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孽,要将这些董卓余孽收而杀之,行秋后算账之事。
因此,西凉将领们都犹豫了,杨定也犹豫了。
不过,袁绍的做法,让杨定也有些困惑。首先,杨定现在摸不透袁绍和曹操的关系,因为在所有人看来,袁绍和曹操乃是铁杆盟友。其次,杨定也弄不清袁绍的真实意图,这样一声不响的送礼,究竟是几个意思?
不过,现在西凉军缺粮,杨定手下的士卒每天都只能吃两顿稀饭,这送到城门口的粮食又岂能不要?
所以,杨定还是挥了挥手,下令军士们开城门,将粮食和礼物拉入城中,然后又将城门关上。
辛毗一直站得远远地看着,直到杨定收了粮食和礼物,才对左右随从道:“此事已经成功一半矣。”
看到随从有些不解,辛毗又道:“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啊,杨定既然收了礼,就会对我方产生好感,接下来就什么事情都好谈了。”
这就是辛毗高明的地方,所谓举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送礼人,更何况送的是“雪中之炭”般的粮食?
这种谈判高手,随便出手,便是切合心理学的妙招。
待到杨定礼物收完之后,辛毗才带着两个贴身随从来到城门口,对城楼上的杨定施礼道:“杨将军安好,河北辛毗前来拜见将军。”
杨定闻言,果然大开城门将辛毗迎入城中。
接下来的事情,可谓是水到渠成,辛毗舌灿莲花,说得杨定唯唯诺诺,心悦诚服。仅仅是半个时辰之后,杨定便咬了咬牙,对辛毗道:“杨某已决意投奔袁车骑,这就带兵出城,接受袁车骑的整编。”
辛毗闻言,大笑道:“杨将军无需如此着急,辛某来临晋时,曾得主公吩咐,军队无需整编,让杨将军依旧统率旧部。”
杨定很是感激道:“那么,本将这就随先生前去拜见主公。”
“且慢且慢。”辛毗笑道:“杨将拜见主公之事便不必急于一时,不如先立下大功,以为晋见之礼?”
杨定闻言,立即明白了辛毗的意思。
能在乱世中独领一军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而且,但凡是出身西凉的将领,没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
于是,杨定笑着对辛毗道:“为掩人耳目,恐怕要得罪先生了。”
“无妨无妨。”辛毗大笑道:“待此事过后,你请我喝酒逛妓馆便是。”
杨定放声大笑,恭恭敬敬地将辛毗送到门口后,突然脸色一板,大叫道:“来人啊,将此人乱棍赶出城去!”
……
辛毗被狼狈不堪地赶出了城外,城外数里候着的袁绍,也带着所部五千人退走了。
看着徐徐退走的袁军,杨定冷哼一声,对族弟杨皓道:“皓弟,你现在速去河对岸通知朱灵将军,就说本将愿投效朝廷,但是,如今袁本初已经入了关中,为防袁本初强夺临晋,请朱灵将军立即渡河前来相助。”
杨皓接了令之后,便立即打马出城,直奔蒲津渡而去。
看着离城而去的族弟杨皓,杨定的右手握紧了刀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骇人的狠厉!
……
第250章 情义之赌局
计议已定,田峻与袁绍在主战场的争战终于开打了,田峻分兵三部: 第一部八万人,由黄忠统领,负责攻打钜鹿; 第二部也是八万人,由鞠义统领,负责攻打邯郸; 第三部六万人,做为预备队,机动策应各方。 而白波四帅的四万军队和韩猛在清河郡的两万军队则按兵不动,等待命令。 钜鹿和邯郸的攻城战属于强攻,田军利用“田氏武钢车”组成防线,掩护士卒们运土填河,两天之后,钜鹿和邯郸的护城河就都被填平了。 然后就是惨烈的攻城战!双方各施手段,互有死伤,一时之间胜负难分。 田峻没有去钜鹿也没有去邯郸,而是在平乡城按兵不动,做好随时策应各方的准备。 不过,仅仅是过了三天,鞠义的副将田豫就骑着快马回到了平乡城。 见到田豫之后,田峻很是诧异地问田豫道:“豫弟不在前线,怎么有空回来平乡城?” 田豫道:“回禀主公,鞠将军有重要急信送与主公?” “重要急信?” 田峻的脸色凝重起来,是什么信件重要到要让一军副帅亲自送来? “是的,此事至关重要,且十万火急!” 说吧,田豫将一封绢信从贴身处掏出,交给田峻。 田峻接过一看,先是大惊,继而又是大喜。 看完之后,田峻收起绢布,与贾诩等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带着两万亲兵直奔邯郸而去。 …… 邯郸城,曾经的赵国王城,在汉代被称为五大都会之一。城高池深,地处要冲,自古以来历尽无数次战火,英雄无数,亡魂无数…… 几乎每一次天下变乱,这里都会历经数次大战,敌对双方都会在此杀得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今次也不例外,田军数万大军强攻,袁军数万大军死守,双方忘命厮杀,铁血交迸,鲜血再次染红了这一片土地! …… 夕阳西坠,黄昏降临,城外鸣金之声响起,田军开始缓缓地退去。 张郃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浑身浴血! 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田军,张郃握枪的手有些发抖。 激战一整天,连张郃这样武艺高强的人都杀得快要脱力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将士都要激战一整天,城里有五万多人,每次上城也就不到两万人。而且,并不是每一位将军都要亲临前线,将军只要在亲兵的保护下指挥作战就行了。 张郃这是在撒气! 曾经的十万大军的统帅,如今只剩数百亲卫,张郃心中不忿,就每天亲临城头,浴血拼杀,以解心中苦闷! 高览来到张郃身边,递给张郃一个水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兄长,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郃没有做声,接过水袋咕噜咕噜大灌了几口,才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了!” 这是一声发自心底的谢谢。若不是高览多次过来相助张郃,张郃已经在城头死过好几次了。 高览晒笑了一声,无限感慨地说道:“你我自幼相交,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兄长的心情,小弟又岂能不知。但小弟以为,兄长大可不必如此自弃。” “自弃?”所郃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转身看着高览,轻声说道:“你以我是自弃?你错了!” “不是自弃?”高览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如此?” 张郃没有再说什么,将水袋塞进高览怀中,一言不发地走下城头,向城内军营走去。 高览看着张郃那落寞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也转身走下城头,向军营走去…… ……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张郃仰躺在军营之中,眼睛看着帐顶。 星光透过帐顶洒下来,映在张郃的脸上,朦胧而又安静,似乎无喜无悲。 突然,张郃的耳朵动了动,听出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在向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