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想当太子
皇帝陛下安排的活，硬着头皮也得接。
李川不是没反抗，只是轻易就被镇压了，看李世民的意思，好像没得商量。
大朝他还得来，也就是说每个月他至少得起三天的大早。
一点都不想上朝！
李川苦着脸，预感将来的日子会越来越累，他现在罢工还来得及吗？！
心情不是很明媚，李川出宫的脚步一转，就往太极宫那边去了。
过年的时候他也给太上皇李渊送礼了，因为礼物很合李渊的心意，嗯，大概是在李渊眼中很贵重，所以才在太上皇面前混了个脸熟。
让他没事就进宫坐坐，陪陪他这个老人家。
这不，李川就很自觉的找去太极宫，打算陪陪这位老人家。
经过了通报，等待，最后被太监带进温暖的宫殿，李川行了礼，一抬头就看到了被女人和孩子们围绕着的太上皇。
李渊挺胖的，坐在椅子上跟现代的老年人也没啥区别，大概区别就是儿女特别多吧。
“千年来了啊，自己找位置坐吧。”李渊撩起眼皮看了李川一眼。
其实他并不像李川想的那般是过年收礼的时候才认识到他，李川这个顶顶大名来历不凡的人，他做为太上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他却不能接触，谁让他是太上皇，而儿子是皇帝呢。
他这个太上皇有时候也得避嫌。
李川默默找个椅子坐下，还好这殿里椅子不少，不然他都找不到坐的位置。
李渊被女人和孩子们捧着，十分高兴的样子。
倒是一旁，站在不起眼位置的李承乾特别吸引李川的眼球，这孩子脸上挂着的微笑，一看就是练出来的，就跟专卖店里营业员的微笑一毛一样，半点不带差的。
李川坐了一会儿，应付了李渊几句问话，就到了吃饭时间，他并不想在这里吃饭，但李渊要留他，他也不能非得走人，那就得罪人了。
李渊坐在上首，左手位上是李承乾，右边一排的儿子，女人都回后宫里去了，这种时候她们是没资格上桌的，李川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坐在了李承乾的旁边，李渊看了他两眼，也没说什么。
倒是李元昌悄眯眯的凑了过来，小声道：“每年都是这么过年，也太无趣了，千年哥，漫画真的不能再给我们几本吗？”
翻译书籍他们也是尽力了，只是那书跟漫画不同，字也太多了，抄起来都费劲，更别说还得翻译，他都怀疑这本书会不会一年时间都翻译不完。
一年不能看漫画，他会闷死的。
“在你们把那本书翻译出来之前，抱歉，没有漫画。”李川无情的拒绝了，只是他一扭头看到了沉默了李承乾，突然又道：“不过还有其他可以玩的，你要玩吗？”
李元昌抿了下唇，脸上带着一种无鱼虾也好的凑合表情，道：“好啊，是什么？”
“麻将。”李川看着眼前的碗碟，在李渊动筷前，他们都只能看着，“等一会儿吃完饭，你找个木匠来。”
“行。”李元昌应下，就扭头去看李渊，李渊这时候笑眯眯的拿起了筷子，道：“行了，别瞧着朕，都吃吧。”说完，他先夹了一筷子菜。
接下来就不用自己来了，有旁边的小太监负责夹菜，其他的皇子们，除了太小的，都得自己吃，要是太远了，就让小太监来夹。
但没有人会那么不识趣，几乎都在吃自己面前的几道菜。
李川也没有特立独行，他现在的心思并不在吃的上面，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李承乾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跟李承乾说话，李承乾回答，表现得也很平常，就是少了一份平常的随意，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并不是他的宜秋宫，在不是自己的地盘，总该注意些的。
可他就是觉得李承乾不对劲。
默默吃完饭，李渊去休息了，这些皇子们也都各自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李元昌找来了木匠，李川将麻将和大富翁都简单的画给了木匠看，让他们去做。
趁着木匠做牌的时候，他把这两种游戏基本的操作给写了下来，交给了李元昌，然后扯着李承乾就走。
“诶？你要去哪儿啊？一会儿等木匠做完，一起来玩啊。”李元昌在后面喊着，李川只是摆了下手，头都没回。
李承乾也没反抗，任由李川拉着他走，脸上虽然没了微笑，但也不算是那种面无表情的，仔细看的话，其实还是带着些笑意的。
扯着李承乾回了宜秋宫，李川把人都赶了出去，就连金如山也叫他一脚踹出了门，然后把门一关，将李承乾按在了椅子上，道：“说吧，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李承乾晶亮的眸子里透着不解。
“你，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跟着牵线木偶似的？”这是李川吃完饭才琢磨明白的，李承乾这会儿的状态就是别人最想看到的他，而不是真正的他。
一般来说，只是被压迫到了极点的孩子，放弃了自我，才会如此表现。
要么麻木的像块木头，不推不动，要么就是像个牵线木偶，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别人说他应该温和，他就展现温和的一面，说他应该努力学习，他就努力学习，看着特别乖巧，是家长们都会喜欢的那种孩子，可殊不知，他已经丧失了自我。
这样的人在学校学习还行，出了社会就容易出问题，比如跟同事的来往，事务的处理，人际关系的复杂性，可不是这类牵线木偶能应付得来的，一旦没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去做，他们就会陷入茫然的不知所措中。
然后大部分都会做一份简单的办公室工作，比如公务员，朝九晚五，相当的稳定。
最后家长满意了，可能他们的爱人和孩子也会满意，只是到了生命终结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自己会不会满意。
李川觉得这类人挺可怜的，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家长总觉得这是在对孩子好，让孩子走他们规划好的路，这样不会出现意外，安安稳稳的过一生，多好。
