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走廊里的卫兵都是眼神异常犀利,似乎自己的每个想法每个念头都立刻会被任何人知晓。
他就像一只过街老鼠,在众人异样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的被带到了一个大厅。
只见基地的内部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的食堂,宿舍,还有娱乐室,训练室,这里的人们都是一副按部就班的表情,很难想象他们是身处末世的人们。
关雄由衷感叹,这种安然的表情即使是在重兵把守的燕京也难以见到,焦虑和僵硬似乎是每个人的标志性表情,这里似与世隔绝了一般惬意又处处充满诡异的气息!
他正在左顾右盼间,突然衣领被身后佟胖子的大手抓住:“到了,进去吧!”
只见前面有一扇金属质的小门,门上居然还有细细的雕纹。
关雄迟疑着想要去推门,结果被身后的佟胖子狠狠的推了一把,往前一个趔趄摔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很暗,空间很大。大厅中心有一个高高讲台特别显眼,上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好不容易才认出了这就是将自己俘虏来的那个男人,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没对我来硬的,肯定是要来软的了。
“你住的可否习惯?”站在高台上的乌蝇用一种玩味的强调问道:“还想继续住下去吗?”
关雄心里虽然很怕,但还是挺了挺胸脯:“我不会出卖任何人。”
乌蝇笑了一下,笑的很轻随即从高台上猛的跳了下来,凑近了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是吗?看来你是条硬汉啊?我最佩服有种的人了!”乌蝇夸张的加大了音量。
这句话让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关雄稍稍有了一丝放松,他心里从铁板一块开始慢慢的浮动起来,乌蝇的话让他看到了意思生还的希望,原本凝重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移起来……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乌蝇咧着嘴凑的更近一些,他竖着耳朵用一种怪怪腔调说道:“为什么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一个懦弱的人心跳加速的声音那?”
最后的几个字让关雄绷得紧紧的神经和心脏瞬间碎了一般,整个人的气势突然衰减下去!
他的眼神变得不再抗拒,变得软弱——他用一晚上的时间为自己建造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说吧,你们是谁,从哪里来?来干嘛!”乌蝇的话句句铿锵有力,像一把铁锤重重的打在关雄的心坎,震得他瞬间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关雄嘴唇颤抖着,勉强挤出几个字:“我……我是不会……”
“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吗?”乌蝇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你不是。”
“不管我是不是,我都不会透漏半点消息给你!”关雄似乎也被乌蝇这种漫不经心戏谑的态度搞得恼火了:“不就是一死吗?有什么?”
乌蝇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手。
门“吱拉”一声开了,两个壮汉手持一个金属箱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酷刑我是不怕的。”关雄要紧了牙关,竭力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细心地乌蝇不会看不到,他的小腿在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人的战斗技术可以训练,但是心性不会改变。天性懦弱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无论受过什么教育都不会改变,这就是本性。
关雄跟很多职业军人的出身不一样,他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他当兵不是像自己的战友一般是为了生计或是为了安排工作,而是为了不去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去当个房地产商人。
从小身娇肉贵的他凭借着父亲的打点很顺利的被破格提升,这让很多同僚很是不满。因为关雄的年龄很小可以当他们的儿子,但是军衔却水涨船高,大有“今年平起平坐,明年就要给他敬礼”的势头,闲言碎语和明里暗里的攻击随即像风暴一般一股脑的到来!到最后不堪闲言碎语的他一咬牙让父亲把其调到了特勤部队。在这里他扎实肯干,吃的苦头不少,真真切切的做出了个样子,成了整个军首屈一指的战士,成为先锋部队突击队长!
但是这些光环都不能遮盖他的弱点,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养尊处优,只是被愿望包裹起来的阔少爷。
记得前清时,一位贵族参加了革命党,在被捕的时候他恳请同伴打死自己,因为……他怕自己从小身娇肉贵吃不住酷刑的折磨,怕自己会堕落……
这个贵族本质上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并且对自己的缺陷了如指掌。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般忘我。
当虔诚的信念遭遇到现实昏暗无情的鞭挞之后,既不会再有不可摧毁的忠诚。一切似乎都可以论斤买卖的风气,一切都不当回事都可以讲人情有商量黑变成白白变成黑的魔术重复上演,没有人是完全免疫的。
“你想知道什么?”关雄的忠诚居然只坚持到两个大汉把刑具亮出,还没真正用刑。
“恩?”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漫长拉锯战的乌蝇,此时正准备去隔壁房间喝杯咖啡,没想到……
“下去吧,你们,”乌蝇没有继续的奚落对方,他知道有些话在什么时候可以发挥作用,而有的话此时该少说。
“我们是原特勤部队,职责是预防意外情况而成立的隐藏在深山中的部队;一共有56000人,现在占据了燕京等地,我们的统帅是……”
关雄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然后被阉割过的公鸡,头都不抬一下,放开了尊严的他现在只想活命。
乌蝇不紧不慢的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缓缓的点上一根烟……
634章 仇
当关雄彻底“反水”的同时,何西已经看到了正在归来的装甲部队。作为一个资深指挥官,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些不大对劲,他们干嘛排成那种架势?”熟知装甲车性能的何西明白,这种一字摆开的队形是非常愚蠢的,任何受过训练的指挥官都不会摆出的,而自己的得力战将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突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下令:“准备所有的火焰喷射器!马上要打一场恶战。”
何西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分明呈现的是一种莫名的喜悦——他喜欢战争的感觉。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跟一些为了生存不得不拿起武器的人不一样,一些人天生就骄横霸气,见树都要上去踹几脚!何西就是这样的人,他除了有些好色,剩下的兴趣就是研究战争研究临场战术。
他暂时还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因为内战车部队还没有进入军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