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我是宇文泰 天行之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线一片片的连缀着,然后又裁剪了一小快布,将这些布片包裹起来,用丝线扎住口,做成一个小包。

然后他又向孝明帝要了一勺蜂蜜,和着蜂蜜将包裹血诏的小布包吞下肚子,却将丝线一端系在口腔之中内槽牙齿之上。

孝明帝见他痛苦的吞咽之态,刹那明白过来,叹道:“爱卿不惟劳苦忠诚,亦聪明过人。”

高欢单膝跪下:“臣定不辱使命,将陛下血诏交付尔朱将军。”

孝明帝郑重将他扶起,君臣二人当下依依惜别,高欢出了宫门,再不停留,直奔大夏门方向,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洛阳城,大夏门的城门口处。门禁已经森严了许多。

士兵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禁卫森严,如临大敌,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都遭到了严查,显然,经过昨夜之事,整个洛阳已经加强了应对。

高欢策马缓缓来到城门口处。

早有卫兵发现高欢,远远的便有三四名士兵大踏步过来,伸出手来喝止,纵声大叫道:“下马。”

高欢下了马,立刻便有两名卫士上前将他的马牵过一边。

紧接着,又有两名士兵过来,人马分检。

检查马的,将马的鞍鞯统统卸下,仔细检查摸索;负责检查高欢的将高欢的行囊全部检查一遍,又令高欢前后转圈,摸捏他的衣裳的边边角角,甚至令高欢散落发髻。

高欢摇晃着散乱的头发,嘟囔着:“小兵哥,如何盘查甚严?”

卫兵已经大致检查完毕,又再上上下下拍着高欢的衣服,捏了高欢袍袖衣裳膀一遍,道:“今日忽然严了,洛阳城各门都接通知,一概从严,任谁也不能例外,便夹带一张纸出去,我们都吃罪不起。”

高欢陪着笑,道:“兵爷们辛苦了,小的哪敢夹带?”

卫兵收捡了一番,毫无收获,一个士兵在高欢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滚。”你个穷措大。”

高欢点头哈腰,牵着马出了洛阳城。

十三、枭雄的奸诈(二)

大魏晋阳城,即今日山西省省会太原,当年大魏璨若流星的大军主尔朱荣大军本部。

晋阳大将军府邸之中,此刻,博陵郡公,领大将军尔朱荣居中端坐。

帐下两排坐了不少将领。

派往京城的贺拔岳刚刚回来,带回来陛下的口谕,因此尔朱荣紧急召开军事会议。这个帝国如今最着名的大将军生得钢眉铁目,相貌威严,他年龄还不到四十,英气逼人。

一双眼睛如苍鹰一般,棱棱生威,嘴角微微下撇。

他望了望贺拔岳,示意可以开始。

贺拔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央立定。一些将领仓促间聚会,又见只有贺拔岳一人,便窃窃私语:“怎的一个人回来了?他和高欢不是一起去京师洛阳的么?高欢怎么没回来?”

尔朱荣虽然心知高欢必有筹策所以未归,但也不禁止个人议论。

贺拔岳见众人纷纷纭纭,便答道:“如今洛阳守卫甚严,末将与高都督商议了一番,唯恐盘查之时,两人一道,目标过大,所以分头回来,高都督比微臣先行,末将以为他已归来……”

其实,他回来之后,听到高欢未归,他心中也有些错愕意外,他不但去见了皇帝,后来还去见了宇文泰,按照道理,高欢只是去堂弟高岳家拜访一番,应该早就回来了。

不过,他的情绪也仅仅是错愕意外而已,也许高欢是路上有事情耽搁了。

甚至,他还有些高兴,高欢不在,他可以向尔朱荣汇报这趟入京事宜的全部经过,全盘陈述他的一些观感和建议。

尔朱荣微微一笑,贺拔岳所言高欢与他回程分道扬镳,他觉得也算有理有据。他很满意。他深信高欢没有回来自然有他没有回来的道理,相较高欢与尔朱荣之间,

通常,他并不禁止大家发表意见,然后让辨者自己去澄清、辩白。

他居中听听双方意见,有助于增加他的判断。

听罢贺拔岳所言,他微微颔首,抬起手臂压了压空气,示意保持肃静,毕竟贺拔岳带回来的是陛下口谕。众人见尔朱荣的面容开始肃穆,情知这是他准备仔细聆听了,登时鸦雀无声。

尔朱荣道:“贺拔都督,你将陛下口谕传达诸将吧。众将下殿听旨。”

众将纷纷站了起来,走到殿下,正要跪接天子旨意。

贺拔岳正要传达魏孝明帝口谕。

忽然,殿外传来得得得的马蹄声,一匹战马唏律律的长嘶着向着殿外方向奔来。帐内这时正欲恭聆圣于谕,异常安静,因此这马蹄在大将军府外驰道上得得得的蹄击声传来的异常清晰。

显然,听这马嘶马蹄之声,这马一定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马上之人翻身落马,脚步匆匆的向殿内奔来,他步履着急,口中大声的道:“且慢。”

众人一听这中气充沛、但略显仓促、焦急的声音,便听出来人正是高欢。

高欢声到人到。

门外的守卫这时也高声唱到:“高都督觐见大将军。”

尔朱荣面上露出喜色,招手道:“高欢,你来的正好,贺拔正要宣陛下口谕。一起听听。”

高欢显然听见了尔朱荣此语,但他的反应却完全不是准备跪听陛下口谕的样子。

他神色焦急,匆匆入殿,走到尔朱荣身前不远,神色肃然道:“陛下口谕先不用宣了,陛下有血诏一封交大将军,微臣冒险带出洛阳城,请大将军接旨。”

众人哗然,高欢说的这般郑重其事,自然绝非捏造,无数道质疑、嘲讽的目光射向贺拔岳。

贺拔岳顿觉受辱,一时面红耳赤,既羞且怒,喝道:“高欢,你……”

他显得尴尬而又愤怒,脑海边骤然忆起宇文泰的劝告声:“你已经中计了,我敢打赌高欢和你说不去皇宫辞行只是骗你!”当时他还那么的不以为然。

他以为宇文泰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宇文泰说大争之世即将来临,高欢之前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因为那时彼此都在尔朱荣帐下,利益并不甚重,而尔朱荣若入主京师,他们的利益将会迎来重大变化。

现今看来,宇文泰是对的,高欢确实摆了自己一道。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全未防备

尔朱荣脸上闪过一丝恩威莫测的浅笑,已然离开他的虎皮交椅,走到殿中央跪下接旨,众位将军也已纷纷离案,扑拉拉一片的跪下。

高欢微笑着看了看贺拔岳,见他兀自站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由揶揄道:“贺拔都督,听旨吧,陛下旨意您不会是准备站着听罢?”

一旁,贺拔岳的哥哥贺拔胜见贺拔岳尚自不跪,赶紧将贺拔岳拽下,贺拔岳犹自气愤不已。

高欢取出那份血诏,他早已用丝线重新连缀好,当下朗声宣读:“……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