”
尔朱兆大喜,登时摩拳擦掌,杀气腾腾。
高欢翻身上马:“传令下去,做好隐蔽,准备作战。”
葫芦谷两侧山谷之上,士兵们准备着滚木、擂石,严阵以待。尔朱兆手提大砍刀,他已经面露兴奋神色。
动脑子虽然对他而言,未必灵光,但是论舞蹈弄棒,他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这一仗,如果擒住了宇文洛生,那往小了说,便是擒了葛荣军中第一名将;
往大了一点儿吹,则可以说是摧毁了葛荣的前锋军阵,粉碎了葛荣企图威胁晋阳的计划。
他甚至连吹的军报都拟好了:“生擒宇文洛生,葛荣破胆,退避三舍,宵遁而去。”
宇文洛生率五十骑进入了高欢与尔朱兆的伏击圈。
他隐约察觉气氛似乎是有点儿异常。”
座下马也尥蹶子不已。”
宇文洛生警觉的举起手让队伍停下,他竖起耳朵谛听,然后手慢慢的握住了刀把。”拔刀半出鞘。身后的几骑随即拥了上来。
周遭一片安静,这种安静与自然的安静不同,自然的安静会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但这种安静是鸦雀无声的安静,是动物发现有大规模人类潜藏其中逃去四散无踪的那种没有声息的死静。
宇文洛生忽然猛的喊了一声:“有埋伏。”
随着他的喊声,不远处的山坡上,尔朱兆呐喊着挥舞着刀率队驰马奔下山坡。
他策马冲在头里,纵声大吼,声如奔雷:“杀——”
宇文洛生警觉的驻马,就在他驻马的片刻,马蹄声已经奔雷似的想起。
在他的身后的平旷地带,高欢早已经率领一批兵马迂回到他的身后,呈扇形包围过来。
他们才区区五十骑,但是身后的铁骑铺天盖地,少说也有千余骑。
葫芦谷两侧山谷上还有伏兵。
宇文洛生冷笑,道:“好,好,好。果然中了奸计。”
高欢率领铁骑如群狼赶羊一般,将宇文洛生的队伍驱赶至葫芦谷中。
宇文洛生率部且战且退。
葫芦谷两侧山岭之上,不知是谁吼了一声:“砸!
登时滚木擂石齐下。
一根根滚木从峻峭的山坡上咕噜噜滚下,擂石如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