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不费力气就能吃进嘴里。”
“是很好哇!又香又甜风味独特!”雷霆悄悄从背后绕过去,突然窜起来,欣赏着丁冉强压醋意暗暗纠结的神色,开心地表白道,“但我只要我那一颗!哪怕它皮又硬,刺又尖,哪怕一辈子都吃不到,我也只要那一颗。因为它是我的,是属于我雷霆的,一辈子,就他一个!”
丁冉做出个酸倒牙根的顽皮表情,并不善罢甘休:“那你是什么时候幡然悔悟,发现阿黎有问题的?”
雷霆略一思索,坦然说道:“严格来讲,是他替我挡枪的时候。作为一个从未碰过枪的人,对子弹没有一点本能恐惧,这本身就不正常。”
“说不定是爱你至深,忘记生死了!”丁冉挑挑眉,暗含嘲讽。
雷霆并不计较他的挖苦,满脸真诚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任何人说爱我,我都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在那种危急时刻,我,阿坚,甚至唐尼这样的高手都没能及时作出反应,他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却能抢先有所行动,就更不正常了。唯一的解释,是早已知道会有人来搞暗杀。那时候我不确定是谁指派他来接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只能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搞什么鬼。话说回来,你又如何发现这事另有蹊跷的呢?
“当我看到你们抱在一起的时候。”丁冉低头酸涩一笑,“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知道你永远不会背着我去和别人亲热。所以你的举动,一定有特殊目的。只是……雷霆,下次演戏,别演得那么逼真,我这里受不了,憋得难受。”他拍拍心脏的位置。
雷霆心疼地抓过那只手,摇了摇:“那天楼下有人监视,我才没有去追你。我也相信你,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意图。放心,那天发生的一切绝对停留在演技层面。他想亲我来着,我急中一生智,吐了他满身。怎么样?我乖吧我乖吧我乖吧?”
想到那尴尬又恶心的场景,两人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够了,丁冉低头轻踢着自己的脚印,不无忧虑地说道:“雷霆,看来啸声哥早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他以为能靠阿黎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一方面掌控你的动向,一方面利用我窃取情报,从细爷手里抢生意。不料被摆了一道,不知又会做出些什么。”想了想,又露出个欣慰的笑容,“前些天我一直整理资料,想说服干爸暂时放下毒品生意,全力投入在军火买卖上头。没想到你竟与我不谋而合了!”
雷霆谦虚地笑笑:“还要谢谢你的损友刀师爷,全靠他未卜先知。对了,罗啸声卖私货,还与方总长有所牵连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傻到连这些都透露给你吧?”
“啸声哥又不是真的信任我,怎么可能对我交底。上次去西区调查制毒砖厂,发现很多疑点。有些不属于任何帮派的散兵游勇,手里的货与细爷那边的从工艺到品质到包装方法都极为相似。当时我只是有所怀疑,直到这次在泰国工厂,偷偷调查了那边的发货数量和操作手法,两相对照,也就推断出一二了。”丁冉皱了皱眉,“不过……我并没透露给细爷。至于方总长那事,之前更全不知情。”
两人交换眼神,低头沉思一阵,依旧毫无头绪。雷霆忽然想起个话头:“对了阿冉,听丁爷说,有心让你出国定居?”
丁冉不置可否地咂咂嘴,挑衅道:“怎么?不行吗?”
雷霆一愣,露出副要吃人的凶狠表情:“出国不行!哼!出嫁可以!”
丁冉被气笑了,眯起眼睛凑近过去:“雷霆,你想不想尝尝……”表情暧昧地栖身而上,双手环过雷霆的腰,向其背后探去,“……想不想尝尝……被螃蟹咬屁股的滋味?”
雷霆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个牛奶味道的深情长吻,刚要做好享受的准备,不提放丁冉语气一转,飞快拉开他的裤腰,将个冰凉的物体塞了进去,转身跳开,一脸的幸灾乐祸:“尝尝吧,这就是在我面前耍狠的下场!”
“啊!”失态的叫声在空旷沙滩上久久回荡。
雷霆的裤子早已湿透,混杂着泥浆沙粒,紧紧黏贴在身上,越是想抖落,越缠得实在。他鬼哭狼嚎地追向丁冉的背影。
“陛下,饶了我吧!啊!救命!丢他老母的死螃蟹!哎哎哎!阿冉!你这只瘦皮猴!我爱你冉!我——爱——你——啊——”
62、爷叔们的烦恼
夜色渐浓,东三条大道丁府,书房的灯光幽幽亮起,昏黄而宁静。
丁爷打开烟盒,娴熟地挑起支香烟,刚送到嘴边又顿住了,叹口气,苦笑着丢回到桌上。
刚出来混的时候,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为了出头,拎着把砍刀在街上打打杀杀,整日叫嚣着“老子烂命一条”,豁出去也要拼个前程。如今功也成了,利也就了,反倒要为着保命思前想后、担惊受怕了。
老天最看不得有人安稳顺遂,总要在你自认为圆满的时候,狠心拿走点什么。
面前桌上,摆着个旧式样的硬纸盒子,接缝处有些松脱了。轻轻拂去上头的灰尘,小心掀开,里面是厚厚一打老照片。早前整理书房,被仙姨翻找出来,总想着要整理成册,却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下来,一放又是几个月。
凌乱混杂的照片之上,是一块佛牌。丁爷清楚记得,那是第一次与罗家兄弟结伴去泰国,由龙婆师傅念经开过光的。那些泰国人说,大地是人类的母亲,所以佛牌是用泥土制作成的,掺杂了庙土和高僧的袈裟碎布,外观如玉石般半透明,举在灯下细观瞧,会发出彩虹一样的七色光泽。
都以为将佛牌带在身上,可以趋吉避凶,大发横财,却忘了自己是做黑道营生的,个个少不得争名夺利、勾心斗角,于是犯下大忌,有人妻离子散,有人家破人亡,有人锒铛入狱,有人横尸街头。
拿起张边边角角已经泛黄的照片,细看去,是二十多年前的丁爷和罗家兄弟,
大哥站在正中,白衬衫干干净净,头发整齐地三七分开,一丝不苟。老二那时正在医学院念书,是个了不得的高材生。小弟刚刚退伍,剃着薄薄的寸头,极有精神。青年丁森站在罗大哥身边,面目青涩而凶狠,被那外貌斯斯文文的三兄弟衬托得粗俗不堪。
后来罗家大哥与丁爷他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斩鸡头烧黄纸拜了兄弟,排行老五。如果他还活着,或许能够风风光光被叫一声“五爷”吧。
没记错的话,罗大哥是二十二年前从泰国带货回来的时候,因线人告密,与警察当街遭遇交火,死在了乱枪里头。罗小弟是十五年前因为贩毒案被通缉,坐船跑路时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