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台上卖弄了半天风骚的舞女蔓蔓走到他们面前,很楚楚动人的问:“韩先生,我可以敬您杯酒吗?”
韩怀义茫然抬头,认出了这是谁。
主要因为蔓蔓是白七找来的。
而且白七今天还背着鱼儿悄悄和韩怀义说过她,那厮对天发誓他没有得逞,说这么好的货得留给二狗子。
韩怀义估计他是没搞的定又不敢用强才这么认怂。
至于白七后面的那句话他自然当放屁。
蔓蔓确实很好看,明明是苏州女子却又有北方菇凉的骨架。
因此身上集合了江南的委婉和北方的高挑豪放,穿着身浅纹旗袍的她放在后世谈不上超模,做个车模肯定绰绰有余。
但这个近看年岁不算太小的熟女眼中燃烧的不是看到心仪男人的热情,而是种特别的野望。
韩怀义不至于鄙视她。
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出卖自己,只是出卖的方式不同。
他只是不喜欢被玩弄或者作为阶梯踏脚石,另外一份记忆里浪荡的经历让他对这种诱惑已经免疫。
两世为人,意味着人生有了份参照。
所以韩怀义现在会比所有人都清醒自己是谁,他要的是什么,别人想怎样。
他便不耐烦的随手举杯意思了一下,道:“少喝点,去忙吧。”
然后他就冷血无情的放下杯子对杜威特道:“现在谈这个言之过早。”
“我只想让你听听我想的方案。”杜威特此刻急迫的就好像个业务员急于推销自己的产品。
他同样忽视了舞女。
蔓蔓僵在那里似乎能听到那些“姐妹”的嘲笑声,她并不在意那些贱货的看法,可是她也不想就这样走掉。
她想了想一咬牙竟坐在了附近。
韩怀义没理她,示意杜威特先说他的计划。
杜威特赶紧收敛心神,和韩怀义道:“查理,你的楼花计划非常的完美,这是为流动资金和销售的双重考虑,这是划时代的。我如果说我会以更低的利息拉拢你获得订单,那是在侮辱你,所以我想了一个其他的方法。”
杜威特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我邀请你参与兴业银行的运行怎么样?”
韩怀义的眼睛微微亮了下,杜威特继续道:“由您出资参股我的银行,我承诺永不削弱您的股份。并且兴业银行远东总行的所有业务你都有参与权。”
“价码多少。”
“拉来五百万银元的定期存款,加沪西豪庭的合同。换取兴业银行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需要您付出的是,帮我打开武汉和天津的市场。”
韩怀义闻言沉思起来,这是特殊时期和特殊环境下的产物。
他本不想这么早涉及金融业,因为金融业的资金需求量之本不是寻常人能够玩的动的。
可以这么说,他除非现在已经站在西扩后成片的法租界建筑上了。
但杜威特非常看重他的能力,开出了这种超级大度的条件。
这是个好机会,付出的代价也很少。
不过如果正式参与的话,这种利益其实。。。
他在考虑,唯有舞台上的萨克斯轻轻的吹着。
杜威特不敢打搅他的思绪,屏息以待。
谁知良久之后,韩怀义竟对他丢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更改一下条件和要求吧,我们新罗马要百分之三十,你如果答应,我就会全力帮助兴业银行推动并获取法租界的铸币权力。”
10利益足够大时友谊随之而来
铸币权?
杜威特顿时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想到韩怀义的脑洞这么大。
“模仿墨西哥银元,由法租界自己铸造发行,价值等同银元。但这个庞大的体系也需要你的舅父在法国发力,我能保证在这里,不会有反对的声音。”
韩怀义还有句话没说,清廷即将没落。
法租界这样独立王国式的土壤极其适合这种操作,但为了安全起见,必须是银元而不是纸币。
因为银元本身保值。
就好像乱世来临时,中央政府都不存在了,但白银依旧是硬通货币。
再比如袁大头,一直到抗日战争期间都还有旺盛的生命力,这难道是源于袁世凯的名声吗,不,这源于银元本首发
但谁是其发行者谁就能掌握巨大的利润。
拥有铸币权除了靠抽取税直接赚钱之外,还可以用临时增发的办法来洗劫。
还有个最简单的比方,银元的金属比例下降一个百分点根本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只要基数够大,这就能为发行机关带来山海一样的财富。
有法租界官方背书,在法租界通行后必定能辐射上海然后向外。
银币所到之处就是法租界的关系范畴!
杜威特听完韩怀义的话只觉得血涌上了脑门。
他握紧了拳头:“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是韩查理,而我只是杜威特了。查理,我这就回法国。”
“急个屁啊。”韩怀义一笑:“这次带费沃力先生一起回去,必须巩固他的地位,所有的花费告诉我,我来报销。”
当利益足够大的时候,友谊便随之而来。
韩怀义见谈妥交易,心想俱乐部顶楼反正已经装修完毕,他就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才回去不久的费沃力:“费沃力,抱歉打搅到你,如果没事的话都回来一趟吧,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和你们讨论,另外杜威特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决定就在今晚向他坦白。”
“叫上除了李德立之外的所有人?好的查理,我这里安静,我来通知下去吧。”
放下电话回到桌位的韩怀义对杜威特道:“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杜威特茫然之际,韩怀义转头礼貌性的,其实态度拒人千里之外的问还坐在那里的蔓蔓:“你似乎有事要和我说?”
“是的,韩先生。”
蔓蔓走了过来,她道:“韩先生,我想请您给我个机会。”
“说说看。”韩怀义有些不解的道,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蔓蔓深吸了一口气,道:“鱼儿小姐是您的女人,不太可能抛头露面。而我注意到您的伙伴都是男人。您的事业这么大,却缺乏一个像我这样的女人。我听闻您的俱乐部即将开始但您还没有安排谁去做事,我认为我很合适。”
我特么。。。
韩怀义都懵了,上海真是冒险家的乐园啊,一个舞女居然也有这样的野心?
原来她不是想睡我,或者是不是想直接睡我!
“韩先生,自从我得知您请您的大嫂教鱼儿小姐文化后,我也被触动了。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所以我便在等待开工的日子。。。”
这个突如其来的舞女表现的让人吃惊。
韩怀义实在忍不住问她:“你来上海多久了,白七那混蛋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之前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