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韩老板,过去是我做错了,您以德报怨还能给我女儿一个好归宿,老朽惭愧!”
韩怀义却道:“说这些没意思,只能说你多亏有了个好女儿,为了救父不惜来求我这个仇人!还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家那把火是我放的啊?”
石金涛猛抬头:“真是你放的?”
韩怀义不由张口结舌:“啊,你不知道啊。”
“你这厮。。。。”石金涛几乎抓狂,他家的霉运正是从那把火开始的,他岂能不恨。
过去他对此总有怀疑却无证据,但今儿终于听韩二亲口承认了,石金涛这就疯了,嗷嗷的想和韩怀义拼命,张镜湖赶紧抓住他,石金涛也搞,大吼一声:“贤婿你敢拦我?”
韩怀义做韩查理时人模狗样,遇到石金涛就成了泼皮韩二。
他逮到机会敏捷的上去就打,边打他还边嚷嚷:“等你这老东西真做了我弟兄的岳父,我就不好收拾你了,趁现在老子能多打你一顿就是一顿。”
一时间办公处鸡飞狗跳不已,不知道的以为查理阁下遇刺,知道的却晓得这是韩二恶劣的本性难移。
而人的嘴巴哔哔消息时动的飞快。
次日整个扬州城都得知,韩怀义放下恩怨,还帮石金涛找了只海门缉私千总做女婿的情况。
韩家那些老人闻言都说二少爷仁义,市面上的人更说石金涛到底命好。
因为原先谁都觉得石金涛迟早得给韩家弄死呢,谁知剧情能来这样的反转!
韩怀义却不知道这些背后的言论。
他做主将石宜玉许配给张镜湖,除了觉得这个女子确实不容易之外,主要是为了拉拢住张镜湖。
如今张镜湖在他的帮助下,得了前程还得美人,岂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这是从长远的考虑。
一时间缉私营开始张灯结彩,只等张镜湖的官职下来就给他个双喜临门。
另外韩怀义还自己掏腰包,其实是从徐宝山的账中又拨出了一万两给张镜湖私人使用。
他这么操作可谓将人情做到极致,张镜湖只在心中把他感激的什么似的。
这个消息自然也为荣福和刘佩得知。
于是不需要三日,次日傍晚两人就再度联袂抵达了缉私营,先恭喜张镜湖,而后将对韩怀义的交代一一送呈他面前。
端方为息事宁人,已经将徐宝山家眷尽数扣押,包括他的二弟三弟,以及一众骨干人等。
罪名是和徐宝山联手贩卖私盐鸦片。
说到底徐宝山是绿林出身,当年被刘坤一招安不代表刘坤一是他的靠山。
正统官场出身的人是瞧不起他的,如今他一旦落难不仅仅没人为他出头,大家甚至还落井下石,毕竟这样位置就空出来了嘛。
8必须承认新币
还有就是,当年针对韩家的漕运提督衙门一系的几个家伙也倒了霉。
除了刘佩玩了命的求饶保住地位外,其他人尽数完蛋。
能有如此迅速的结果,这也是因为朝廷裁撤漕运之后,这些漕运系统的官去了其他地方本就被嫌弃,如今带到机会后地方官吏系统一拥而上的结果。
说到底,新罗马的实力是个方面,地方上的排挤才是主因,谁叫他们屁股不干净呢?
另外就是荣福和韩怀义保证,端方再不会针对裴大中等。
“上海是韩老板您的,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您以后只管吩咐。”
荣福这厮和韩怀义说这句话时神态谄媚到了极致,韩怀义却没有倨傲,他笑道:“总督大人能如此体恤我们生意人得不容易,在下也是知趣的人,回头荣管家有空来上海坐坐,看看有什么有兴趣的生意,我还是能为你们照顾一二的。”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荣福乐坏了。
但韩怀义提醒他,鸦片他是坚决不碰的,只能是堂堂正正的生意。
荣福这两天也通过自己的关系了解摸排了韩怀义这个人的做派,他晓得韩怀义这句话不是在装腔作势,因为沪上的鸦片生意虽然赚钱,但新罗马从来不去沾染半点,就连韩怀义下面那些弟兄都没人敢碰。
因为一动这个,韩怀义必定要严惩不贷。
所以他赶紧保证,绝对都按着韩老板的规矩做事。
说完些废话,刘佩又割肉的送上“石金涛当年坑韩家时用的花销”,他拿出足足三万两的银票给韩怀义赔罪,只求不被收拾。
韩怀义就当看荣福的面皮收了,但转身就叫来张镜湖将这钱递给他:“拿去用在军中,好好发展。”
他做的毫无遮掩,荣福心想韩老板这是养私兵啊,但他才不管呢。
这朝廷本就烂透了,新罗马能占据内河航运的他还能跟着吃肉呢,他在乎什么?
刘佩更是对此视而不见,接着他就当场宣读两江总督端方对新海门缉私千总张仁奎的正式任命。
至此,张镜湖真正的成为了顶替徐宝山的长江缉私新贵!
而这台戏的背后是徐家的彻底覆灭。
对弈的双方看上去是强悍的新罗马和被捏住命门的端方。
然而再往深里想,则是南方汉官集团借韩怀义的手,对试图恢复南方统治的满人的一次响亮回击。
这一出戏之后,端方什么雄心壮志也没了,从此消停的很。
江南官场因此一片和睦,到了辛亥时,张镜湖还因此得了不少实惠倒是韩怀义意料之外的事情。
正经事都尘埃落定,荣福也没急着走,他还留下来参加了张镜湖的婚礼。
话说张镜湖新婚之夜看到娘子的落红后,这货爬起来就朝韩怀义住的那边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
石宜玉多聪明的个人,转眼从男人口中套出他的担忧,顿时气的又哭又闹,并借此机会彻底确定了女上男下的家庭地位。
当然了,张镜湖还是挺实在的,他郑重其事的告诉娇妻:“其他都好说,家里钱财也都让你管。但韩老板关照的事情我得放在心上。我可得看紧岳父些,万万不能再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你我夫妻的富贵可就没了。”
张镜湖这种人有些原则,但去惯了窑子的他对女人的情商欠缺。
你才睡了人家女儿,就说要防人家的爹,有病不是!
有些事你知道怎么做就好,何必特地去说破呢。
他这么的煞风景,放在后世就该归于“直男舔狗”的混合添堵式操作吧,因为他说舔就舔,说直便直,都没个预兆或者铺垫。
纯粹就是个不着调的两不靠。
石宜玉遇到这憨货心中气苦,说:“你看我爹现在的样子,哪还会有这些心思。”
“有的没的,反正你得盯着。”张镜湖老耿直了。
石宜玉顿时不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