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耀定不能想到自己说个算术这般冷门的学问,不想一听自己之言,那袁耀却是如见隗宝一般,这眼睛都快发亮了。
接着就见得那袁耀拉着自己到的案前,一把推开案上的文件,随后就是拿着笔墨,竟然现场就出了个算术题来!
庞统来时倒是想过不少场景,唯独就没想过这还能现场来出题的。
袁耀也着实不客气,上来就来了个启蒙算术题。
曰:“今有共买物,人出八,盈三,人出七,不足四。问人,物各几何?”
这不过也是个简单的方程式罢了,袁耀实在也不想弄的太难,免得一下把这广龙给吓着了。
也当真是为了呵护人才,操碎心了啊!
然而如此简单的问题,自也是难不住庞统。
却见其只是见了两眼,心中默算了一番,就是挥笔扬墨,立刻写下答案来。
只是写归写,心中不由有些怪异。
“自己来这江陵,好像并不是干这个的!”
袁耀见得这广龙写的如此之快,回答的又非常准确,也不问其如何算的,立刻就换了块绸布。
只是提起笔的手有些犹豫了。
“该是用个什么问题来呢?”
“几何?概率?”
犹豫半晌,看了看这少年,终是写道:“今有一酒鬼独居与庐江,十日中定有九日往酒肆饮酒寻欢,又有一日与家中小歇。”
“其父深感其恶,特从外地赶去,欲与酒肆中捉其归家。”
“然那酒鬼日常所去之处有三,且所去之概率皆相等。”
“其父去前二处酒肆皆未寻得,问却有几分概率能在能捉其与第三处酒肆中?”
看着袁耀一蹴而就,写下问题,庞统也微微有些发懵。
若说先前一题还与《九章算术》中的“盈不足”一篇有些近似,这概率问题,那可当真是闻所未闻。
乍看之下简单,细细一品,却也非容易。
“更关键的是,这袁耀为何能出的此题来?”
何况看那袁耀模样,显然是胸有成竹,早知答案,是在考究自己。
这袁家公子在庞统心中的形象也是越来越神秘古怪了。
“只是自己真不是来学习算术的啊!”
庞统心中虽是这么想,却也被袁耀出的问题所吸引,不由自主的就是思量起来。
屋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那边袁耀也担心啊!
担心这广龙被这概率问题给难住,以为自己为难他,知难而退了。
这可不行!
见其沉默不语,连忙道:“文举也不必心急,留与此地慢慢研究便是。”
庞统这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换了个名字,换了个方式,结果还逃不过命运的枷锁。
有心想拒绝,却又觉似乎在此也能学着一些东西。
学着一些…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迟疑,袁耀可不能放过了。
虽然这广龙的名号的确没听说过,但毕竟这年头不重视算术嘛,或许这人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了。
言罢,也不管这广龙如何反应,就直让人安排了住处,让其拿着这方绸布,下去好好自己研究去。
可怜这庞士元,隐姓埋名跑来这江陵,发现倒没被发现,却莫名其妙陷入了算术的海洋。
而袁耀就更是如此。
要让其知道这广龙就是庞统,那必定直接撕了那绸布。
好好的谋士不当,当什么数学家啊!
可惜现在,袁耀还在蒙头找庞统,丝毫也不知道其已经被自己忽悠的做数学题去了。
第233章 用千年的知识折服庞统
袁耀对广龙还是挺重视的。
毕竟是稀缺人才,还是要呵护的!
何况在袁耀心里,数学这玩意,真是要天赋的。
不只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这般。
所以袁耀只要一有的空闲就会去看看广文举,关心关心自己这数学家的生活,顺便也考察考察到底有没有的天赋。
而庞统也快被袁耀不知从哪想出来的题给折磨死了。
本来拿着绸布并不想思虑这莫名其妙的题,结果这眼睛放上去就移不开了。
袁耀瞧见着广龙的时候,其正是两眼微微发红,头发都有些凌乱,正是拿着笔墨直接在案上思虑。
明明是一俊美少年,这会却是丝毫品不出俊美的气息了。
袁耀见得心中直高呼一句:“就是这个味道!”
“当年自己误入歧途,可不就是这般模样!”
不敢随意打扰,袁耀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几步,拿眼看去,却见案上已是写的密密麻麻。
正要说话,却听那广龙正暗自嘟囔道:“此题虽看来容易,其中却丝丝入扣,还有这概率一说,似乎也可作用多处。”
袁耀听得心有差异,直暗道这广龙反应够快,接受能力够强的。
概率统计学当然是非常有用的学问,尤其是建立起数学模型后,在各方领域下能极好的规避风险,帮助决策。
只袁耀也没想到这广龙在小小的一题中就似管中窥豹一般,窥得一些门道。
这心下的热切就更是强烈了,直是轻声唤了一句:“文举可有所得?”
庞统听得转过头,看着袁耀那小心谨慎的表情,心下也忍不住微微一动,却还生生忍住,闪开身子,指着案上密密麻麻的字符,请教道:“袁公子见此答可对否?”
这年头虽然没有阿拉伯数字,可古人也不是笨蛋,也是有数字符号的。
如今这数字符号叫做筹算,日后逐渐衍变出了苏州码子,写起来并不不比阿拉伯数字麻烦多少。
而袁耀拿眼看去,没怎么看推导的过程,却一眼就看到了这广龙的答案。
四之有三。
完全正确!
这下可轮到袁耀吃惊了。
给穿越者丢脸了啊!
没想到随意出个不知名的古人,就能解答出这问题来。
实际上,这题的解法虽然很多,但袁耀当真也没想到这广龙能解答的如此准确。
当即就夸赞道:“正是如此,文举果然非同凡响,如此聪慧过人,实有大才啊!”
庞统见得袁耀对着自己一通猛夸,尤其是其脸色那欣喜之色当真表露无遗,只叹道:“不过解的一算术罢了,公子何必如此高兴。”
却听袁耀说道:“不可如此说,此般难题,当真非是轻易能解。文举却是如此轻松,何不让吾高兴!”
袁耀说完也不打算让这庞统闲着,抓起笔墨,又要书写下新的一题来。
边上的庞统一看这袁耀又要来了,已经受了几日的折磨,哪里能不阻止。
急忙拦住袁耀道:“袁公子在这算术上的造诣之深,吾已知晓,当不必再给吾出题来了。”
袁耀深怕被误会,连忙解释道:“文举切莫误会,非是要为难与文举,实在是见得似你般的大才,心下一时难耐。”
庞统见袁耀如此真诚待人,心下忽然对着自己隐姓埋名的做法有些愧疚。
有心想自报家门,却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