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如鱼得水,但因此也对法租界失去了控制。
当他得知韩查理崛起时并不以为然,拥有数百万两白银身价的他岂会在乎几万两身家的韩查理呢。
何况那是一个中国人,而他却是英籍犹太人,哪怕他的这个身份来的有些“诡异”。
但等韩查理开始布局各路航运网络,又开始占据码头和水手培训基地后他就有了警惕。
作为房产大亨,他一眼能看出韩查理试图干什么。
偏偏哈同正试图改善和法租界当局的关系,然后准备进行占地计划,结果又一个噩耗传来,韩查理居然获得了法租界西边五百亩土地!
这就是哈同开始针对韩怀义的原因,因为他感受到了威胁。
但在他的剧本里,后面的剧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查理很强硬,但哈同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费沃力虽然站在韩怀义这边,但他有些担心。
梅洛却不这么认为。
他说:“费沃力先生,哈同又能将查理怎么样呢?大不了查理不去公共租界就是了,难道大英帝国的海军敢对罗马号开炮不成。”
那不至于,但哈同并不干净。
他是靠鸦片起家的。
话说拥有他那样资产的人,又岂会是个单纯的人呢。
比如最近公共租界内的风向就很让人不齿。
市面上传言韩怀义那日其实很狼狈。
韩查理其实是逃跑的。
另外日本人似乎也因此幸灾乐祸。
最直接的情况是,严九龄的赌场受到了巡捕的冲击,他的很多兄弟被抓了起来。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些都不是哈同授意的,但他也乐于看到舔狗们为他的付出。
“严九龄怎么说的?”
“他现在每天都在船坞,并不敢回公共租界。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等查理回来吧。”费沃力最终还是道:“我首先需要知道他准备怎么做。值得高兴的是,大世界的建筑并没有停止。”
而韩怀义很快会给所有人答案。
25哥萨克人
这日,新罗马天津分部的码头上来了一群身材魁梧的白俄。
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
膀大腰圆的白俄人齐步来到码头的接待室前面时,韩怀忠和苏无垢都吓一跳。
还好带队的一个白俄瘦子的态度很是客套。
接着韩怀义就从码头内走了出来。
“查理,你要的人我找到了。这位是谢苗,他原先在哥萨克顿河营当过连长,那些有一半是他原先的弟兄,还有一半是西伯利亚那边的。”脚行的老板是这么和韩怀义介绍的。
怀忠不知道弟弟到底要干什么,一言不发的看着。
白俄人浓郁的体味熏人,苏无垢只敢躲在怀忠的背后。
但韩怀义站的笔直的,他眼神对上那位留着八字胡的谢苗,歪了下头:“先跟我进来。”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码头内临河区域。
码头上空荡荡的,唯有高大的吊架矗立着。
白俄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些玩意,这群人里的负责人谢苗却盯着韩怀义,他感觉韩怀义身上有军人的气息。
所以进来后他用英文问道:“查理先生,你之前当过兵?”
是啊,三年武警,六年特警,那是我前世的青春啊。
韩怀义笑着点点头,道:“随便坐就是了。”
今天穿了条牛仔裤的韩怀义随即就坐在了地上,谢苗等人也就七零八落的坐下了。
这个年代的军人当然不会有后世那样的集体素质,但以韩怀义的见识来看,谢苗这批人确实是些见过血的凶悍家伙。
至于纪律,哥萨克人没什么纪律。
韩怀义更知道,真正的白俄南下的大潮是俄国革命后才会开始的。
此年间的哥萨克人还是沙皇手中的尖刀,和西伯利亚的开拓者。
所以他得知道他们的根底。
谢苗显然对此有所准备,面对韩怀义的询问,他回答了自己这帮人为何背井离乡的原因。
1900年,二十七岁的谢苗已经是顿河骑兵师的某营内的连长。
但在顿河营的鞑靼人和土耳其人更多些。
受到他们排挤的白俄人屡屡和这些家伙之间剑拔弩张彼此针对。
一日他的弟兄布琼尼外出未归,后来他们无意发现一个鞑靼人穿着布琼尼的马靴。
“后来才知道布琼尼的靴子陷在沼泽里,那个来自格鲁吉亚的混蛋又因为个菇凉流连未返。但我们当时都以为这个家伙被害死了,于是我们一百多人就和对方的二百多人干了起来。双方打出真火死了一百多人,我们也待不下去了干脆就立刻了那里。”
然后他们在西伯利亚遇到了另外一群高加索人,双方因为财富差点没把狗脑子打出来,但和在顿河的情况不同,他们打着打着居然成了一家人。
谢苗指着自己身边一个矮壮的家伙和韩怀义介绍道:“他叫伊万诺夫斯基,是他们的头。”
说是矮壮,伊万诺夫的身高也在一米七五,一双小眼睛闪着猩红的光就像头蛮牛。
“我们只会打仗,没有别的技能,本来我们在西伯利亚可以安静的待着,但伊万诺夫的妻子在外出时被军团长的心腹撞死了,并毫无说法,于是我们就和那些家伙又干了一架。”
“这次死了多少人?”韩怀义问。
“十几个弟兄留在了那里,但换了对方的脑袋。那里也待不住了我们就去了东北。”
“在东北又干死了些人?”韩怀义问。
谢苗笑了起来:“不,先生,我们在东北接受了一个姓董的土匪的招揽,但那个混蛋只知道钻树林和勒索绑架,最终我们选择了离开,阴差阳错来到天津的俄租界后利用带来的积蓄做了些生意。”
“然后生意失败。”脚行的老板阴恻恻的道。
谢苗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白的说:“是的,我们只知道打仗,所以很快将手头的东西都败光了,我们正准备回西伯利亚,然后通过他得知了你的要求,便过来看看。”
说完以上之后,谢苗直接就问:“那你需要我们为你做什么呢?”
大概是颠沛流离太久吃了太多的亏他看上去很谨慎。
韩怀义招招手,让躲在边上对这里偷窥的陈头响吩咐道:“找我大哥去买些酒菜过来。”
然后他对谢苗道:“你讲完了你的故事,轮到我了。但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英文是从哪里学的呢。”
“顿河营还有少数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都是英法战争时代逃到北边的。我的英文就是和他们学的。我的弟兄里也有很多人会些简单的英法对话。”
好吧,韩怀义想起来了。
这个年代的欧洲人口流动性确实很大。
哥萨克又从来不是单一的民族而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