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县的原因,因为,磁县离邺城很近。 田峻轻车简从,伪装成运粮的民壮首领,随着押送粮草的军队从邺城来到磁县。 在听取了段煨的战况汇报后,田峻对段煨道:“磁县于邺城,至关重要,段兄只管守城就好,切忌主动出击。即使敌军自行溃败,段兄也不可全军出关追击。任何时候,磁县城内守军都不可低于一万,能守着磁县不失,便是大功一件。” “敌军自行溃败:”段煨笑道:“本将只是守关,敌军又怎么会自行溃败?” “一切皆有可能。”田峻笑道。 关于在并州方面的详细战略布局,是当前的最高机密,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几名军师知道。 田峻并不想这么早就让手下的将军们知道太多,这也是保密的需要。 所以,田峻只是以“一切皆有可能”来含糊其词地将这个问题一带而过。 不过,敏锐的段煨还是从田峻的这句话中听出了很多弦外之音。 “末将明白。”段煨道:“末将一定会早做安排。” 田峻欣慰地笑了笑,站起身来,依旧以民壮首领的身份,与段煨一起视查了城防。 然后,田峻对段煨鼓励一番,向常山土门关而去。 …… 守在土门关的是负责并州战线的主帅张燕。 不过,当田峻到达常山土门关时,前来迎接的却不是主帅张燕,而是副将杨凤和张百骑。 田峻心中一动,问杨凤道:“张燕将军何在?” 杨凤道:“已与两天前去了幽州,此事曾派信使上报主公,不过,因不知主公秘密前来常山,信使应该去了内黄县。” 田峻点了点头,信使去了内黄县的可能信很大。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按军中规制,一军主帅,若要离开驻守之地,必须得主公田峻批复,否则形同谋逆! 而张燕只是让人送了封信给田峻,未等田峻批复,就立即离开驻守之地,去了幽州,这其中必有缘故。 田峻皱了皱眉头,问道:“张将军带走了多少军队?” 杨凤道:“只带了五千亲军。” “荒唐!”田峻怒喝一声:“五千人马,哪里够用?” 杨凤愣了一下,低声说道:“张将军担心主公责罚,所以才只带了五千……” “岂有此理!”田峻道:“汝等自从投靠本将至今,已有五六年了,还如此不了解本将么?” 杨凤见田峻生气,不敢出声。 田峻瞪了杨凤一眼,语气一缓,开口问道:“张燕如此急切,可是因为前军师李优(儒)有送信来?” “正是。”杨凤道:“正是前军师让黑冰阁送来急信,张将军才连夜出发,去了幽州。” 田峻点了点头,对杨凤道:“张燕将军的举措是对的,但却不能只带五千人马啊。” 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田峻又道:“兵法云:“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张燕将军既然是一军统帅,临战之时,便不必事事禀报,样样请示,只管大胆用兵即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本将还是知道的。” 杨凤和张白骑闻言,赶紧向田峻施礼道:“主公英明,末将代张燕将军多谢主公信任。” 田峻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礼,然后问道:“土门关中,现在还有多少守军,其中步兵多少,骑兵多少?” 杨凤道:“尚有骑兵八千,步兵一万五千人。” 田峻点了点头道:“土门关易守难攻,有一万五千守军应该足够了。你先将全部八千骑兵交给本将,本将要亲自去助张燕将军。” 杨凤闻言,对田峻道:“以土门关之险,只用一万人马守卫,便足移抵挡吕旷五万人马的进攻。所以,末将建议主公多带些人马过去。至于战马问题,末将可以下令给所有将官,让他们的亲兵们将战马全部让出来,这样应该还可以再凑够两千匹战马。加上现有的八千骑兵,刚好一万。” “很好!”田峻笑道:“杨将军可持本将令牌,去邯郸守将张郃处调兵一万,补足土门关守军。各将官亲兵所需战马,本将会让人尽快从蓟县送过来。” 说罢,田峻让阎柔和柳毅尽快与杨凤交接军队,然后于当天晚上连夜出城,往幽州而去…… …… 时值十月,天气开始变得阴冷。 雁门关上,冷风如刀,哈气成霜。 关城之上,雁门郡太守张南手握长刀,迎风而立,嘴角露出一丝不屑。身边的军司马焦触也是一脸的鄙夷之色。 被张南和焦触鄙夷的对象,便是关城外的张燕! 张燕出身黑山蚁贼,其身份,自然是让出身世家的张南和焦触所看不起的。而更让张南和焦触看不起的,是张燕居然只带了五千军队! “这人莫非是得了癔症?”焦触道:“带着五千人马就过来了,真当这雁门关是用“蔡侯纸”糊的么?” “你懂个甚?”张南骂道:“一点医者常识都不懂!这哪是癔症?分明就是梦游!我看啊,这张燕铁定是得了梦游症,梦游到这里来了,等他梦醒了,就会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哈哈……” 周围将士闻言,尽皆放声大笑。 然而,就在此时,有亲兵前来禀报道:“马邑传来急报:有西凉郡兵闹事,杀了马邑县令,夺了马邑县城!” 张南大惊,笑声嘎然而止! ……
第378章 使劲蹦哒
……这就是用兵的叹势之道:
田峻烧了渡口浮桥之后,并不急于回军再战,而是大大咧咧地背靠黄河整军。这给步度根的错觉,便是堵着了步度根和郭援逃往上党之路,然后再与田峻“后面赶到”的那支大军夹击步度根和郭援!
这道理就是……一万个观众便有一万个哈姆雷特。
缘于对田峻的恐惧,步度根自动脑补出田峻还有大队人马随后赶来,背河列阵是为了与城内敌军一起夹击自己!
于是,吓得魂飞魄散的步度根同志,就这样“扯呼”了,留下欲哭无泪的郭援“独自承担”这一切。
田峻见步度根跑了,立即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却不是攻击郭援,而是追击步度根!
衔尾追杀“丧家之犬”!还有比这更好打的仗么?
至于郭援那两万人马,田峻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迟杀早杀都是杀,先将步度根赶走再说!
草原骑兵逃命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田峻追杀了数十里,也才杀了几千断后的鲜卑人而已,待再要追时,步度根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田峻没办法,只好回军黄河渡口,本想着再去捏一下“软柿子”郭援,谁知……郭援也跑了!
这就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了!
——抓住敌军将领的心思,然后“驮势而动”,以“势”取胜,敌军闻风丧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逃之唯恐不及!
……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张飞不满地嘟哝着。
两万人出征,辗转二千多里,才杀了几千人而已,七万多敌军就做“鸟兽”散,全跑了!
就如那虎入羊群,才咬死几只羊,羊群便四散而逃了。
又如那树上有十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