可他们从来都不会去想，孩子到底想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像有些人可能生活得非常糟糕，但至少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是他自己的选择，总比当一辈子的木偶要来得真实吧。
李承乾现在在李川的眼里，就倾向于这样一个牵线木偶，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会让李承乾麻木了自己，但他知道，这样不行。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也许在他没来的那个世界，李承乾就是这样，结果在他结婚生子之后，突然爆发了开来。
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还间接的影响了不少人的命运。
现在他在，他就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
“你想多了，我挺好的。”李承乾缓缓一笑。
然后他的脸就被李川给夹在了双手中间，紧接着就是好一顿的搓揉，揉得李承乾整张脸都变形了。
李川没有手下留情，哪怕李承乾开始瞪大眼，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他也没松手。
直到他觉得可以了，李川才放过了李承乾的小脸。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脸不僵了吧？我看你的脸都笑僵了，连笑容的弧度都一个样，好心帮你一下，不用谢。”
李承乾：“……”鬼才要谢你！
“你够了啊，就不能让我歇歇，我都这么累了，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李承乾这会儿也扯不出什么笑容来了，他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累了就睡啊，正好现在没事，来吧，睡一觉，等起来后就又精神奕奕了。”李川催着李承乾去炕上。
大冷的天，还能有哪里比火炕更吸引人吗？！
“你不懂。”李承乾脸上充满了疲惫，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的疲惫。
“不就是精神上的压力太大，心理有些承受不住嘛，心累，我懂的。”李川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谁没心累过似的，那种怎么休息都缓不过的疲累他也有过，但还不是挺过来了。
李承乾闭上嘴，坐到火炕边上，才又抬头问道：“那你知道该怎么解决吗？”
“熬过去！”李川回答的相当快，“一切的困难都是暂时的，等你熬过去了再回头看，就发现其实这也没什么。”
“我觉得我熬不过去了。”李承乾将自己抛在炕上，呈大字型。
“有点志气行吗？好歹你也是一国太子啊。”李川伸手在李承乾头上拍了一下。
李承乾扁了扁嘴，低声道：“我一点都不想做太子，太累了，累到想吐。”
“可以理解，但你已经是太子了。”
“我可以不做。”说这句话时，李承乾的眼睛才真正的亮了起来。
李川与他对视，最后叹了一口气，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李承乾茫然。
“不做太子，就等于把你的未来，你的性命，你身边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到了别人的手中，你失去了主动权，以后到底是死是活，是被贬为庶民还是被圈禁，就是别人说了算，你觉得那时候你就不会心累了吗？”李川点出现实的残酷性。
“其实咱们之前也说过这些，但却没太深入，你自己想想，你不做太子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任何一个皇帝都容不下一个名正言顺的前太子的，因为这个太子存在，他就不是最名正言顺的皇帝。”
李承乾面色犹疑不定。
“就算他大度好了，把你圈禁在一个府里，你这辈子都只能在这个府里生活，无法外出，也不能接触外人，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
李承乾咬着唇，过了半晌才道：“也许会贬为庶民呢？”
“呵，贬为庶民你觉得就自由了？都是庶民了，你觉得他还会花钱供养你吗？如果他不养你，你这个庶民打算怎么活？你是能种地啊？还是能挑水？要不出去做苦力？你行吗？”李川句句都戳心窝子。
李承乾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弱弱的分辨道：“我会写字，还能教书。”
“哈，别逗了，你还想当教书先生？你觉得上面坐的那位会愿意看你桃李满天下？你教出来的学生若是考了科举进了朝堂，算是谁的人？是皇帝的？还是你这个前太子的？”
李承乾完全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就是上位者，明白上位者的心理，前太子教出来的学生想考科举？别逗了，县试都过不了的好么，哪怕再有才也不行。
“所以，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吗？”李承乾好像一条离了水等死的鱼，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
“你还可以奋发向上啊。”李川举了个例子，“比如说康熙帝，他坐上皇位时才几岁啊，那时候满朝大臣没一个听他话的，他上面还压着一个太皇太后掌握大权，他压力大不大？心累不累？比你累多了，可人家认命了吗？他要是认命了，早就被太皇太后抛弃了，还想当皇帝？傀儡皇帝都别想。”
李承乾得承认，李川这个例子举得好，他只要把自己带入到康熙的位置，就发现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他得承认，这位康熙帝是真有本事，至少他就做不到人家那样。
可人家当上皇帝时，比他还小呢。
一想到这一点，李承乾就有些羞愧，他还是不行啊。
“就算不说皇帝，咱们再来看看康熙帝时的太子，那位太子啊，从出生没多久就被封为太子了，然后呢，他就当了四十多年的太子，九龙夺嫡的事你也听过，你想想那位太子面对着康熙帝，还有下面一群狼般的弟弟们，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李承乾都想哭了，这位？这位太苦逼了，他都不敢想，要是自己处在那样的境况下，早就崩溃了吧。
