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女孩眼神清澈且认真,一副宠物到死的派头。
苏无垢看的抓狂,问她:“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少爷哪天不养你了呢,那你怎么办,你的家人怎么办?”
鱼儿道:“少爷才不会呢,你别看他嘴巴坏其实心好。再说了我爹也是吃韩家的饭的,我哥也是,我也是。我们只要勤劳做事,不做对不起韩家的事,少爷怎么会不管我们呢。”
行行行你全家都是你的少爷的,苏无垢努力和她分析问题:“那要是,要是你家少爷万一哪天没钱了呢。”
“没钱就没钱呗,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要吃得饱饭就好啊。”鱼儿说。
苏无垢遇到这死心眼的小东西还就不服了,便再问她:“要是哪天他连饭都吃不起了呢。”
“怎么会。”鱼儿睁大了眼睛,然后骄傲的道:“就算饭都吃不起,我家少爷出去讨饭都会比别人讨的多一碗!”
窜出来的韩怀义正好听到她这句话,立刻嚷嚷起来:“你说谁去讨饭了!”
鱼儿咯咯咯的笑。
苏无垢见韩怀义也不生气,随即嬉皮笑脸着跑了出去。就在苏无垢纳闷他去干嘛时,这厮居然拿了三根糖葫芦回来,还硬塞给苏无垢一根,然后对鱼儿说:“啊”
鱼儿就很老练的张开了嘴去叼着,手都不带动的。
遇到这对货,苏无垢直接捂住了额头。
韩怀义接着又拖了张躺椅去阳光下一仰,口中胡说八道着:“晒腰子咯,不晒都要发霉咯。”
说完,他还舔了口棒棒。
那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苏无垢和鱼儿被他逗的花枝乱颤。
但就在这时,大鸡头白七忽然一头鲜血的跑了过来,鬼哭狼嚎的道:“怀义,怀义,闸北那边闹起来了,我们给人打了!”
韩怀义顿时懵逼,脚踏五亭桥拳镇平山堂的白吹箫大侠也有被人打的一天?
这些日子韩怀义忙船坞的事情,暂时顾不上他。
但白七这个人聪明,他见识到韩怀义在沪上的人脉关系,尤其见到沈宝山都能进巡捕房后,居然踏实的就在水手宿舍那边帮帮忙。
结果今天,他刚爬起来就听外边一些本地人叽叽喳喳。
他过去一问才知道,扬州来的水手出去采购食物,附近的居民乱要价起了冲突,双方吵几句散了。
谁晓得没多久,那个村落的人就都跑来了。
四五十个精壮带些老头老太一窝蜂的进来后,拿本地话骂着娘。
说了没几句话,对方就放着老头老太当先,精壮在后,逮人就打。
那些水手都是本分人,加上蒋武他们今日都休息,一时就乱了。
白七当然要上去阻拦,却给人一顿拍,他发了狠抓出两把菜刀当场一顿乱舞,才稳住局面。
但工地此时已经给人砸的一塌糊涂,工人们也都给打的伤痕累累。
出了这种事白七没辙只好赶紧来找韩怀义。
“妈的巴子的,韩二,我就没吃过这种亏!这是上海,在你的地方,你得给我把场子找回来!”白七嗷嗷叫着。
大鸡头没吹牛,他在扬州混的老好了,唯一能让他吃瘪的也就是韩二而已。
但给家里弟兄欺负啊,跑单啊,赖账啊什么的能叫吃亏吗,那叫互动,不算伤面子!
可这次不行,他脑袋都给拍破了,他这口气没法咽!
韩怀义劝慰他几句,心里也很生气,但他琢磨着却总感觉这事多少有些不对。
22有人兴风作浪(三更求票和收藏)
因为新罗马洋行在那边择址做船工宿舍和培训基地的事,在本地不是秘密。
一般情况下的中国百姓绝无可能这么妄为,此事必定有他目前不晓得的情况。
所以韩怀义就先问白七:“船工水手们就真的只是买菜的时候和他们吵了几句吗?”
“那些小兔崽子绝对没惹事,你都不知道,附近的人有多坏,平时都挑些烂菜坏肉过来被我们拒绝了,这些小事我就没和你说。没想到他们最后居然玩这出!”
“你的意思,这就是那边的本地人欺负外乡人弄出来的事?”
“确实如此,我晓得你是要脸面要做事的人,不会惹了事再来糊弄你!”白七这句话直接到位了。
他说的这样,韩怀义只好道:“行,我信你七哥。那这个事我就得和他们说道说道。但你得听我的安排,好不好?”
“啥意思啊。”白七不懂他的算盘。
韩怀义试图和他解释:“闸北是上海县管辖的地方,闹事的又是本地人。而我们是洋人这边的,要是上去就弄给有心人抓住。。。”
韩怀义还没说完,白七就不耐烦了,道:“我说二大爷你怎么脑子就这么的转呢,你也别和我说了,我都听你的行吧,哪怕你说这个事算了我也不闹腾成不!”
弟兄能有这个态度就好,韩怀义便又去琢磨了一下。
然后他越发觉得奇怪的自言自语道:“此事不对啊。”
韩怀义的感觉没错,此事是不对。
这时上海道台何佩琪正就此事和他的师爷杨永庭说笑:“裴大中治下出了这种中洋对立的事可不好弄。因为这是个脓包,挤就会破,不挤的话洋人又不答应,我看他现在该怎么办!”
“东翁说的正是。”杨永庭道:“他初来乍到,根本就不晓得这些小刀会遗毒的厉害。那高家庄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恶,洋行到了地方上却不招些当地人给他们讨点便宜,他们怎么肯甘心。”
何佩琪听闻后却摇头晃脑:“此言差矣。其实你没看到其中还有个故事。”
“哦?还请东翁指教。”
何佩琪便和杨永庭解释起来:“那洋行是搞船业的,和魏允恭的关系据说还不错。之前叶忠兴吃我的前任余联沅的挂落跑去杭州,但他这心一直不舒服。”
杨永庭大吃一惊:“东翁的意思是说,这事是叶忠兴背后弄的?”
“这才说到哪儿和哪儿啊。”何佩琪摇头道:“叶忠兴一心想回来,但道台衙门他是别想了。他就试图巴结着刘坤一座下制造局之前的副总办,后来的江宁将军。他这是想从制造局这边另辟蹊径。谁晓得他忙的差不多时余联沅却没了!这对手都没了他该飞了吧。”
“结果忠诚公刘坤一接着又走了!”
“对!刘坤一去世后,毕竟人情还在,毕竟上面已经答应让他回来了嘛,他也就答应了背后的金主等自己上任后,嘿嘿,船坞里的那些玩意都归人家。”
杨永庭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叹道:“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洋行,一下捅破伯明翰当年做的手脚。香帅本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动两江老人,有这个由头索性就将江宁的那位拿下,叶忠兴想回沪上也就彻底没了戏!”
“正是这个道理。但叶忠兴个人没戏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