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两个大箱子,赶车的两个壮汉是孙绍家的护院家将何仪和何曼,坐在车上的是周府老管家周富。
守门的护卫见是老管家周富,也很放心,随便问了两句就放了两辆马车离去。
此时,城中仍旧是一片号哭之声。何仪和何曼也一边赶车一边干嚎,那嚎声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笑。
……
这一切,其实都是蒋干的诡计……偷人!
而在这个“偷人”的诡计中,何仪和何曼早就是潜伏在孙绍府中的黑冰阁了,但这两人还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一人便是……老管家周富。
因为,没有这为周家工作了一辈子的周富配合,就不可能获取大桥小桥的信任,整个计划也就无法进行。
那么,周富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很简单,黄昭派人绑架了周富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又软硬兼施,许下了很多好处……
所以,刚才何仪和周富,不过是在演双簧而已!
于是,两个胸大无脑的绝色美人,以及那将要被韩当用来对付田峻的孙绍,就这样被蒋干用计给“偷”出来了……
……
当大桥小桥和孙绍被送到一处偏僻的宅子时,才发现,这宅子并非周富所说的是无人的宅子,里面早有十几名精壮的汉子在等着。
而且,从这些人的精气神来看,个个都非易与之辈。隔着很远,就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杀气,若是被这些人看上一眼,会让人产生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大桥和小桥见过无数军中劲卒,自然知道这些人绝不简单。
再想起此事的前因后果,两人都是吓得花容失色!
大桥战战兢兢地问周富道:“周伯,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富没有做声,低着头不敢说话。
何仪见状,上前施了一礼道:“不敢再隐瞒两位夫人,咱们是骠骑将军田峻的人,奉命前来营救孙伯符的孀妻幼子!请两位夫人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两位夫人,但是,也须得请两位夫人配合我们行事!”
大桥惊得后退几步,小桥也闻言大恐道:“你们……抓我姐姐,干嘛把我也骗来了啊!”
“这不是……搂草打兔子嘛。”
憨憨的何曼裂嘴一笑:“俺小时候放羊,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
第538章 不翼而飞
接下来,依旧是地道迷踪……首先是从这座宅子的卧室进地道,行数百余米后,从第二座宅子的柴房出地道,再从厢房进地道,行数百余后,从第三座宅子厨房出地道……
这是黑冰阁惯用的躲避追踪之法:绕上几段地道和宅子,再毁掉几段地道,追踪者再怎么厉害也休想追踪得上。
几经周折辗转之后,众人来到了一座较大的宅院。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蒋干同志,已经在这是等着了。
在向大桥小桥告了罪之后,蒋干又亲自对大小二桥解说了张纮等人的图谋和险恶用心,使大小二桥意识到孙绍确实是有危险,而且,也确实感受到田峻对他们没有伤害之意,才将大小二桥及孙绍安置在一间密室之中,让人细心照料,严加看管。
……
第二天一早,城中已经没有哭声了,大家也都觉得……哭得差不多了,可以交得了差了。
于是,韩当带头,领着一众文武官员,摆了巨大的排场去周府上迎接新的江东之主……七岁的孙绍。
不过,扑了个空——孙绍及大小二桥都不翼而飞!
然后,全城大索,最后虽然凭蛛丝马迹找到了那座何仪等人落脚的宅子,并且在“掘地三尺”之后找到了地道,却又在之后的“地道迷踪”中失去了所有的线索。
韩当等人无奈,国不可一日无主,蛇无头不行,只好宣称遥奉尚在九江郡的孙翊继任江东之主。
……
不过,现在问题也就来了!
原本大家都还在想着利用孙绍来让田峻暂时休兵的,但现在立了孙翊,就不得不面对田峻的凌厉兵锋了。
打是打不过的!
之前韩当仗着兵多与田峻野战,七万江东军被田峻四万人马打得满地找牙,折损两万多人才狼狈逃回城中,从此不敢言出城野战,只能据城死守。
虽然,韩当仗着本土作战的便利,又征召些拥护孙氏的无脑二楞子青壮,还将监狱里的囚犯全部拉出来充军,使能用于守城的人马又增长到了六万人。但是,现在贾诩带着两万人马也赶到了宛陵城外与田峻会师,田峻的手上可用兵力达到了六万人,与城内江东军守军人数相当,战力……考虑到军心士气,田军的战万足可高出江东军一倍以上。
国难当头,自然是人心各异。
江东政权,本身就是一个由各大家族组成的士族豪强集团。
这种士族集团的成员,他们缺乏“无产阶级的远大理想”,没有“姓资”和“姓共”的意识形态,更没有为“事业”而无私……向领导献身的精神觉悟。
对他们来说,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宛陵城中暗流汹涌,有人开始公开讨论投降的事情,有人私下里在互相串联。
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暗中打听田峻的黑冰阁组织,他们打听黑冰阁,不是为了要对黑冰阁不利,而是想要寻找与田峻沟通的“路子”。
……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
城门楼上,韩当很是无奈地对张纮说道:“子纲兄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张纮紧了紧身上的冬衣,伸出手放在嘴巴前哈了两口气,有些心烦地对韩当道:“你个韩麻子,大冷天的,有事不在衙门里谈,非得把老夫叫到这城头来吹风,是嫌老夫这命太长了么?”
韩当没有接啌,只是看向城外田峻的军营,自言自语地说道:“外患未去,内忧又生,有人欲战,有人欲降,人心不齐,奈何奈何?”
张纮也看向田峻的军营,皱了皱眉头,对韩当道:“两天之内,田峻必来进攻,城内人心不安,若有叛乱,或有人战场倒戈,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也。
不想死的话,就听老夫一声劝,两天之内,要么降,要么……退往九江去寻新主孙翊。”
“本将岂能不知?”韩当叹了口气道:“降是不可能降的。若是退往九江的话……这喏大的丹阳郡,就当真不要了么?我等陪着故主公,历经多少艰辛才得来的基业,就这样不战而送与田狐狸了么?”
“不甘心么?”张纮也叹了口气,劝道:“不甘心又如何?能稳着江东基业的,不是我们这几万残兵,而是尚在徐州的十二万江东精锐。只有等到张昭和程普将军回援,咱们才能与田狐狸抗衡。现在将军要做的事,不是守着地盘,而是保着兵力!只有保着这些兵力,才有反败为胜的希望,留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