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人联军后面,衔尾追杀。
慕容槐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停下来想要找张郃决战,但是,张郃偏偏不跟你决战,摆明了只是耗你的时间。
与此时同时,张郃还派出高览和张百骑各领数千骑兵,赶在胡人前面沿途骚扰,破坏道路,拆毁桥梁,尽量迟滞胡人联军的行军速度。
尤其是,并州境内多山,太行山余脉错综复杂,很多道路都是夹在两山之间。狡猾的高览,经常在胡人联军从山下道路上经过时,从山上滚下浇了火油的草球。
现在虽是潮湿的春天,不必担心引起森林大火,但是并州的树木以针叶林为主,浇了火油的巨大草球,还是能给树林造成一定的火灾。而每一场火灾,都可以迟滞胡人的行军几个时辰甚至是一天半天!
胡人们只能不停地杀马取食。如此十几天下来,等胡人联军进入太原时,战马已被杀掉了大半。
按之前斥侯查探到的情报,太原城有三万守军!
慕容槐知道自己拿太原城没办法,只好绕城而过,直向雁门郡而去。
又过了两天,慕容槐来到了五台山下的滹沱河边,也就是上次李式在这里阻敌,大败拓跋屠的地方。
此刻,那条被毁的浮桥已经修好了,但慕容槐却不敢渡河,因为……浮桥上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花白的李优(儒);
而另一人,居然是田峻田狐狸!
……
田峻已经赶到滹沱河五天了!
在将西河郡的防守交给太史慈后,田峻就带着张飞、典韦等人,领着三千亲卫骑赶回了雁门郡。
此时,田峻正与李儒在浮桥的中央……品酒下棋!
可是,仅仅是这两人挡在浮桥的中央,胡人联军十四万人之多,却无人胆敢上桥一步。
李儒喝了一小口酒,悠闲地……苦笑着对田峻道:“主公,你一定要这么装么?你就不怕他们冲上来?”
田峻瞅了一眼旁边放的那三个大酒瓮,轻轻地笑了笑道:“你以为那酒瓮里装的是酒么?”
李儒错愕了一下,轻声问道:“莫非是……火油?”
“然也!”
田峻说罢,哈哈大笑。
李儒听罢,也哈哈大笑……
两人笑罢之后,李儒又道:“主公你也真是会玩,让十几万人围观我俩下棋,这事……怕是要留名史册,名传千载的。”
“正是正是。”田峻道:“我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罗贯中的人,曾在一本书中写过一条计谋叫空城计,说是有一次敌人大军突袭一座城池,当时那城中几乎无人防守。守城的将军心生一计,就带了几名美婢去城门楼上弹琴。那几名美婢全都吓得尿了裤子,独那位将军……裤子没尿。”
“哦?那将军胆子可真是不小!”李儒道。
“可不是嘛!”田峻道:“不过,后来他有次酒后吐真言,说他其实……是被吓得尿不出来……”
李儒闻言,错愕了一下,又放声大笑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
突然!
对面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叫声:“草原上的勇士们,这是我们唯一的回家之路,冲过去,杀了田狐狸,我带你们回家!”
田峻闻言,吓了一跳,赶紧一掀棋盘,将所有棋子掀落在地!然后,举起棋盘将三大瓮火油全部砸破,顺手丢出火熠子点燃!
将浮桥点燃之后,田峻……撒腿就逃!
跑了几步之后,又折返回来,将跑不动的老头子李儒一把抄起,撒开大长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
第382章 咬贼一口
田峻仓皇而逃的举动,倒是把慕容槐给看呆了!
本来嘛,慕容槐是没见过田峻的,当刘豹告诉慕容槐说那人是田峻时,慕容槐是很害怕的,毕竟田狐狸诡计多端那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当慕容槐看到田峻与李儒旁若无人地下棋品酒,时而又放声大笑的情景时,慕容槐更是怀疑这其中有着天大的阴谋,认为这必是有一个不为自己所知的陷阱在等着自己!
可是,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要想回草原,唯一的道路就是反向攻破雁门关,而要想到达雁门关,这五台山下的滹沱河是必经之路。
绕路从别的地方过河,或者也可以,但是,田峻照样可以去别的地方堵在河的北岸。而且,之所以数百年来都是从这个地方渡河,那是因为别的地方更不好渡河!
慕容槐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啊!
而且,现在也不能等了啊,因为,现在所剩的战马也不多了,再过几天,十几万大军就只能吃草了。
于是,慕容槐就用极其悲壮的语气喊了这么一嗓子!
没想到,就这么一嗓子,竟然把田峻吓得如同受惊的小免子一般撒退就逃。
慕容槐错愕了片刻,心中大喜,立即让人冲上浮桥灭火。很多鲜卑战士跳下水去,一只手攀着浮桥,一只手用头盔舀水浇到被点燃的那艘渡船上。
很快,那浮桥上的火油被水冲到了河里,火苗也被扑灭了,现在……可以渡河了。
但是,此时河的对岸,已经站了一万多田军将士了。这些田军将士就在不远处的山谷间待着的,见到浮桥上燃起火光,便立即冲了出来,接应田峻并堵在了对岸。
鲜卑人在浮桥上的冲锋,被几轮弩箭射了回去。
张飞想要将浮桥烧掉,却被田峻阻止了,因为,要守这浮桥确实太容易了,要烧这浮桥也是随时可以烧,不必急在一时。田峻根本就不担心对方从浮桥上渡河,既然如此,倒不如先留着。
慕容槐见渡河无望,便带着几名首领策马走到浮桥中央,对田峻喊话道:“田将军,我们只是想回草原,你……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田峻笑了笑道:“胡人要回草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西部鲜卑不行啊,若是匈奴和羌胡(杂胡)的话,本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慕容槐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为何匈奴和羌胡可以考虑,而我西部鲜卑就不可以呢?这是否有失公允?”
“公允?”田峻大笑道:“公允得很呢!你们西部鲜卑,这次可是深入汉境几千里啊,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现在要回去,哪有那么容易?但是匈奴不同啊,自从匈奴左贤王……呃,现在应该叫单于了,自从匈奴的刘豹单于拜访本将之后,便再没有行劫掠之事,所以,在满足一定条件下,本将倒是可以对匈奴网开一面。”
慕容槐身边的刘豹闻言,赶紧问道:“田将军说的条件是什么?”
田峻故做诧异地说道:“不是都谈好了的吗?莫非你做了单于之后,以前与本将的约定,就全都忘了么?”
“田将军这是何意?”刘豹感觉有些不妙,赶紧澄清道:“本单于从未与你有过约定,又哪有什么忘不忘的事情?”
“你……没想到你是如此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