也怪不得这位太子最后会造反，不造反怎么办？压力就能把他逼疯。
“那个，不是四十多年，是三十八年，这位太子还被圈禁了十三年呢。”
“不是，你挑这个毛病做什么？领会精神懂不懂。”李川抬手就敲了下李承乾的头。
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谁，这个小没良心的！
第两百章女人最难搞
不知道为什么，李承乾在知道有人比自己还惨很多倍之后，心情就莫名的好了些，压力还在，但精神却没那么紧绷了。
如果李川知道，就会告诉他，幸福感是对比出来的。
“千年……”李承乾仰躺了一会儿，有些困惑的问：“你觉得，我这个太子要怎么当？”
不能不当，不能把自己的未来交到别人手中，那么他这个太子就必须当下去，可是当下去，也太痛苦了。
“怎么当啊？”李川摸着下巴，这个问题可为难他了，他没经验啊。
“这个，得先看你怎么定位自己。”李川想了半天，给出了一个让李承乾惊讶的答案。
“定位……自己？”李承乾满脸迷惑。
“对，先把其他的都抛在一边，你将来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
李承乾眼中的迷茫更甚了几分，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他一直走得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路，让他学习什么，跟谁学习，做什么事，怎么做事，这些都有人教，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教过他，只有父皇要求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太子。
“你好好想想。”李川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李承乾一个字，他打了个呵欠，在火炕上躺好，闭着眼假寐，很快假寐就变成了真睡。
李承乾确实在想，但是在他还没想好的时候，就听到一连串的小呼噜声。
李承乾：“……”突然有点困是肿么回事？！
管他怎么回事，反正眼睛一闭，没多久就睡熟了，至于以后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的问题，呵，以后再说吧。
两人睡得挺香，金如山在门口站了半天，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但他却可以通过窗户子缝隙大致看到里面的情形。
谁知不过几分钟没关注，里面的两人就睡着了。
既然这样，那他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李川是被李元昌给叫醒的，这小子气呼呼的鼓着脸，见李川醒了，还知道压低声音，免得吵醒了一旁的李承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就给个规则，都不亲自教一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该怎么玩？”
李川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往火炕上看了一眼，见李承乾睡得还挺熟，就拉着李元昌往出走，“现在就教你们，都做好了吧？咱们去哪里玩？”
“当然是去我宫里啊。”李元昌一听李川亲自来教，立刻兴奋起来，连走路都带风。
李川陪着一群皇子玩了一个下午，直到他们熟练的掌握了麻将和大富翁的玩法。
傍晚时，李川又来到了宜秋宫，这会儿李承乾早就醒了过来，看起来精神还不错，显然是有些事他想明白了。
“管饭吗？天都快黑了。”李川在这里就跟在家里没两样，想怎么呆着就怎么呆着。
“知道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出宫？”李承乾好笑的道，“管饭，但没什么好吃的，你知道的，冬天。”
冬天蔬菜少，只有肉菜吃，但还好，李川来了之后，肉菜的种类就多了起来，冬天也不再难熬了。
“冬天是吃火锅的好季节。”李川想起了，他来大唐后还一次都没吃过火锅呢，竟然忙着忙着，就把这个给忘了。
“明天来我府里，请你吃火锅。”他得去找点蔬菜和蘑菇什么的，肉当然不能少，还有调料，嗯，估计宫里尝过火锅之后，那家连锁酒楼又该上新了，他还得进一些火锅调料。
李川拍拍额头，这样不行，一直让他供应调料，他的直播币消耗太严重了，不划算。
得想个办法，自己种植自己配。
对，买种子，就这么定了。
李川一拍手，怎么之前他没想到呢？！
这脑子一天天的都干嘛去了，感觉智商不太在线似的。
“火锅是什么？”李承乾刚刚吩咐人准备吃的，就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好吃的。”
“你说的我现在就开始期待了，很难做出来吗？要不咱们现在就吃？”李承乾眼睛发亮。
吃货一枚，鉴定完毕！
“现在不行，缺材料。”李川摇了摇头，坐直了身体，开始跟李承乾说正事。
“秦朝的青铜器？”李承乾有点舍不得，他手里就那么点秦朝的东西，现在除了青铜器，其他的都被李川哄了去，连这个他也留不下了吗？！
“对，你想要什么，我跟你换。”李川没打算亏待李承乾。
李承乾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算了，既然你想要，那就拿走吧。”
看来这东西他是留不下的，但也好，送人了他也就不惦记了。
李川微微诧异，这么容易的吗？他都准备好大出血了，不过既然小太子这么够哥们，那没得说，以后他罩着他就是了。
“这么大方都有点不像你了。”心里感动并不代表李川嘴上也要感动。
李承乾脸一黑，都想直接赶人了，但看在这人帮他分析了不少的份上，他忍了。
饭菜上得挺快，大概是知道李川吃完还要出宫，所以也没弄太复杂的，但宫里嘛，卤味是常备的，蒸肉更是必不可少的菜，还有李川并不喜欢的酸笋，反正这一顿饭，吃得不算好，也不算差。
