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听得直是一愣,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董承见得又是解释道:“说的正是马日磾,马太傅。”
刘协听得这才明白过来。
马日磾自然是地位名望显赫,将其遗体迎回国都安葬,也算情理之中。
只是曹孟德如今莫名其妙说起,其中定有缘由。
却听刘协问道:“曹孟德为何突有如此做法?”
董承稍一思虑就应道:“若是臣所虑不差,该是与前些日子,袁术批的曹操言论有关。”
如今这曹操,在刘协眼里也快赶上董卓了。
甚至比起那董卓来,更是阴险狡诈…
听得有人批的曹操,当即就有几分兴奋的说道:“那袁术如何批的曹操?”
董承应道:“袁耀说那曹操杀九江太守边让,实乃残暴之徒。”
“只怕就因此事,曹操才想着让袁术送马太傅尸首归来。其实也是在提醒天下人,马太傅究竟为何而死。”
刘协听得面色凝重了几分。
那马太傅的身份实在太尊贵了,曹操提起这一茬,袁术恐怕反倒是要吃瘪了。
也是有感而发道:“这曹孟德果真厉害,避重就轻,更是反倒是让他寻着机会,污蔑了后将军。”
当然说污蔑也不尽然,毕竟这事也是袁术自己干出来的。
只是董承心知天子如今对曹操的憎恶,自不会去纠正刘协。
直是顺着说道:“然虽说如此,自曹操起了诏令后,后将军也是有些两难。”
刘协听得点了点,心中却暗自沉思了片刻。
忽像是下的某种决心,直与董承说道:“如今朕受困与曹操,虽说只是一个傀儡天子,然既是袁术有可能伐曹,朕也当是帮他一把。”
董承听得大惊。
这自己都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管的外面的事来。
正要说话,却见刘协只是摆了摆手,抢先道:“国丈勿要多言,此事朕已有打算。”
听得刘协如此之说,董承自不再多言,只还是有些担忧叮嘱了一句:“不论如何,只请陛下先顾得自己安危才是。”
刘协点了点头,只言道:“今日即先说的此处,请国丈明日再来一次。”
董承自是应允,当即告退下下去。
出门又是经过曹操帐下看守一番搜查,才算作罢。
…
而刘协与董承秘密相商的时候,曹操也是与帐下众谋士,论起了即将来临的大战。
“奉孝,如今那袁术这般动作,怕是即要来夺我基业,吾该当如何相应?”
堂下郭嘉还是那副老样子,即使是袁术如今兵多将广,那也从来没有紧张的神情,一派云淡清风的模样。
淡然道:“袁术之强,不在其兵多,亦不在其地广,也非是其与吕布所成之同盟。”
“其阵中最是关键之人,乃是其子袁耀!”
郭嘉当真是不说废话,一说就直说重点。
曹操听得也是颔首道:“奉孝说的不错,然那袁耀乃是袁术独子,深得信任。只怕寻的再多计谋,也不可能使其二人心有间隙。”
袁耀这身份实在太牛了。
老袁家的嫡子,更是独子,那是绝不可能轻易被撼动的。
郭嘉听得直笑道:“丞相说的不错,嘉曾去过寿春,袁家父子二人情义深厚,非比寻常,当不可思离间之法。”
曹操听得很是认可。
放在自己身上,若是只有子修这一个儿子,定也是感情深厚的很。
“然就因如此,却也可思量别法,抑制住那袁耀!”
曹操听得当即相询道:“却有何法?”
“那袁耀即是身份尊贵,大战在前,袁术可能让其犯险?”
曹操听得却皱眉道:“此话虽是不错,然袁耀已成的一军统帅,袁术哪能不用。”
郭嘉直摇头道:“袁耀之身份,与袁家太过重要。若是有前车之鉴,袁术还能如此安心?”
前车之鉴?
曹操听得还是不解道:“吾这哪里能去给那袁公路寻个前车之鉴来?”
“寻个确实不易,然若说是造个,那就简单了!”
郭嘉说着,面上忽然有些露出丝丝坏坏的笑容,再接着说道:“前几日,闻青州贼寇又起,依嘉之见,可请大公子去一遭。”
曹昂?
这怎么又扯到子修身上了?
郭嘉这天马行空的思维差点叫曹操都跟不上,好不容易想着郭嘉打的什么主意,不禁也是有些苦笑不得。
“好家伙,这郭奉孝竟然直接打起吾儿的主意,要叫其他演的这场戏。”
只是…
“就算子修对外相称与剿匪之中受了些伤,那袁术就能因此动摇,不让其子袁耀参与这场战斗?”
听着曹操已猜测到自己的打算,郭嘉也不再隐藏,索性就说的个明明白白。
“若是小伤,自不行。不过若是来上一出大伤,更落下病根,只怕那袁术,也该要思虑一番。”
“只要稍稍能束缚住袁耀手脚,此战就能多些胜算!”
第310章 给袁术的衣带诏
刘协的宫殿前,负责“安全”看守都已经快习惯董承的进进出出了。
实际上,在看守天子刘协的这段时日里,除了丞相曹操出入,也就这董承经常来看天子了。
是以守卫们也叫一个尽心尽职。
毕竟不再是尽心尽职一些,自己这些看守可也无事可干了。
是以每每董承出入天子殿,这些个看守只差是没把他扒的一干二净,好显自己的尽心了。
不过这些看守自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想来也是,自己这些人看守的如此严格,这董承自也知晓定是带不出一丝一毫的东西,哪里还会自寻死路。
而这会见得董承又是出了宫殿,带头的看守直就上前招呼道:“国丈,又该是打扰了。”
董承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见得看守迎了上来,非常自然的打开双手,平举与两侧,又是笑着说道:“你这也是职责所在,哪该说什么打扰。”
看守点了点头,亦不多言,只是从董承的手臂上摸去。
除了宽松的袖摆,自然也无他物。
正是在要检查他处,忽的又听董承开口说道:“如今天气渐寒,我看陛下怎么还穿的单衣,单薄的很。此事你们可要放在心上,若是陛下受了风寒,你们可担待不起。”
看守们明显听得有些意外。
天子这会穿的竟然还是单衣?
不会吧!
咱们丞相也不该如此小气,天子的吃穿度用,总该满足了才是,哪还能亏待了?
更何况,自己不过只是些看守罢了,就算真的缺的衣裳,也不该和自己说起才是,自是有内侍伺候着。
只是董承已是这么说了,那看守也只得应道:“国丈之言,莫将自当记得。”
言罢,心里却还当真不能不当回事。
这天子没事也就罢了,要是万一真出点事,这董承又与自己有过交待,届时岂不是也要让自己担些责了?
只得放在心里,等回头就告知一声上官。
然而今日的董承似乎话特别多,又是说起道:“还有一事,陛下说这宫殿有几处似乎已有些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