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田峻不答,又恭恭敬敬地“请教”道:“先生之才德,令人“高山仰止”,请问这“高山仰止”的山,又是几尺高?”
田丰闻言,哈哈大笑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果然有点胆识。想来也是,能砍下檀石槐人头的少年,又怎能被我一句话给唬着?”
田峻神色不变,依旧是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先生专程过来找我,就是想站在门口唬我一下么?何不进来一叙?”
田丰道:“田某家贫,无晋见之礼也能入得了侯府之门么?”
田峻道:“先生请看这府门上的牌扁,上面写的乃是“田府”。先生回到自己家里,何须晋见之礼”
田丰又道:“钜鹿田氏与凉州田氏是否一家,尚需考证。”
这是故意为难我么?
田峻心中吐槽,嘴里却说道:“这天下间的文字,最有趣的莫过于咱们田氏的“田”字了,不论是颠过来,倒过去,横着看,竖着看,都依然是田字。既然先祖造字,都如此有意思,我们又何必分钜鹿田和凉州田?”
田丰这才又笑道:“其实不论是凉州姑藏田氏还是钜鹿田氏,都出自齐地田氏。说来数百年前应该也是一家。”
说罢,田丰也不客气,抬腿便跨进院门,径自往客厅走去。
反客为主,就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到了客厅之后,田丰才又问道:“我与小将军及令尊从无接洽,为何会举荐我去辽东做郡丞?”
“因为辽东百姓需要先生这样的人才去帮助他们。”田峻恭敬地答道,用词很是冠冕堂皇。
田丰摇了摇头道:“小将军少年成名,必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她们都需要你,你能全娶过来么?”
第26章 暮取贼头还
檀石槐话音未落,西北面的山谷里就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在草原长大的人,只要一听这声音,便能知道大致有多少战马。 五千骑,来自西北面的曲家村! 檀石槐笑了,这便是檀石槐的底牌。 檀石槐为人谨慎,深通兵法谋略,不论是守城或扎营,都绝不会将所有骑兵全放在城里或营寨中,总会在城外放一支骑兵做为策应。 这个方法,使檀石槐在多年的征战生涯中数次反败为胜,有两次甚至还救了檀石槐一命。 刚才出城时跟田峻说了那么多话,檀石槐就是在等这支骑兵过来包抄田峻。 至于信息的传达,这根本不成问题,因为檀石槐与这支骑兵之间一直有斥候联系,檀石槐相信当这支汉军出现在柳城时,放在外面的鲜卑骑兵应该马上便得到了消息。 如今战场上势均力敌,只要这支骑兵加入,击溃汉军的左翼,就可以锁定战局了。 …… 田峻依旧屹立不动! 对来自西北方向的马蹄声置若罔闻。 身下的汗血马踢踏了几下脚步,似是想要前去冲锋。 田峻轻轻勒了一下马缰,抚摸了几下马脖子上的鬃毛,让汗血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阵喊杀声从西北方向传来…… 田峻轻松地笑了。 田峻早就从俘虏手中知道了那支鲜卑军的存在! 用一万人伏击那五千鲜卑骑,这便是田峻的底牌! 其实,这便是成公英给田峻出的妙策: 用一万五对一万五,与檀石槐僵持,用另外一万人去打檀石槐的援兵,迅速击溃其援军后,再回师围歼檀石槐。 …… 田峻笑了之后,檀石槐就笑不出来了。 檀石槐知道此战已经败了,而且,檀石槐清楚地知道,此事绝不能再拖,若是拖到田峻的那支万人骑兵杀散鲜卑援兵后再来围攻自已,那就危险了! 于是,檀石槐当机立断,马上下令撤退。 这一撤退,鲜卑人就麻烦了! 之前被三面夹攻时,檀石槐就分兵三支各守一方,但现在一开始撤退,就又变回了三面被围攻。 田峻举起长戟,大喊一声:“取檀石槐人头者,赏万金!” 亲兵们齐声高呼:“取檀石槐人头者,赏万金!” 所有汉军都开始高呼:“取檀石槐人头者,赏万金!” 田峻与华雄招呼一声,双腿一夹汗血宝马,终于开始亲自冲入战场,紧跟着檀石槐败退的方向追了过去…… 鲜卑军兵败如山倒,四散逃命。 田峻盯着檀石槐紧追不舍! 两人所骑的战马都是宝马,渐渐地两人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 等到华雄将最后几名檀石槐的护卫砍死之后,田峻和檀石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华雄只好循着马蹄印一路追踪而去。 …… 檀石槐一路狂奔,因道路不熟被一条弯曲的河沟挡着了去路,待到檀石槐从河湾绕出来时,已经被田峻抄近路追了上来。 檀石槐随手把金刀插入鞘中,一伸手,便将背上的猎日宝弓取在了手中。 一阵熟悉的感觉从猎日弓上传来,传遍了檀石槐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檀石槐似乎又找到了年轻时弯弓射雕的那种畅快感觉。 这是一张三石强弓,颠峰时期的檀石槐就是凭着这张弓,成为了万里草原的传说。 如今虽然因年老多病臂力有些下降,但拉开三石强弓仍然不在话下! 檀石槐一边纵马疾奔,一边偷偷地观察着田峻的距离和运动轨迹…… 突然!! 檀石槐身子往马上仰面一躺,“嗖”地一箭射出,强劲的铁矢如一点寒星,直奔田峻面门而去…… 田峻早有准备! 在看到檀石槐取弓时,田峻便有了准备。 如今见檀石槐一箭射来,田峻连忙用虎头长戟封向箭矢,但听“当”的一声,竟被震得手臂有些发麻。 刚一愣神,对面一点寒光又电闪而至,田峻身子后仰,紧贴马背,一支利箭几乎是擦着脸孔掠过! 好险!刚才这一愣神,差点丢了性命! 田峻翻身坐起,长戟斜斩,又斩断一支利箭。然后一夹战马,再次加速向檀石槐追去。 檀石槐没有再射箭。 连续射出三箭之后,檀石槐便再也拉不开强弓了…… 檀石槐在马上晃了晃,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被檀石槐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这段时间檀石槐一直咳嗽,刚才硬拉强弓的扩胸动作,又挣伤了檀石槐的心肺! 檀石槐这一迟疑,田峻便追了上来。 “老贼受死!” 田峻一边大喝,一边挥戟狠狠劈向檀石槐。 檀石槐举刀硬接,一股大力传来,气血再次上涌,终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人也从马上滑落马下,仰面躺在地上。 田峻勒着战马,以戟尖指向檀石槐道:“你……败了!” 檀石槐轻蔑地看了田峻一眼,缓缓地说道:“我要是年轻五岁,你早死多时了。” 田峻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年轻五岁?五年前我才九岁,自然是打不过壮年的你。但五年后,我十九岁,未必就打不过十九岁时候的你!” 说罢,田峻长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