倒是李承乾在李川要走的时候，说道：“如果我想明白了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李川转回身有些同情的看着李承乾道：“如果你知道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你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李承乾听得似懂非懂，还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他自己就会明白了呢？！
李川心里叹气，其实他问那个问题也是白问，李承乾只要不想死，那他的未来就只有一条路，而那条路，非常艰辛，他会很累的。
谁让他上面坐着的是李二陛下呢，这是位明君，他对继任者的期待自然也是相当高的。
但大概是所有的明君都不会教孩子，一般来说，这些明君死亡之后，继任者的表现都差强人意。
有的连江山都守不住呢，所以说，教导出有为的下一代有多么的重要。
李治能继位也是因为李世民只有他一个选择了吧，至于选了他，李泰和其他的皇子还能活下去，要是选了李泰，估计他其他的血脉都得断绝。
没选择的选择，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也不知道李世民临死前，有没有后悔过把李承乾逼得太过份了。
当然，这位太子自己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首先心理抗压能力就太弱，另外足疾之后，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继位无望，开始自抱自弃，怎么放纵怎么来了。
想到足疾的事，李川心中一凛，他还真得把这个当成事来办，万一李承乾哪天不小心给摔伤了可怎么办。
现在可是古代，骨折很难处理的，万一落下足疾搞不好李承乾又会走回老路去。
不说别的，只看这近一年相处的情份，李川就不能不管啊。
困扰的挠挠头，李川也是没辙，在他刚来李世民把他塞到李承乾身边时，他就猜到了今天，他又不是铁石心肠，再说了李承乾这个小太子人还真好的，相处久了，有了感情，自然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这是不是从侧面也说明了，李世民对这个太子是很满意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做了。
李川摇了摇头，把所有思绪都从脑子里抛出去，想那么多没有用，现在的大唐已经奔到了岔路里，具体走向何方谁也不知道，过好每一天就行了。
现在他该想的是，明天吃火锅到底要准备什么料。
e各种青菜都得来一份，大份的，火锅底料一次性多买一些，还有各种蘸料，火锅好不好吃，这些料可是关键，另外各种丸子也不能少，还有牛肉，这时候他还没地弄牛肉去，谁让大唐吃牛犯法呢，只能吃摔死的牛，还得官府批了才行。
李川觉得养牛的问题该提上日程了，所有的肉类里，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
在脑子里排了一堆的食材，终于排得差不多后，李川也到家了。
到了家才发现，他还没让人打造火锅呢，还好打个火锅并不难，明天再做也来得及，而且还是正宗的铜锅。
心里惦记着火锅，李川洗漱后，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就发现许敬宗已经来了。
“今天留下吃饭吧。”天太冷，李川已经不出去蹲在门口刷牙了，在卫生间洗漱过后，他想了想，最近许敬宗为了学堂也挺辛苦的，那么吃火锅算他一个也行。
许敬宗看了他半晌，神情严肃又带着点沉重的无奈道：“说吧，又有什么活了？”
李川：“……？？！”什么话，他是那种有事才请吃饭的人吗？！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回答你，做份农具推广计划书上来吧。”李川是直接把许敬宗给当秘书用了。
许敬宗：“……？？”这说的都是什么鬼？！
“没空，自己的活自己干。”他消息还算灵通，昨晚就知道李二陛下让李川去司农寺了，这家伙明显就是想偷懒，才把自己的工作推给他。
“老许，出来混要讲道义啊，你看我对你这么好……”李川刚开始唱念作打。
结果许敬宗就给来了一句，“你哪里对我好了？”
李川顿时就没了动静，他哪里对许敬宗好了？好像……真没有？！
“你看，我都要请你吃饭了。”李川说得多少有些心虚。
“呵呵。”许敬宗只送了这两个字给李川，并且附赠一个白眼。
行吧，不写就不写，他没了张屠夫还能吃带毛的猪？！
找来铁匠让他去打铜锅，却发现，大唐是真缺铜，想用铜可以，超量就必须申请了。
还好以李川的级别，一个铜锅还是能打的。
搞定了铜锅的事，李川就敲了墨莲花。
墨莲花很快就连通了视频通话，一个大波浪的混血妖娆美女出现在屏幕的另一端，李川沉默了三秒，愣是没说出话。
怎么了？小哥哥，看傻了吗？墨莲花撩了一下头发，笑吟吟的展现了一下自己完美的身段。
“就是觉得，欧皇就是欧皇，没法比啊。”李川止不住的羡慕。
墨莲花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转身扫视了一圈，然后表情变得无奈。
我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去看背景板？
“背景才吸引人好吧，那么高的古堡啊，古堡前还有马，还有那么大片的花园，在现代这一切都是顶级土豪才能配备的好么。”
呵，那你再看看那边的跑车。视频角度突的一变。
“卧槽！”李川惊得目瞪口呆，他对跑车不算痴迷，实际上痴迷他也买不起，但好歹几个国际大牌他还是知道的，看看他看到了什么，一整排二三十辆的顶级跑车，一辆车没个几千万都下不来的那种。
李川更是感受到了贫穷的滋味，他只养了两百匹马，可是看看人家，古堡跑车，兴许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说嘛，人跟人是真的不能比。
墨莲花黑着脸，任哪个美女都忍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注意力竟然不在她的身上。
是她脸蛋不好看，还是身材不够妖娆？明明一走出去，那些男的都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身上，可李川就是如此的对她视而不见。
