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坐新罗马的海船去!你们回去各选五十个精壮送去江南船坞,但我有个要求,必须敢打敢杀,出了事我来!”
“放心,韩先生。”
韩怀义便又去交代其他人事。
这时福尔曼急匆匆的跑来,劝他不要冲动。
“福尔曼,如果杰森在这里就不会劝我。”韩怀义不满的对他道“你以为我带人北上只是为了我大哥大嫂出气和救护祥生吗?这是场生意的伏笔。”
福尔曼一愣,问“生意?”
“天津和沪上一样鱼龙混杂,这次我只是要趁机将天津那边的复杂局面提前摆平了!便是没有我大哥的事我也会主动找茬的,明白了吗?”
福尔曼闻言大吃一惊,因为他想不到韩怀义竟有这样的远见。
整个沪上听闻韩查理点将后,风言风语的都在说他是为他族兄发了疯,可谁能知道他其实是冷静的去办事!
韩怀义不理他的表情,对他道“鉴于这主要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拓展,所以请全力发动你们的关系,和天津租界的朋友们打好招呼!我不希望我在办事的时候,这些朋友却成为我的阻碍。”
“ok!我明白了!”福尔曼振奋之后和韩怀义解释说“杜威特因为此事已经相当内疚,他和我发誓您的兄长和那位女士都不会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可是已经受到伤害了。从公务方面看我很高兴出现这样的契机,从私人感情来说我很失望。”韩怀义冷冷的道。
福尔曼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么有点毛骨悚然,他哆嗦了下撒腿就跑赶紧办事去。
这会上海滩确实已经因为韩查理的要求全面发动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的人脉关系已经遍布并深入租界的各个层面。
比如马莫耶他们正在和天津法租界的朋友认真交代情况。
美孚的大班也在主动出力联系英租界方面。
另外他的公司还正把海量的航油送往船坞,白七则带着马当曼和一众水手们在为即将登船的数百人的吃喝拉撒做准备。
博尔泰他们在检查罗马号的状态和预热机器。
苏北帮,苏州帮,宁波帮则因为韩查理的一句话在疯狂选将。
“敢打敢杀的出来!舍得离家的出来!敢坐海船的出来!”
“这次是韩先生办事,韩先生做人怎么样大家都晓得,他亏不了你们,但你们要敢伸手要,别怪老子剁了你们。”
“我们上海帮会北上,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天津的洋人都已经站在我们这边,现在只要打服那边就成,谁要是临阵怂了,其他人给我直接剁了他免得丢我们的脸。”
而此时此刻,裴大中也闻讯跑来了江南船坞。
他瞠目结舌的问魏允恭“你竟然还支持他?”
“不然呢,他连香帅都能要挟,我还治得住他啊。”
“我没和你开玩笑。”裴大中恼怒的道。
魏允恭更怒“谁和你开玩笑了,香帅昨儿来信都骂他呢,这泼皮居然发电给香帅,说什么他想到了个名叫钢结构的好点子可值四十亩地,要香帅给他一百亩得了。香帅来信说猢狲无礼,要我摸摸情况,要是他确实有什么好点子此事也不是不行。”
这是骂吗?
裴大中
代理道台憋了半响无奈说“漕帮北上,一出就是大事啊。”
提到这事魏允恭眼睛一翻“这个有什么担心的,他那些洋人朋友都已经为他安排好了,那边洋人还在等他北上呢。”
“还有这事?这洋人难道就,就这么支持他?”
“他们已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怀义布的局然后得的果,何况他也和我明白说了,此次北上也是为了新罗马商行的码头以后的长远安逸,所以这一架得打狠了得把那边的打服气才行。”魏允恭杀气十足的说。
你还是朝廷的江南总办不?
算了,瞅着就差纹身的好友,裴大中心想干脆我就看戏吧。
26猛龙过江
和上海滩炸窝一样的局面相比。
天津此刻也暗流涌动。
但这种暗流只在洋人层面,随着和上海的朋友们的电报来往,韩查理的诸多情况都已为他们所知。
他们毫不犹豫做出了帮助韩查理的决定。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些本地的无赖青皮也确实需要人来收拾。
何况,查理还会在这里建筑一个巨大的码头,这份蛋糕会属于谁呢?
这天。
当时为了保护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主动断后然后利索投案的祥生就忽然被上面的洋人直接下令安排着换到了单人间。
但祥生这憨货还不太乐意。
因为他入狱后干了几架现在滋润的很,结果好不容易打下江山后却给单飞了。
在单人房谁来服侍他祥生大爷捏肩捶背啊。
所以他不肯。
这也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了给灭的准备,因此破罐子破摔。
这憨货想的是,我死也不能丢了韩家的人,也不能丢了我妹妹的人!要不然二少爷看到我妹妹再想到我就会不得硬。
那样可不行。
所以这货如今表现的硬气的紧。
人一旦毫不畏死,洋人又暗中照顾不给他上刑,那么谁还能怎么着他不成。
这样的祥生其实已经打响了风骨,便是开始试图整他的人也说,这厮不简单。
不过韩怀忠却在天津的市井里成了个笑话。
因为祥生都投案了,他却带个女人躲在英租界里洋人的家里,都不能出门。
可是你之前不是当街说要喊人来的吗?
天津的老少爷们等着呢。
对了,这厮还吹什么自己的弟弟是青帮大字辈的,你都才这么个岁数,你弟弟能多大,你要点脸好吧咱们漕帮没规矩了吗。
消息被扭曲后开始大肆流传,天津地面上渐渐升起了股上海瘪三只会拉稀,丢了手下抵命自己却躲着的流言来。
但和底层的那些市井不同,层面上的人物还是相对清醒的。
这日某茶馆里,几个漕帮高辈的老头子就在那里听着戏。
他们其实是在聊这件事,想互相商议个章程出来。
然后有人便抛砖引玉的先丢出句话,问众人:“上海那边要是真有人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事说起来是小五子他们没理,但人死为大是不是,我们看着都是同门的关系上,放了祥生也不是不行,不过他们得意思意思!”
其中一个粗壮的汉子忽然冷笑起来:“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何况他个嘴炮,那天他这是没碰上我的人,呵。”
发话人就不太高兴了,说:“行,那这次对方真来人了,陈老弟你打头阵?”
被称呼为陈老弟的那人明显有点虎,他立刻道:“打就打,只要他们敢呲牙,我就打服了他们再说。”
“行啦。”
一贯和他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