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这样特殊的存在,必定招人嫌弃厌恶。而她讨厌寄人篱下。
时间仿佛在此时静止。
须臾,她才淡笑道:“傻孩子。”
赵子尽口中苦涩,心口处泛着淡淡的疼,他清楚,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可见她神情宠溺毫无意思男女之情,他刚才便忍俊不住,幸而并未吐露太多,否则,他后悔不已。
他微微一笑,俊逸的容颜仿佛被月光渡了一层柔和的光芒,看上去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热度,只要距离她近些,他便觉得这些日子经历的困难都不算什么,从齐国赶到夏国的一路艰辛更是算不得什么。满腔的思念这一刻化为一腔绵柔的情感。
“姐,我想日后都吃你做的膳食。”他语气压低,好似在撒娇的说道。
慕容歌轻笑摇头,“原来尽儿是舍不得姐的厨艺了。”
赵子尽嘴角轻轻僵硬了一下,厨艺?若非是她亲手而做,其他人做的再美味对他而言都是勉强果腹。“不,我想你。”
慕容歌柔声轻笑,他或许在他人眼中是个年少有为的齐国十皇子,可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
“还有二十多天才会到夏国皇帝生辰之日,你怎会来的如此早?若是在夏国京都内被人发现了行踪,对你不利。”她有些担忧的说道。
“无事,无人知道我来此。况且我在夏国京都只能待一日,明日便会离开京都去做其他的事情。”赵子尽心中一暖,她是真心关心他,特有的粗嘎声音可却极其柔和的回道。只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的确有几分危险和残忍。他不能让她知晓。
慕容歌心中起疑,有所察觉他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一般。但仍旧佯作无事。
不知不觉,已过半个时辰,固然想要与他再多聊一会儿,可她已经离开下人房这么久,很容易被人察觉。便对他说道:“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说着便搂住她的腰。
但被她推开,“不可,你需尽快离去。”来时没有被人发现,但是回去就不会如此好运。他……不会是元祁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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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而且,她心中隐隐不安,今夜不会如此平静。
“此路甚为隐秘,流云并未在你身边保护,我不放心。”赵子尽握住她的手,坚持道。
慕容歌微微一笑,道:“怎的一年未见,尽儿就如妇人般拖拖拉拉?放心,我不会有事。”
赵子尽轻蹙眉,“我只为你如妇人般小心翼翼。放心,我同样不会有事。”有些事情,她不清楚,而他也绝对不会让她清楚,太过肮脏的东西只会玷污了她。
闻言,慕容歌心头上的异样之感又袭来,她目光清明的望着他,但他显然真的是长大了,许多事情已经隐藏的很深很深,让她难以窥见。他如此肯定不会有事,执意送她,这背后说明了什么?
而且,她与他在太子府内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太子府内防守严谨,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更何况他在太子府内畅通无阻。
她的心因为这片刻间产生的想法而难以控制的颤动着。她最不想要看见的是,曾经的美好发生改变,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即使可以再见,怕是也只能在回忆之中。
“冷了吗?怎么手颤了?”他关心的问道。光顾着叙旧了,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是深夜,深秋的夜晚风凉露重,容易染了风寒。他有内力抵寒,但她却身子纤细。
“没有。”她收回异样的心思,望着眼前关心她的尽儿,心中暖暖一笑,无论如何,他仍旧是她的尽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有他的图谋和要走的路,但,他仍旧如此细心的关心她。
他点了点头,将她的手包裹的更紧,暗中输送一些内力给她。“走吧。”
低头看着他宽厚的手,她心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想法,但抬头看向他仍旧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她又觉得自己的思想怎会如此复杂。
一路果真如之前所想的那般畅通无阻,无人发现他们。尽儿见她安全无忧进了房间后,便立即抽身而退。她在房中窗前,望着尽儿离去是卷起来摇摆的树叶,久久失神。
失神中,忘记了顾及很多,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房中有任何的变化。
更没有发现,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待鼻尖袭来熟悉的淡香,她游魂的思绪立即回归,心头一惊,从进屋到现在,她失去警觉性,根本就没有发现房中的异样!
转过身,入目的是元祁那张倾城华丽之容。
房中并未点燃蜡烛,没有烛光,并不能看清晰他的神色,只能依稀的瞧见他紧抿的嘴角,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此刻他的出现,完全验证了她刚才的猜测。他与尽儿定是合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尽儿与赵子维生母有仇,与赵子维争夺齐国皇位,所以对于此时的尽儿而言,想要对付的只有赵子维。那么,对于元祁而言,赵子维是个强敌,他日在战场上相见,必定是真惊天下人的厮杀!
她轻轻蹙眉,这便是无情的权力之争!无情的让人心寒,躲避!
元祁心口燃着一把熊熊烈火,此刻平静游神的她,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在刺着他坚固强硬的心,虽不是致命疼痛,但却让他不容忽视的因此而怒火横生。刚才她与赵子尽在一起轻松而温馨的一幕,更似乎是无形的剑气逼得他的心仿佛被千斤大鼎压着,她与他在一起时从未如此放松,温柔的笑容间,让人感觉到沁入心脾的温暖。竟是在这陌生的情绪间,难以喘息。
“为何面对本宫,你总是想要逃?”他紧紧锁住她缓缓闪动的眼眸,逼问道。
慕容歌心下一动,望着在他紧抿的唇一张一合,透着冰冷的气息,她心情极为复杂,为何面对他时她总是想要逃避,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彷徨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才是最好。
沉默,空气因此凝滞。
她无言以对,是在朦胧不清的夜色下,难以再虚伪的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他如此认真想要听到的也是她不容虚假的回应。可真实的答案,若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但在气氛越来越凝滞,让她不能再逃避之时,她唯有如实说道:“妾厌恶权力之争,更厌恶自己成为权利之争中的棋子。太子为天下男子之罪,权倾天下,万千女子追随,妾没有宽宏大度包容之心,做不了大爱之事。况且妾有几斤几两重妾十分清楚,既然无法迎面而上,便唯有全身