我说，你是不是审美异于常人？除了这个，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不是啊，你很漂亮，真的。”
尽管李川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的真诚，可墨莲花就是听出了敷衍的味道。
眼见着墨莲花的脸越来越黑，李川摸摸鼻子，解释道：“那不是，想见你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你身后的背景不一定每次都是这个啊，既然有机会，我当然想多看看。”
真实的古堡，一看就有年代感，也不知道在里面探险好不好玩。
听了这个解释，墨莲花脸更黑了几分。
什么叫她随时都可以见啊？这是把她当丫头，随叫随到吗？！
信不信姐让你高攀不起？！
信！李川特别信，他在墨莲花断了视频后，想不信都不行了。
再敲墨莲花，她就没搭理过。
所以说嘛，女人最难搞了！明明他说是实话啊！
第两百零一章下雪吃火锅
李川连接不到墨莲花，只能去找宦海泥石流，宦海泥石流并不在线，他只有等。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傍晚，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还一直发文字跟墨莲花道歉，虽然他不是很确定自己到底是哪儿惹到了她。
墨莲花一直在线，但却一直没吭声，还好，傍晚时，宦海泥石流上线了。
李川第一时间就连通了视频，宦海泥石流明显还在办公室里，穿着西装，很有派的样子。
“秦朝青铜器，e好像是樽，已经拿到了，你现在要吗？”
要，交易过来吧。宦海泥石流很痛快，也明显不差钱。
李川将昨天到手的青铜器给了出去，看到直播币增加了三十多万之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很不错的东西，没事我就下了。宦海泥石流也很高兴。
“诶，等等，我也有东西要买。”李川拿出一个单子。
宦海泥石流挑了挑眉，笑着道：你这是等着进账就大花一笔啊。
李川尴尬的笑笑，道：“倒也没有花太多。”毕竟他要买的东西，跟青铜器比起来，那简直便宜过头了。
将单子给宦海泥石流传过去，等着对方看完。
宦海泥石流一脸的无语，举了下单子，你打算吃火锅？
“对啊，麻烦你了。”李川搓搓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宦海泥石流买这些杂七杂八的会升起一种抱歉的心情，而找墨莲花时就没有。
其实从身份上来讲，没准墨莲花的身份还要更高些。
行吧，正好我也快下班了。宦海泥石流有些勉强的道，但不管怎么样，李川都是帮了他的忙，不能人家需要东西的时候，他就推脱吧。
“太感谢了，正等着材料开饭呢。”李川高兴起来，道：“不打扰你了，你快下班吧。”
宦海泥石流默默的关了视频，面对这么一个交易对象，他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拿着单子去买材料啊。
李川从楼上走下来，李承乾和许敬宗的目光顿时望了过来。
“放心吧，搞定了，一会儿就有得吃了。”李川抹了把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心里很庆幸，只告诉了这么两个人，不然的话，他今天可要丢脸了。
“为了等你的火锅，我中午都没吃饱。”李承乾翻着白眼道。
还以为中午来了就有得吃，结果什么都没有，他只能随便填填肚子，就又忙去了，忙到现在肚子空空，结果还没得吃。
说起来他长这么大，饿肚子的时候还真是不多，在李川这里倒却不是第一次。
所以李承乾也没什么怨怼，只是对火锅更加的好奇。
“你以为谁吃饱了吗？”李川还想翻白眼呢，他从昨晚说过火锅之后，就一直在期待，谁知道墨莲花会突然抽风啊。
结果本来安排中午吃的火锅到现在也没吃上。
对，没错，墨莲花生气在李川看来就是抽风，明明他也没说啥啊，做为一个穷屌丝加非酋，好不容易跟欧皇连线一回，他当然要多看看背景啊，那可是轻易看不到的。
至于墨莲花，他都夸她漂亮了啊，老姐都说了，漂亮的女人不能多看，不然会挨揍的！
但是老姐却没告诉她，当着美女的面看背景，会得罪人啊！
许敬宗坐窗前，一直扭头看着外面，这会儿他幽幽的道：“下雪了。”
“诶？又下雪了吗？”李川也凑了过来，今年早就不是第一场雪了，但看样子，这场雪好像比之前都要大。
“下雪了啊，真好，有理由不回宫了。”李承乾眼睛一亮，把门口的金如山给招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李川也不管他，反正这里有得是房间，想住就住呗。
“还是你这里好，隔着玻璃窗看雪景，简直是一绝。”李承乾叹息着道：“什么时候我的宜秋宫也能装上玻璃窗啊。”
“那你还得等。”李川嘴角一抽，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玻璃器具已经做得不错了，为什么就做不出平板玻璃来？不是有气泡，就是颜色不对。
导致最后李世民是从他这里搜刮的玻璃，才给自己的寝殿换上。
当然皇后那里也没落下，除了这两个地方，其他的宫殿还都是以前的样子，想换玻璃窗，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说起来，李川都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李渊竟然没有任何意见，其实他应该先换的。
“怎么着，明年之前应该也能换了吧。”一年的时间还不够，那真应该换一批工匠来研究了。
“应该是能的。”许敬宗插了一嘴，又看向李川道：“可能今晚要麻烦你了，帮我准备一间房。”
李川一摆手，“自己挑去。”
反正他现在住别墅，他自己的房间在二楼，李承乾来了一般也住二楼，二楼还有一间房，一楼还有两间，想住哪里都可以。
要是不喜欢跟他们住一块，旁边还有别的别墅，只不过得重新把火墙烧起来。
“我住一楼就好。”许敬宗说完又扭头去看外面，“这雪眼看着就大了，搞不好明天出门都费劲。”
“那明天就堆雪人。”打个雪仗什么的也行啊，话说他要不要把那些二代们都叫上，大家一起来欢乐一下嘛。
“你这么有童心？”许敬宗表情一言难尽，李承乾在旁边偷着乐。
“童心谁都有，区别只在于自己承不承认。”李川一转身，揽住李承乾的脖子，哥俩好的笑道：“明天一起堆雪人啊？”
“好啊。”李承乾半点没犹豫就应了下来。
许敬宗：“……”行吧，当他没说过。
三人等了半天，在饿扁之前，终于等到了宦海泥石流买来的材料。
火锅架起，锅底是熬了很久的大骨汤，李川又放了一些辣椒，本来想放些螃蟹什么的在里面，但想想还是算了，等着螃蟹熬出味道，他们可能都吃完了。
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李川将切成片的牛肉放里放，还有金针菇什么的，鱿鱼也买了一些，厨房的人正在清理，这会儿清洗切好的各种青菜也端了上来。
李承乾和许敬宗明显对青菜比较偏爱，很快一盘子菜就放入了火锅中。
“你们慢点，边吃边放，别放太多，汤都冒出来了。”李川拦下李承乾还想往里倒豆腐的手。
这些豆腐倒下去，汤得出来多少，再烫着了。
“行吧，你肉放多了。”李承乾有些嫌弃的道。
大冬天的，吃肉早就吃腻了。
“呵，你一会儿尝过就会嫌我放得少了。”没有人能抵抗肥牛的魅力，他坚信这一点。
说起来，宦海泥石流还挺善解人意的，知道他要吃火锅，买的都是切好的肉，那么大的量，李川琢磨着，够他吃个五次还有剩的。
幸亏这是冬天，要是夏天，没两天就得坏掉。
肉片很薄，好得也快，几乎是青菜下锅没多久，就可以捞出来吃了。
李川面前放着调好的调料，足足有三种，他给李承乾和许敬宗也是这三种，有辣的，有不辣的，还有一个海鲜的。
喜欢哪个就蘸哪个。
李川也没招呼他们，只顾着自己捞肉吃。
李承乾和许敬宗也习惯他这样了，不会跟他客气，自己动手捞就是了。
然后，李川吃得很有节奏，但另外两人的动作明显加快了不少，都没有人说话了。
“不是，你们别光顾着捞啊，也得往里下啊，不然吃什么。”李川将一盘子牛肉丸倒了下去，叮嘱道：“丸子得多煮些时候，可别生着吃。”
“放心吧，知道的。”李承乾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李川一句。
李川就呵呵了，还说他肉放多了，结果呢，现在都不要青菜，只顾着捞肉吃。
他就知道会这样！
半个小时后，三人抱着肚子，慢慢喝着汤。
“这火锅还真好吃，而且看着也方便。”只是把食材准备好，自己动手下着吃，就那么简单的煮，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会这么好吃呢？
“明天找工匠打造一口铜锅。”许敬宗盯上这口锅，准备弄回家，跟家人也吃一顿。
只是他弄不来那么多食材，还好，火锅里什么都能煮。
“说得对，明天我也带两口铜锅回宫。”李承乾喝掉最后一口汤，很满足的摸了摸肚子，道：“千年啊，你这里还有这些食材吗？”
他这么一问，许敬宗也扭头看过来。
“有是有，但不是很多了。”李川皱着脸，他还想留点自己吃呢。
“没事，分我一些，到时候让父皇赐你一些温汤监的蔬菜。”
李川呵呵两声，他就不信李世民尝了火锅后，还会把青菜赐出去。
“明天你们都带一份，但就这一份了，以后别找我要，我没有。”李川也决定了，他不再用直播币买火锅料了，虽说也不算太贵吧，可是近一千的直播币，还是花得他很心疼。
另外，宦海泥石流也说了，那些调料和食材的种子，他需要时间购买，得后天才能跟他交易。
以后有了种子，他就安排人自己种，等明年再吃火锅，食材应该就很足了。
倒是海鲜嘛，他得想想办法。
咸鱼都有了，为嘛就没有鱿鱼和墨鱼干呢？是捞不到，还是他们不懂得吃？！
为了日后的口福，李川特意将鱿鱼和墨鱼丸多给了李承乾一些，希望李世民吃了觉得好，以后多朝那些沿海地区要一些。
两人都拿着食材回去了，李川在家里继续备课。
许敬宗那边不提，肯定是吃得很欢乐。
宫里就热闹了，宫里人多，孩子也多，李承乾突然发现，他拿回来这两个铜锅都不一定能够用，更别提食材了。
于是他并未在第一时间把火锅拿出来，而是等到了晚上，他带着火锅，领着妹妹，叫上弟弟，直接去找了长孙皇后。
“火锅？这又是千年弄出来的？”长孙皇后笑得特别温婉，拉着长乐坐在桌子旁，把李泰赶去跟李承乾坐在一起。
“是啊，方便又好吃，所以想给母后尝尝，看看能不能在酒楼里也卖这个。”李承乾早就找好了理由，为了酒楼嘛，多么冠冕堂皇。
其实他就是不想把好东西分给别人罢了。
“那好，母后就尝尝。”长孙皇后也没提叫李二陛下的事。
反正做为皇帝，他一天天的都挺忙，谁知道他今晚要去哪里吃饭。
长孙皇后完全就是放任自流，爱来她就招待，不来她也不找。
但她这态度，李二陛下还真是挺常来的，也不知道是为了跟长孙皇后说话，还是表明一个态度。
那就是别管我有多少女人，你都是第一位的。
要李川来说，这就是禾中马！
明明花心到不行，还偏偏自誉深情，他的情也只能感动他自己吧。
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在现代，信不信那些小姐姐分分钟教他做人。
有钱能怎么样？能花到你破产！
有权能怎么样？老娘一个不爽，你的官就当不成！
敢辜负女人，就得有被女人踢下深渊的觉悟。
有多少官员都是这么落马的？！
李二陛下到了现代，也好不到哪里去。
汤头李承乾早就备好了，这边一同情，铜锅就端上来，没多久汤就开了，咕嘟咕嘟满室的香气。
一盘盘肉和青菜被端了上来，还有丸子跟其他的配菜，有些他们都叫不出名字。
反正吃就对了，有李承乾做示范，所有人都学会了怎么吃火锅，加上好几种的蘸料，等到李二陛下想起来有事要跟长孙皇后说，才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腆着肚子的儿女和满脸笑意的媳妇。
当然还是满室没散干净的香味。
“你们这是在聚餐？”李二陛下觉得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一家人就缺他一个，怎么就不知道叫一声呢？！
“哪里有聚餐，是高明在千年那里学了一种新的吃法，想让臣妾尝尝能不能在酒楼推广。”长孙皇后站起身，动手帮着李二陛下解下大氅。
“哦。”李世民点点头，心里头好受了一些，随口问道：“是什么新的吃食？”
“火锅！就是用一口铜锅来煮食材，味道还不错。”长孙皇后轻描淡写的道。
李世民又是点点头，没再追究。
等他日后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时候，再想追究，已经晚了。
???
第两百零二章人民的智慧
“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吗？”
“卧槽，你在这里竟然还敢这么说话，你哪家的？”
先出声的少年顿时闭嘴，然后默默的低下身子，在人群中给自己换了个位置。
“吵什么？都排好队，别派侍卫和仆人，亲自排队听不懂啊？”李川黑着脸，拿着喇叭喊道。
都是一些小祖宗，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何谓排队。
“无关人士都躲远点，别让我拿棍子赶人。”他家门口就这么大，被一堆人堵着，谁受得了啊。
“签名，签了名先去教室里等着。”李川又吼了一嗓子，然后放下喇叭，瞪着眼睛看到底谁还不遵守规则。
还好，有他在这里镇着，没人敢乍翅，都乖宝宝似的签名进府。
很快，一百多名学生到齐了。
按年岁分成两个班里坐着，他们对课桌椅都显得有些好奇，正在上下的查看。
李川看了眼签到表，一百二十八名学生，一个都不少。
一班59个，都在十三岁以下，二班69个，最大的都二十了。
“你带一班。”李川不由分说的把许敬宗推进了有最多皇子的一班。
许敬宗木着一张脸，半点都没有意外的意思，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其实想想也知道，他毕竟学到的东西还少，给小孩子打打基础还行，那些大了的，学习进度快的，他最多教一个月，也就教不了了。
李川走进了二班，这里面熟的人挺多，但他能叫出名字的却没几个。
最熟的就是李崇义，程处默，李震，刘仁实和牛惟亦，其他的嘛像是柴哲威和尉迟宝琳，程处弼都被分到了一班。
这三人一直在反对，但却被李川给镇压了。
一是因为他们年龄没到，二也是怕都分到一个班不好管。
这群二代要真是有心搞事的话，李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打板子吗？！估计他前脚打了，后脚他就得被打。
毕竟那些武夫，可不是都讲理的。
所以还是分开吧，分两个班总要省心一些。
至于等年龄到了怎么办？李川估摸着，到那时候，应该有些人就可以去实习了。
嗯，翻译书籍就是实习内容。
“都安静一下。”李川走上讲台，敲了敲黑板。
然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李川李千年’五个字，才道：“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先生了，没别的期望，只希望你们能够不负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最后学到一些使你们受用终生的知识。”
李川抿了下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想想却是没必要，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开学时，很多老师都会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好好学习了。
那真是为了学生好，可惜作为学生的时候，是理解不了这些的。
李川心里叹气，也不强求，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得再多，底下的学生都听不进去。
不提别的，只他们这股子刚入学的新奇兴奋劲，就注定他们听不进任何的话。
“课程表贴在了黑板旁边，一会儿你们自己抄一份，现在选班长。”李川扫视了一圈，道：“就李崇义吧，以后你就是班长，负责管理班级纪律，学生有什么事，什么要求，由你负责跟老师沟通，学习委员就下次考试之后由第一名担任，至于体育委员嘛，就程处默吧，你负责教大家打篮球。”
李川记得这小子很痴迷篮球，几乎是篮球刚刚传出军营，他就迷上了。
“好了，现在班长和体育委员跟我去领校服。”李川带着李崇义和程处默出了班级，三人一走，班级里就跟开了锅似的，嗡嗡的，李川都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李川有点想回去控制一下纪律，但却被李崇义催促道：“千年，去哪里领校服？是什么样的校服？好看吗？”
好看吗？！这可真是灵魂拷问。
无数的中学生，高中生，都在问这个问题，那么答案是……呵呵！
李川购买的校服是最常见，最普通的那一种，基本上一件衣服，你可以从十二岁一直穿到二十岁，都不带小的。
但李崇义看到却没有失望，而是好奇的拿出来往身上比了一下，道：“颜色不错啊，这款式，没穿过。”
蓝白配色，到底哪里不错了？！
李川再次觉得他跟大唐人的审美不在一个频道上。
但没关系，他们喜欢更好，不喜欢也无所谓，这都是他免费发的，都免费了，还有啥挑的？！
“领回去吧，按大小发下去。”李川进了三个码数的，像是程处默这类发育比较着急的，就得穿大码，而有些孩子才刚十三岁过一点，穿大码就跟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这种就得穿小码，可能小码都不够小。
程处默先给自己挑了一套，换上，然后才拿着校服回去班级。
“怎么样？好不好看？”一进教室，程处默就站上了讲台，左扭扭右摆摆，还做势要打拳。
“又不是只你一个有，快来帮忙发校服。”李崇义一脸的黑线。
程处默撇撇嘴，还用发？没看那些学生都主动的过去了吗？用不了几分钟，校服就会被‘发’下去了。
果然，桌子上的校服没一会儿就到了各个学生的手里。
这时，一个少年再次发出了灵魂拷问，“这为什么要叫校服？是戴孝的孝吗？”
看起来不像啊，但都是素色，没准是呢。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在李川刚开始说校服的时候，就想问了，现在有人问出来，当然得好好听听。
“是学校的校，行吧，如果你们高兴，也可以叫它班服。”李川无所谓的耸耸肩。
其实仔细想想，他办的学堂，也算不上一个校那么庞大。
“哦，必须要穿吗？”
“我建议，你们上学的时候最好还是穿着，放假的时候我就不管了。”李川摸了摸下巴，本来他觉得穿不穿都行，但穿上呢，至少看起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嘿，他现在有些明白学校为什么都要求穿校服了。
当学生时深恶痛觉的东西，现在倒是又施加在了他的学生身上。
“穿这个不会冷吗？”
“校服不会影响你们穿大氅，要么可以把校服放在课桌里，到班级后换上也行。”这一点李川并不强求。
众人都点点头，转头就把校服换上了。
感觉大的，还跟别人换了换。
“行了，都安静，班长去把书领回来，其他的同学可以抄一下课程表，明天正式开课，就完全按照课程表来了。”李川说完刚要出班级，就想起了什么，脚步停下，转头补充了一句，道：“中午休息一个时辰，班级不管饭，你们可以让人送吃的来，也可以回家吃，只要下午不迟到就行。”
别想着让他管饭，他管不起那么多人的饭。
小气的李川不准备办食堂，虽然这些学生的家长都悄眯眯的给他送了不少礼当做束脩，可问题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能当银子花，大多数都只能摆着看。
他也不能前面刚收了人家的东西，后面就卖出去吧，那也太难看了点。
把书发下去，叮嘱学生们明天按时报到，李川就自顾自的走了。
牛惟亦想拦着他说几句话，都没逮到人。
“不是都准备好了吗？你现在又是在干嘛？”许敬宗找来时，就看李川正坐在书桌前，认真严肃的画着什么。
“我想设计一个校徽！”然后再挑一首校歌。
“校徽？就两个班，你确定需要？”一直跟着李川的许敬宗大致能明白他的意思。
李川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他。
许敬宗摆摆手，“行，你设计。”
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喜欢就设计呗。
李川又低头看了看纸上的四不像，颓然的放下笔，道：“算了，还是先挑一首歌吧，对了，应该先学一套广播体操，上课的间隙总得活动一下才健康。”
李川摸着下巴思考，想做操，除了学之外，还得有音乐，声音还得够大，所以他应该买一个有录音功效的大喇叭？就是大街上促销常用的那种？
只是那音质，实在是一言难尽。
要不就先用蓝牙音箱顶着吧，那个音量，想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说，校歌要哪一首呢？
“来，你帮我听听，咱们一起来挑一首校歌。”李川很固执的称其为校歌，哪怕他只有两个班。
许敬宗没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请开始的手势。
李川就把自己想出来的，适合做校歌的歌曲都唱了一遍，至到唱到嗓子冒烟，他才一脸黑线的想起，为什么非得自己唱，用手机播放不好吗？
虽然麻烦了些，但不费嗓子啊。
许敬宗比李川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李川的歌就没有一首是符合他的审美的，在他听来都直白的可怕，没有一点那种含蓄的韵味。
做为歌词要值得反复的品味，咀嚼，要回味悠长，再次想起都会觉得余韵绕梁，那才叫一句好词。
很明显，许敬宗把歌词和诗词放在同一个标准来要求了。
“怎么样？”李川喝了杯水，期待的问道。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那么我觉得……”许敬宗注视着李川轻轻叹了口气，道：“都不合适。”
李川：“……”合着他白唱了？！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他自己挑还不行吗？！
许敬宗也没有赖着的意思，站起身就往外走，但走到门口时，他停了脚步，转身非常严肃的道：“校歌宁缺勿烂，你可千万不能随便就弄一首上来，要知道这校歌可是能传唱千年的。”
我信你个鬼！李川翻了个白眼，还传唱千年，还不是怕他自己就定了一首不符合他审美的。
“主子，封地那边来消息了，说是榨油设备做出来了，让您有时间回去看看。”小银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跟李川说了这个事。
“哦？还挺快。”可想而知，这些村民连过年都没歇着。
“那咱们就去一趟。”李川看看外面的天色，现在还挺早的，去一趟再回来也来得及，不耽误明天上课。
“奴婢去准备马车。”小银子又蹬蹬的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马车就备好了，李川抱着暖手宝坐在马车里，晃着晃着，不到中午，就到了封地。
他到的时候，陈老头已经带着村民等在村口了。
“这么冷的天，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快回屋暖暖。”李川一下车就催促道。
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至于在寒风里等嘛。
“应该的，应该的。”小老头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这都是冻的。
“行了，找个人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就回去歇着吧。”李川摆摆手，他不搞这些形式主义。
“哪里能歇着哦，每分每刻都出油呢，大人，我们可是把附近村子的黄豆都给买光了，下一步，这原料……”小老头搓着手，冲着李川乐。
这表现得太明白了，让他搞定原料问题呗。
“行，原料我来收购。”毕竟是他的油坊嘛，“不过明年的原料得你们自己种了。”
多种些花生和黄豆，可惜土地不够多，不然还能种些棉花。
都是经济作物，吃是不能吃，赚钱还是行的。
“那当然，那当然，大人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偷懒的。”即便李川不说，他们也决定明年都种黄豆了，不止这样，他们还跟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说好了，明年就种黄豆，到时候他们收购。
李川还不知道，他的小翅膀一扇，大唐的粮食就又要减产了。
本来粮就不够吃，这些村民再都种上黄豆，呵呵，粮食怎么解决？！
李世民现在倒不太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就在前几天，程咬金那边运来的粮终于到了，这是第二批，比第一批至少多一倍，这就能看出，那边还真是产粮的宝地。
要不是大唐现在正跟突厥刚着呢，他都想直接派兵，把那两个岛屿给收了。
李川跟着小老头走到一个新建的作坊内，满鼻子都是豆油的味道，至于榨油工具嘛，就在他的面前。
超级大的一道横梁在里面横着，中间被挖空，下面钻个洞，还塞了很多的木塞，紧对着横梁大洞的就是被挂起来的，像是寺庙中敲钟用的那个东西，一悠一荡，就撞上去，现在也是如此，几个人把沉重的木头悠起来，重重的撞在木塞上。
李川就看到那横梁的小孔里有透明的油流了出来。
这就是人民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